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明月几时照九州(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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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礼,道:“多谢南宫庄主垂悯,此毒莫非奇异无比,甚不好解?”南宫音敛衽万福,点点头,在床榻旁轻轻坐下,一手把持住小漏斗,另外一手端着药碗,倾腕泻汁。那药汁流得缓慢,顺着斗壁徐徐贯入乌铁手的口中,中间每隔片刻,她就将碗放下,从腰间吞出一块小绢帕,替之擦拭嘴角边渗出的汁液。慢慢一碗药汁,服用下去,竟花了一盏茶的工夫。
南宫音低声道:“杨少侠,请到外面借一步说话。”语声清柔,但听在杨不识耳中,却不禁教他心中嘎登一下。乌铁手深昏难醒,旁人就是大声喧哗,于他也不过嗡嗡细语,此刻南宫音请他出去,多半不是怕惊扰了床上病患,而是另有要事相告,此事却又甚为机密,且大与乌铁手相干才是。此时此刻,南宫音兼行诊断郎中,能说出甚麽与乌铁手相干之事呢?必定还是转涉他的伤势。杨不识脑中反来复去转过如此念头,登时凛凛。见南宫音裙袍飘动,轻轻掠过袁子通与包向泓跟前,隐约听得远些胡元草与朱建佑窃窃私语,说道什么“虽是敌酋,也算识得大义”、“咱们丐帮为人所负,却多不负人”云云。杨不识见南宫音弯出石梁之时,脸上清柔温婉之色顿逝,凝转沉滞,若是心事重重。
袁子通瞅了床上乌铁手一眼,脸上既有疼惜,又有几分后悔之意,包向泓拍拍他的肩膀,似要安慰他几句,却欲言又止,长长一声叹息。杨不识见得如此惨淡光景,不敢怠慢,也不管那乌铁手听得见听不见,小声道:“乌大哥好生歇息。”伸手将他腹旁斜滑的小毯子按了几按,不敢怠慢,疾步追了出去。鬼斧三道:“杨兄弟,你--”神情颇是关切,意思是那乌铁手既然是你义结大哥,彼此兄弟厚契,如今作弟弟的见着哥哥身逢劫难、苦楚不堪,定然也是伤神断魂、惦念疼苦,有心说上几句好话劝慰一番,但他手艺虽巧夺天工,口舌流畅,却还称不得莲花跳珠,想了半日,支支吾吾、断断续续,说不出几个字来,索性闭口无言,端上一杯茶水。杨不识知悉他的好心意,莞尔一笑,道:“无妨。”接过茶盅就喝。鬼斧三方始将杯递出,蓦然后悔:“我糊涂了,这是我方才用过的杯子,如何能让杨兄弟再用之。”却不知怎样开口,犹豫间,杨不识已然仰脖直饮,不禁暗道:“杨兄弟未尝不知,只是他是性情豪爽之人,与寻常秀才读书人大不一样,我要是踌躇扭怩,反倒显得我小气了。”
杨不识见南宫音蹙眉侧坐,若有所思,有心搭话,犹恐她思忖乌铁手治疗之法,自己要是不慎打扰,断了她的思路,可是大大不好,于是默立一旁,静静等待。袁子通见他双手互握,十指穿插盘动,显是灼虑不安,也见识过南宫音聚精忖度、会神运思,这一坐就是好半日,于是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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