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36)爱情最好的样子(十三)

    【新婚爱未晚】(136)爱情最好的样子(十三) (第1/3页)

        “宛宛,人最大的可悲就是自欺欺人,不愿承认心中的想法。”说着,顾靳城停顿了一瞬,又道:“我也是这样。”

    分不清楚亲情,责任,以及男女之间最微妙的怜惜洽。

    最为复杂,亦是最容易混淆。

    蔚宛的思绪逐渐沉淀下来,一直以来她觉得想不通的那些,此时忽而变得清晰,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我知道啊。”

    这是个不会表达感情的男人,如果她不是因为知道,又岂会这样又一次在他身边钤?

    如若不是知道他心里依旧有她的位置,怎会这般优柔寡断,独自走过那样漫长的一个个深夜。

    即使是关系最不好的那几年,她晚上在沙发上睡着,最后醒来的地方一定是舒服的卧室……

    而当天明之时,两人又会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周而复始那样漫长的折磨。

    只是谁都不承认,谁都装作不在意。

    自欺欺人并不可笑,可笑的是两个人都是这样……

    安静的房间,似乎只余下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浅浅呼吸声。

    男人的眸色因着她这一句话,而重新恢复了些许光彩,却又愣怔着,不知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

    在一阵沉默之中,蔚宛主动握住他的右手,细细端倪着他掌心上的纹路。

    她说:“六年的折磨还不够吗?竟然还想着要一辈子……”

    一辈子的折磨实在太久,她等不起,耗不起。

    她自己心中有所介怀,可似乎就是在等着这样一天。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又像从不曾有过的真实。

    一辈子的时间实在太久,无人耗费的起。

    蔚宛主动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她道:“我以前恨过你,也恨过我自己,也曾经后悔过,可走到了这样一步,后悔没有什么用。”

    她的语调云淡风轻,而他的手却在轻颤。

    蔚宛凝着他深邃的眸子,不由得挽了挽唇,像是释然一般,“愧疚这个东西足以折磨一生,我不希望你这样。”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所以在最早得知一切真相之时,她选择毫不犹豫地隐瞒。

    愧疚和自责这两样东西足以让人余生都在灰暗的生活中,她更是了解这个男人,更知道倘若这一切被他知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顾靳城的薄唇抿了又抿。

    此时仿若说什么都是不对,良久之后,他才沉声问道:“所以,你就隐瞒了这么长时间?”

    明明她早已经什么都清楚,那残缺的日记本上也许记载的清清楚楚,却都被她毫不犹豫地全部撕掉,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一直以来顾靳城只是知道她隐瞒了一些内容,一些他从江怀承口中得知的内容,却从未想到,自己原来忽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是最开始的错误,任由着其一直错误下去。

    蔚宛面上的神情淡淡的,她不愿意去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直至现在,她依然是连提都不愿提起。

    “过去了,不要在提了。”

    她的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能感受到他手掌的轻颤。

    那年最冷的冬天,发生的那一幕幕,怕是没有人忘得了。

    蔚宛闭了闭眼睛,她放缓了声音说:“二哥,错的不是你一个人,我也有错。”她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毫不犹豫地去医院做了手术。

    那种痛苦直到现在想来都觉得窒息一般的疼。

    她和他之间的千山万水,就是永远都隔着那样一个错字。

    最开始是错,结婚亦是错,后来又是种种错误纠集在一起,导致了最终走到了这样一步。

    怪不了别人,也无法后悔。

    忽而蔚宛的眼前一片黑暗,男人温热的手心覆着她的眼睛,遮住了一切的光明,又在她耳边缓缓说:“宛宛,我们重新开始。”

    这低低淡淡的嗓音沉稳沙哑,却不知为何,透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

    也许她一直是在等待着这样一天。

    她咬着自己的唇,好一会儿之后,轻缓又沉稳地说:“好。”

    本就不是执念于过去的人,好似就是在等着这样一个契机,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

    蔚宛害怕这个固执的男人真的会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他的执念和自我折磨,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她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靳城的一只手放在她脑后,轻抚着她的发丝,嗓音很低很沉,“有一段时间了。”

    她微微愣怔,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不明意味地说:“我还以为你应该永远不会知道的。”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愿去仔细回想。

    这是两人心里永远的一个痛,也许会永远都过不去。

    但能够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地在一起,就已经是命运给的一种恩赐。

    之后便是长长的一阵安静,蔚宛靠在他的胸口,耳畔是他沉稳的心跳声,不知怎么的,眼睛里又开始发涩,她调整了姿势,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在他胸口。

    嘟囔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男人的身子有些僵硬,就因着她这一句话。

    她说的,又是‘回家’。

    “想要回哪个家?”他问道。

    蔚宛攥着他衣服的一角,敛了心神之后,弯了弯唇说:“这个地方我得收拾出来还给阿原,以后我就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男人冷隽的容颜之上终于露出了些许释然的暖意,似是得到了某种救赎,他清淡地笑着,“不会的,等你把这里收拾好之后,我们就回家。”

    她蹭了蹭他胸前的衣服,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清淡而有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蔓延着,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何种微妙的变化。

    只知道,互相折磨的时间太长。

    不值得。

    后来,两人在这个屋子里面一待就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他陪着她收拾完所有的东西。

    顾靳城的视线内忽而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首饰盒,他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目光之中带着不确定,“没想到这个戒指你还留着。”

    她哑然,从他手里将这个戒指拿过去。

    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后,笑了笑说:“你送给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留着做个纪念也不是坏事。”

    她这般解释,听上去毫无纰漏。

    顾靳城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光清清淡淡,而后他像是思忖了好久,神情之间甚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安和紧张,他问:“款式已经旧了,什么时候可以换一个新的。”

    蔚宛的目光停滞住,用好长时间才消化了他说的这一句话。

    复又低下头,细细地端倪着手心内躺着的戒指,犹自还记得第一次他为她戴上这戒指时,自己心里的悸动……

    直至经年过后,虽然有很多随着时间慢慢消退,却仍是有一些,像是烙印在了脑海之中,想要忘也忘不掉。

    甚至可以说,经年难忘。

    一会儿之后,蔚宛明知故问,“留个纪念而已,为什么要换新的?”

    男人哑然,他的面上露出了些许不自在的神色,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之间,再次想要说些什么,她已经悄然走开。

    蔚宛走到落地窗前,正午的温暖的阳光将她身上笼罩下一层柔和的暖色。

    外面的阳台上有好多盆栽已经枯萎,无人打理,又禁受不住冬天的寒凉,可她知道,也许来年春天,又是不一样。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站着的男人。

    仿佛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无法逃离,无法忽略。

    “回家吗?”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经意地问着。

    “好。”

    走出这间公寓,蔚宛把门锁上,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弯下腰把这钥匙放在了盆栽底下。不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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