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草木巍巍过东南(贰)

    第三十七回 草木巍巍过东南(贰) (第1/3页)

    这天傍晚,江水翠竹码头飘来一叶小舟,舟上前端坐着一个渔翁,一手执杆垂钓,另一手轻轻摇橹。这橹设计得颇为轻巧,便是他只手摇晃,亦然全不费力,只是不能快猛,悠悠然,行驶极慢。船橹荡起微纹薄晕,恐因此骇坏水中的鱼儿,是以那鱼竿极长,拿捏不得,又在船侧支起了一座小小的木架,将杆架于其上,一手握端按压旋转,稍许小动,架外长杆便能大动,正好操控把握。

    晚色清风、江水薄绵,冷月霭云,倒也惬意自在。

    舟上小棚之内,走出一人,在老渔翁旁蹲下,凝视江面良久,喟然一叹,道:“这舟走水流,鱼儿或是沉眠熟睡,或是疏懒懈怠,不肯吃钩,老先生岂能钓得一两尾么?”

    渔翁看似年过五旬,嘿嘿一笑,道:“如何钓不得,这钩上的蚯蚓,在你眼中,不过是泥土里的一条黏黏小虫,滑不溜丢,不名一提,但在江水的大小鱼儿看来,却足比美味佳肴,正若人之财宝、世间的绮珍古玩一般。这世人看得金银财物,那会怎样?莫不是争相追逐,苦苦求索,莫说陌人生面,就是在兄弟姊妹、亲朋好友之间,斗得一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那也是在所不惜的。鱼儿没有道德约束、纲法禁锢,亦然不脱此无穷丑态。”言罢,只觉得手臂微触,不觉笑道:“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鱼儿说来就来,投入我的鱼篓了。”不再摇橹,双手捏定那钓杆,便往后面抽提。旁边那人也来帮忙。不多时,长线出水,一尾大鲤鱼破水而得,月色之下,映照得鳞片灼灼荧光,亮若烂银,跌入篓中,犹然挣扎跳动,却再难蹦出樊笼,只看得双腮盖片一张一合,勉强呼吸,生活甚是困难。二人哈哈大笑,又听得有女子奇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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