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走马上任 第一节 重返雍州

    第七章 走马上任 第一节 重返雍州 (第3/3页)

,慢慢走到府里。

    “唉……我都这把年纪了,只怕活不了几年了。”张元知叹气道,“十年前你娘卧病在床后,她是日渐……我身子骨还算硬朗,这能活多久啊,不去多想了,我已近花甲之年,自己呀,也知足了。”

    范允承领着两个儿子走进堂来:“岳父大人,今日两个犬子前来,给外公请安。”

    “允承……唉呀,允承,我的贤婿呀,快快来坐、快快来坐。钧儿是越长越像你了,出落的是一表人才;这位小公子是……羽儿吧。”张元知望着范羽可爱的模样,心中欢喜的同时,却也夹杂着一丝疼痛,二十年了,自己的女儿音信全无,若绮凤没有那时的一念之差,如今她与范允承所生的孩儿,也会是如此可爱罢。

    “外公好!”范羽语音清脆,磕头也磕的山响。

    张元知眯起眼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儿,心中格外的高兴,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锁,示意范羽起来,给他戴到了脖子上,“来,外公给你个见面礼,十年前你娘带着你哥哥过来看我,我也给了他一个长命锁,今天呀,你也有一个,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多谢外公!”

    “我这金锁呀,和别的可不一样,”张元知望着凌霄,用力的指点着范羽胸前的金锁,“这可是我前阵子请专人精心打造的,和以往的不同。”

    凌霄微微一怔,她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到义父似乎藏着什么心事,张元知对着她一直点头微笑,口中谈论的却是朝中的一些琐碎之事,二皇子萧综刚刚与当今的皇帝反目,叛逃至北魏,而他那早已失宠的母妃,此时已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范允承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不知张元知为何要对自己提起萧综的事情,这萧综是当今皇上萧衍最为宠爱的皇子,这位皇子的母亲吴淑媛,虽然跟随萧衍七月便生下了萧综,但是萧衍视萧综为己出,丝毫不以为异。只是近年来吴淑媛因皇上喜好佛法,经常出家修行,日渐冷落于她,便怀恨在心,在自己儿子面前经常诉说他不是当今皇上的亲生骨肉,萧综乃是东昏侯萧宝卷的儿子,这萧综便怀恨在心,终于有一日反出南梁,投靠了北魏。

    范允承听得张元知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朝廷里面的事情,心中感觉怪怪的,这位岳父大人极少在自己面前说这些皇家里权力争斗之事,有时他甚至让自己小心谈论这些事情,以免惹祸上身。今天这岳父大人是怎么了,为何一再的谈起当今皇上的家事?

    他抬眼看了看凌霄,凌霄一直望着张元知,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与她生活了二十年的范允承,还是看到了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心与费解。

    “允承呐,如今我这年纪也大了,有时给朝廷上的奏章都记不得了,上过一次又重新上奏一次,唉……今日你走马上任,我心里高兴着呐,你我翁婿二人,日后……有的是时间谈论事情,切磋些书法绘画这些事情了。”

    “是,岳父大人,今后我定会多抽出时间陪陪您和母亲。”

    “如今这北魏元恪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整日想着南伐,我南梁边境……如今是岌岌可危啊。”张元知轻声叹了口气。

    “岳父大人,这边境危机之事,皇上定是已经心中有数,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范允承奇怪这岳父大人为何突然提及北魏宣武帝元恪。

    “前些日子我有个在京城建康的老友来做客,对我谈起过此事,说起那北魏的元恪,年纪轻轻不务正业,做皇帝做的是一塌糊涂,每日里花天酒地,下属的官吏贪污腐化,治下各地多有灾民起义,这个元恪呀,太不珍惜自己眼前所得了。”

    “岳父大人分析的极对,他治理国家确实远不如自己的父亲孝文帝,有关他的传闻我也听到过一些。”

    “老夫就是担心这边境战事一起,我们大梁的子民,又要妻离子散,远征北伐啊……”

    “岳父,莫要再讲这些让您忧虑的事情了,如今我们来到雍州,您以后就能时时见到我们了,这样多好?岳母大人的病,想必也会渐渐好起来。”

    “呵呵……说的也是啊,谈论这些事情也只是自己徒增烦恼而已民。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你在侨州做着刺史好好的,皇上为何要你来雍州上任?”张元知突然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允承在侨州已有二十年了,对于侨州的事务大多熟悉,近日来到雍州,诸事还望岳父大人告知一二。”范允承急忙回答他。

    “唉……允承啊,你可知……你可知自己太过耿直了。”

    “啊……”范允承想不到他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

    “有时,这做人不能把黑白分得太清,如今你已年过四十有余,应该知道把握好分寸,有些事情不能太过较真。”

    “孩儿明白,多谢岳父大人指教。”

    “这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你我还有他,有几个人可以分得清?那些事情你以后要少管,日后有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妻儿……”张元知望着眼前的一家四口,泪眼模糊的说道。

    “是。”

    “还有那个……凌霄,你以后要常来府上走动,这人老孤独,我是真想让你们陪在我的身边。”

    “义父,若你真想我们一家人,那今晚索性就住下好吗?”凌霄轻声的问道。

    “不可,万万不可!”张元知猛的站了起来,连忙阻止。

    范允承与凌霄夫妻二人有些吃惊的望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张元知,张元知意识到自己有态度有些过激,便慢慢坐了下来:“这个,府中没有给你们准备房间,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坐在一起,不在于这一时,不在于这一时。”张元知喃喃的说道。

    范允承夫妇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对于张元知大人刚才的失态,他们都是心中一沉,这位老人为何如此惊慌?他最近出了何事?为何不愿对自己明讲?一时之间厅堂之上的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一位妙龄少女手托茶盘走了进来,她体态轻盈,五官秀美,一双秀目似点漆。

    她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一一给在座的各位双手奉茶后,站到了张元知的身后。

    “岳父大人,这位是……”范允承注意到这位美丽的少女,气质脱俗,不同凡响,忍不住问道。

    “贤婿啊……你在说谁?”张元知不解地问道。

    范允承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女:“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