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多年夜雨拨月明(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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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然是大大的薄情寡义了。”
他少在道观清修滞留,欢喜在外面四处闯荡,一者便是行侠仗义,弘扬武林惩恶扬善本旨;二者也欲寻访妻女下落,但天下之大,足迹不能遍及,始终难偿心愿。他情窦初开之时,本对云仙也是一往情深,何尝不愿意与之双宿双飞,共效鸳鸯之盟、琴瑟之乐?但陈泰宝亦然对她钟情难舍,三人相互牵扯,迎拒不定,云仙也是贪恋伯仲之间,左右为难,不肯取舍,始终拿不定一个主意。后三人同心,欢笑依旧,但观之云仙与陈师弟干系似是更亲密许多,心中自然十分忧戚,思来想去,既然要成人之美,又可不伤师兄弟多年情谊,及时抽身退出也未毕恶事,遂打定主意,绝情斩意。余先生缓过气来,又冲着南毕远喝斥几句,其中大有妒忌之色。南毕远冷冷一笑,胸中恸戚不已,几乎又要发作,赶上去一掌将之击毙。
卢先生纵身跳上屋檐,托住余先生的双侧肩头,低声道:“师弟,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她对你本无半分的情愫,既然如此,你便该早早舍下这副胆子才是。咱兄弟俩留连于花丛蝶香之见、粉头无数,裙钗簇拥,哪一个姿色是比她差的?便是如此极致之快活享受,也不能教你忘记她么?唉,我真是不明白,世人为这虚妄一个‘情’字痛苦若斯,便不能洒脱些么?”一掌贴在他的背後,欲用内力替他疗伤。余先生微微摇头。卢先生一愣,只好歇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余先生含在口中,只觉得苦涩异常,待咽下肚去,喉头至胸口,更是苦涩湛然。
云仙又道:“不料再与南师兄相逢,却是携带了妻女一并前来,终南山中,娇妻稚女,我登时心若灯灭,如陷冰窖。其实我,我也知晓,我乃一介有夫之妇,各自也有了自己的家室,便不该再去惦念、如此怨怀才对,但此念绵绵不绝、生生不息,无论怎样,竟然丝毫也压抑不得。”南毕远见她双目凝望,神色迷离痴重,几近伤魂,不敢与之对视,长长一叹,仰头望天,但见明月稀星,万里乌帷,不知天上人间之分。
云仙道:“当年我故意与陈师兄亲近,也是一些小女儿情态,只盼着南师兄睹景生醋,从此离我更贴近一些,心中才是开心哩。不料反被你误会,终究离我远去,果真是变生不意,登叫我仓猝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我见师嫂端庄贤惠,除了不谙武功,哪一样都不比我差,若论女工花红之术,更是大大远胜我这道姑,莫怪南师兄与师嫂在一起,终日里喜笑颜开,好不开怀畅意。闲暇时候抱着小女儿,便在那终南小屋四处玩赏,尽享天伦之乐,实在羡煞我了。”南毕远听她如此说话,想起昔日种种情状,翠树苍柏之下,小屋草室之前,斫木拼桌,削竹合椅,清茶袅烟,小溪细涓,自己引着妻子女儿把玩春风秋月,赏鉴川渊风物,莫不是惬意逍遥、神清气明,日子虽然平淡无奇,但其欢融融,其乐泄泄,人生奈此,夫复何求?这般景状他在梦中也多有忆及,每每醒来,莫不伤神苦心,嗟叹不已。郑念恩伏于柴扉之下,对罗琴低声说道:“丫头,待你救出你那情哥哥之后,若能也是这般生活,虽无珠光宝气、锦衣玉食,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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