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第2/3页)

己这些年死皮赖脸跟着他的画面,一股悲凉悄悄在心底蔓延开来,一圈又一圈,永无止境。

    她绝望的闭上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轻轻的说:“你回去吧。”

    沈睿程愣了一下,眉头的褶皱很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话刚刚说完,宋娇阳就挂断电话,站了起来。

    沈睿程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直到她被民警带了回去,他都还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变过。

    他在想,想这个世上,能让宋娇阳宁愿坐牢也不愿出的人有谁。

    她想包庇的,是谁……

    ……

    席琛把子衿送回医院后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挂断电话后就匆匆离开了。

    子衿原本想先去内科看看苏牡柔,但是中途却接到了顾子默的电话。

    等她气喘吁吁跑回宋城的病房看到站在边哭泣的苏牡柔后,脑袋霎时一片空白,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无法挪动。

    她还想着多瞒一阵,等苏牡柔的身体好些了再告诉她,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

    顾子默看到她,直接寒着脸走到她的面前,“宋城的事阿姨已经知道了,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现在跟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子衿不放心的看了眼苏牡柔,然后莫名其妙的跟了出去。

    刚走到一处比较僻静的角落,子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子默猛地抓住肩膀按在墙上,若不是他控制好了力道,她应该会脑袋先撞墙上,此刻就该是眼冒金星了。

    顾子默感觉胸腔有怒火在不停的翻腾,他极力压下,深吸了一口气,才沉声质问:“你和席琛结婚了?”

    闻言,子衿明显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听见她亲口承认,顾子默呼吸一沉,当即跟头炸毛的狮子一样愤怒:“宋子衿你什么眼光,找谁不好找了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过日子!你是嫌命太长了是吗?”

    男人的声音快要震破她的耳膜,子衿懵了懵,云里雾里的问:“你和席教授认识吗?”

    “不要告诉我,你连他是谁都没弄清楚就嫁给了他?”

    天知道顾子默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掐死她,这个世上,除了顾惜西,也只有宋子衿这个死女人能让他分分钟方寸大乱,咬牙切齿。

    不明白他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子衿蹙眉,平淡的告诉他:“他是谁我并不在意。”

    她和席琛之间的婚姻本来就只是一场交易,在这两年里,她配合他演戏,两年后,互不相干。

    至于他是谁,子衿承认自己好奇过,但这些时日的相处中,她也渐渐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日后就越难脱身。

    顾子默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和顾惜西一样,爱到已经不在乎对方是谁,爱到哪怕那是片地狱也奋不顾身。

    尘封的记忆犹如洪水在脑海四处冲决泛滥,那些明明已经模糊不堪的画面不知为何变得十分清晰。

    一幕又一幕,奋力的侵蚀着他的心脏。

    不多会儿,他的眼底,就被一片浓黑的阴郁覆盖。

    顾子默紧紧的捏着子衿的肩膀,目光和语气一样,森冷,凝重。

    他说:“宋子衿,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世界你爱上谁都可以,就是独独不可以爱上席琛。你不了解他,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他是没有心的,这辈子你都别指望他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子衿在看到他眼底溢满的恨意时,整个人蓦地一震。

    “你……”

    “愿不愿意相信是你的事,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说完,顾子默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背影竟然有些落寞。

    子衿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控的顾子默,她靠在墙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想着刚刚他说的那番话。

    他说席琛是魔鬼。

    他还说席琛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印象中,席琛虽然性格淡漠,寡言少语,但待人都彬彬有礼,对她更是各种贴心,尽力做好丈夫的职责。

    顾子默他,是不是对他有些误会?

    ……

    回到病房,苏牡柔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

    她看到子衿回来,也没有责备她为什么瞒着宋城的事。

    两人围在宋城的沿静静的坐着,过了一会儿,苏牡柔才忍不住哽咽的说:“我早上看到新闻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下了如此狠手……你说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子衿听着,眼窝有些酸疼,安慰她:“妈,医生说了只要小城醒来就没事了,您要好好保重身体,他每天都盼着您出院给他煮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呢。”

    苏牡柔擦掉泪水,点了点头。

    “凶手捉到了吗?”

    “还没。”

    “你说小城平日里也没跟人结仇……”后面的话,苏牡柔叹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子衿面色凝重。

    这次的事件对方明显就是冲着宋城的命来的,而且还是和宋娇阳认识的人,到底是谁,想要宋城的命,又不惜牺牲宋娇阳?

    这样做,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正失神,苏牡柔突然问了一句:“对了,宋城的手术费和住院费,你从哪儿借来的?”

    子衿刚反应过来,有几秒慌张:“啊……就、就是找席教授借的啊。”

    又是他。

    苏牡柔的表情变的有些严肃:“子衿,你跟妈说,你和他是不是在交往?”

    “没有。”

    “别骗我了,你们如果不是在交往,他和你又不是很熟,怎么可能会借这么多钱给你。”

    “妈……”子衿舔了舔唇瓣,心一横,坦言:“我没和他交往,我已经和他结婚了。”

    耳蜗轰鸣,苏牡柔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子衿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妈,我跟席琛,结婚了。”

    意料之中,苏牡柔登时变了脸色,气得不轻,“你这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家长……你……等等,你该不会是因为医药费才……”

    “不是不是不是!”

    子衿打断了她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妈,我和他在一起就跟那些普通的夫妻一样,只是相爱,没有存在什么利益交易啊,所以您也别老胡思乱想,当心血压高啊。”

    “你们才认识多久!”

    “妈,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我呢,对席教授就是这种感觉。”

    “还一见钟情,女孩子家家知不知羞的。”苏牡柔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子衿无辜的笑了一下,顺带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的确日渐增厚,一定是被某人传染的。

    苏牡柔缓了缓,才正色道:“那人家的父母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吧。”子衿回答的很心虚,她不清楚,因为席琛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他的家里人。

    “什么叫应该,婚姻不是儿戏,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别日后跟我一样,遇人不淑。”

    “妈,席教授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

    “你这孩子,才结婚多久,胳膊肘子就往外拐了。”

    “我护短嘛。”

    ……

    ……

    傍晚,徐婉从美国打电话来的时候,席琛刚从时砚那边回到公寓,眉心隐藏疲惫。

    他还站在玄关处换鞋,就听见徐婉在那头说:“儿子,爷爷醒了。”

    听声音并没有听出一丝高兴,席琛察觉不对劲,敛眉,“怎么了?”

    徐婉犹豫了一阵,声色凝重的解释,“医生说爷爷的大脑语言中枢受到了损伤,现在暂时无法说话。”

    失语症。

    席琛抿起薄唇,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捏了下眉心:“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醒来后就很沉默,你爸问他中风的原因他也一直摇头,什么都不肯说,饭也吃没多少。”

    “不着急,慢慢来。”席琛靠着沙发,淡淡的问:“医生有没有怎么说?”

    “说是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要靠他慢慢恢复。我和你爸不放心他继续待在美国这边,正想着这两天就把他接回老宅找几个专业的医护人员亲自照顾。”

    “也好,到时我去机场接你们。”

    “好的,儿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别老是工作起来就连饭都不吃了,要是把身子整垮了怎么给我拐个儿媳妇回来,我还等着抱孙呢。”

    席琛笑:“放心,已经拐回来了。”

    徐婉一怔,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假的,是你之前跟我和你爸提到的那位吗?”

    “嗯,等你们回来就带她回老宅,顺便见见爷爷。”

    “那姑娘长得是不是很漂亮,居然把我家宝贝儿子给迷住了。”

    席琛看着对面空空的沙发,突然想起那晚子衿乖巧坐在那儿喝姜汤的一幕,唇瓣情不自禁扬起:“可讨喜了。”

    ……

    ……

    因为icu病房不允许患者家属留宿照顾,所以子衿一直在医院待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疲倦了一天,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就倒在柔软的大上休息。

    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这些天的惊心动魄,她仍然觉得匪夷所思,也不愿相信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丢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见熟悉又敏感的铃声,子衿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瞬间清醒过来。

    她捞过一旁的手机,抱膝坐在头的位置。

    电话通了,席琛听见她有些重的鼻音,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窗边,笑问她:“睡着了?”

    “还没。”

    “爷爷醒了。”

    子衿一愣,“真的吗?”

    女人的声音夹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席琛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马路和灯火通明的夜市,明净的玻璃窗上映衬出了他此刻缱绻柔情的眉目,以及,嘴角轻扬的弧度。

    他说:“真的,过几天他们回国,我带你去见见。”

    见家长……

    子衿纠结,还是那个原因——万一穿帮了呢?

    她踌躇片刻,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爸妈凶不凶?”

    得先探探口风,好备战。

    席琛微微一顿,唇瓣的弧度渐深,有意逗她:“凶,对我可凶了。”

    闻言,子衿眉心的褶皱更深了,有些担心,“那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能培养出席琛这么优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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