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寂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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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地道:“若只观画,我会以为那是出自沧桑老者的手笔,而六娘才只有十余岁,个中微妙,实难一言尽之。”

    见他说得郑重,钟氏越发难掩面上讶色,停了片晌方问:“长兄此话……当真?”

    钟景仁将衣袖一拂,不悦地道:“你何时见我拿画作开过玩笑?”

    “我并非此意。”钟氏连忙笑着否认,神情微带几分歉然:“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见她忙着解释,状甚切切,钟景仁到底心疼自家小妹,便放缓了声音道:“之前六娘观察我时,那眼神锋芒内敛、不动声色,我回望过去时,她却又是乖巧娇怯。我心中生疑,这才提出要观画。须知画如其人,一个人再怎样遮掩心性,笔下画作却是骗不了人的。”

    钟氏深知钟景仁的本事,对他的说法还是信服的,此时便问道:“既是如此,长兄以画观人,可知六娘心性?”

    钟景仁便又抚起了颌下短须,沉吟了好一会,方慢慢地道:“以笔力看,坚忍冷酷;以意境看,寂灭不生。”停了停,面上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又补了一个字道:“怪。”

    说完了这个字,钟景仁便又有些出神,一时间便不曾说话。钟氏亦是无言以对。

    她已经很久不曾见长兄有如此考语了。

    就算是秦彦昭,钟景仁也向来只以“中平”、“纯朴”之语论画,而秦彦婉之画,更只得了“清幽”二字而已。

    可是此刻,他却对秦素的画点评了九个字,且用字极重,这让钟氏在讶异之余,亦有一点不自在。

    她嫡亲的儿子,竟比不上东院庶出的外室女,纵然那评断之人是自己的长兄,所评之语亦称不上褒奖,钟氏却依旧难免不快。

    钟景仁一瞥眼间,见她的眉眼又阴沉了下去,十分无奈,摇头劝道:“你这又是做什么?些许小事何苦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庶出女郎罢了,又养在东院,她的画是好是坏、心性是善是恶,终究及不到你们西院。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多说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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