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兰台走马向居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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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比不上袁家四世三公的门第,也算是一等一的世家子弟。而这位桓公雅,单名一个典字,未出仕前,便在颍川授徒传习尚书,也是当世有名的大儒。自从以举孝廉身份入仕途以来,更是做了不少让人瞠目结舌的事迹出来。

    当初司隶校尉阳球为扳倒十常侍,抓住了中常侍王甫的养子,赫赫有名的酷吏王吉下狱论死。按理说,王吉这等渣滓,死则死矣,生前一班党羽,莫不想着撇清自己,堂堂一代酷吏,最后却是暴骨郊外,眼看着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桓典却是曾受过王吉大恩,当下甚至不顾“士林清流与阉党不两立”的风议,辞官而去,为王吉收埋骨殖,又因为王吉无后,桓典索性替这臭名昭著的酷吏守墓三年。就算士人间对王吉这等酷吏没有什么好话,对桓典的义行倒是不乏肯。

    说起来,汉末的士人,尽忠于君父固然是不可推卸的义务,个人的私义也有存留的空间。桓典之后,尚有蔡邕哭董卓的事迹,只是蔡中郎的运气不好,正遇上了正在气头上的王允,一代文宗就这么断送了账,倒是给后汉书与三国志上,又多添了一抹血色。

    对于桓典收埋王吉之举,阉党们自然是牢记在心,不多久,桓典又被袁隗这袁家有名的好好先生引荐,十常侍拍板起用,进为侍御史这等清要之职。然而对桓典而言,私交是一回事,公事又是另一回事,自从任侍御史以来,此公便骑着青骢马,在洛阳城里溜大街,专门触阉党的霉头。十常侍念着他收埋王吉的那点香火情,也不愿轻动他,只是将他晾在侍御史之位上,一晾就是好些年不得寸进。

    这样一位独立特行的人物,既不算阉党,也不是党人骨干,但同袁家、党人,多少都沾着些关系,在当下,也算是北部尉一系与大枪府一派都能认可的巡视西凉的使臣人选。而以桓典的德望而论,就算是甘晚棠和马元义也不会有异议。

    桓典地位中立,性子又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对孔璋这些话,自然也就不会认真放在心上。

    倒是一旁为陪客的赵亚龙只是陪着桓典尽了手中酒盏,随即一摆手道:“既然是露布飞捷,自然有底气在内。以级为军功,这是记功成法,羌人的级,总不能用汉人蒙混过去,这是再不会错的。再说了,自从露布告捷以来,凉州可还有郡县告急文书传来?没有嘛!功需赏,罪需罚,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桓公此去,核功按验,这是堂堂正正之事!”

    听着这等说法,孔璋面上一沉,冷笑一声,倒不复说话了。只是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向亭外。

    他摆出这么模样来,原本就是酒薄肴冷的饯别小宴,就更没了味道。

    大家彼此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桓典就向着如今炙手可热的谒者仆射、西园校尉拱手为别,径自上了马车。

    端坐车上,桓典却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那上面的文字,是这几早已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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