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双绝睥睨唯伯仲(肆)

    第四十一回 双绝睥睨唯伯仲(肆) (第2/3页)

得再伤彼此的一团和气?”

    陈泰宝哼道:“终究是金国走狗,与他们能有什么交情?”五丑兄弟与“竹芦双怪”俱是汉人,耶律雷藿是契丹族后裔,皆非女真族人,此刻风尘仆仆潜赴江南,专替金主完颜亮效命卖力,在其眼中,便是鹰犬走狗无二,自该列如卑劣无耻、忘本负义之属,暗想:“这耶律狗贼的传闻我也听从甚多,什么‘性情恢廓’、‘雅量高致’,又道‘器量颇大’云云,狗屁,多半都是一些谄媚小人,为了恭维巴结他捏造出来的天大鬼话。南牛鼻子假惺惺的,也实在客气过甚了,还要与他作什么朋友呢?想老夫再是不才,乃是顶天立地的宋人,誓死不与他攀谈什么交情。”心念如是,意志坚决。

    陈泰宝性子耿直,本不善遮掩,想到哪里便说到那里,于是脱口而出,丝毫不肯忖及后果。南毕远拂尘一掸,颇多不悦,眉头微蹙,暗道:“好糊涂的师弟,你不能灭火倒也罢了,何必添柴浇油?便是耶律雷藿有撤退之意,听了你这妄语,以为挑衅,心中盛怒之下,也必定要相争到底了。”

    乌铁手闻言,脸色陡变,大步走到中央,抱拳自左往右恭行一礼,又略略扭转身形,从右朝左再是一礼,朗声道:“大夥儿单就江湖而论,都是习武之人,最重江湖意气、武林规矩,相互之间,该是好朋友才是。偏偏如今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我师父在诸位眼中是什么什么,但在大金国的官民眼中,却未尝不是英雄。”这乃是大实话,但听在陈泰宝耳中,分明就是曲辩回护,不禁冷叱道:“胡说八道。”杨不识大是焦急,暗道乌铁手所言,其实句句在理,各自为主分忧,乃为公事,便是彼此打斗也情理规矩之中,本不该相互唾骂怪责,心想:“爹爹说话本不至于如此,只是他一见着金人,昔日的气度雅致便荡然无存了。唉,我…我也不好相劝。”

    乌铁手心中顿时火起,方要发作,转眼瞥看得杨不识,见他神情惶惶,满脸皆是为难苦楚之色,不由暗道:“小兄弟是个好人,奈何他的老子却是这般猖狂固执?若是这盆脏水泼溅到我一人身上,任他怎样责骂,我也看在小兄弟的面子上,只装作不曾听见罢了,但是偏偏干系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赫赫威名、道德人品,我却是让步不得的了,好歹要辩驳几句。便即小兄弟与罗姑娘朝我翻脸,我也顾忌不能,就算是大哥哥对不起他们了。”咳嗽一声,昂首挺胸,道:“陈员外此言差矣!当今南宋皇帝怎样,你们世居江南,心中比我等北人更该有数。不是有人日夜传唱‘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麽?可见得这位皇帝与他手下的大臣,那都是胸无大志,只求偏安一隅的。江南号称天下第一富庶之地,我金国上下的确垂涎,但是我师徒一路过来,路上依旧屡见饿殍,询问打听之下,却是官府横征暴敛、欺压百姓所致,所谓‘苛政猛于虎也’,想必莫过于此。诸位是爱国豪杰、忠烈的英雄,我们委实佩服,但详尽设法阻拦我天朝大军,殚思竭力要维护赵家残垣,反之是否也说是助纣为虐,不顾百姓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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