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明月几时照九州(叁)

    第六十七回 明月几时照九州(叁) (第2/3页)

,用绢帕反复擦拭脸上胭脂,嗫嚅道:“于公而言,愧辱使命,城中各处药店皆被金兵执刃把持看护,但凡有人购买‘当归’、‘红花’、‘灵仙’三味药材的,便即捉住,不问青红皂白,就地杀戮,我眼见如此情状,也不敢涉险犯进。只依着寻常病症,采办了‘血竭’、‘生龙骨’、‘土狗’、‘蛤粉’四药,出城后,又在野外觅得‘五灵脂’、‘千金子’二味;要是论私,这脂粉随汗化解,有些流入我的眼睛,刺痛麻痹,十分难受,便是眼泪也流下来了。”他将帕子递还,抬起头来,双目通红,一半是劳累疲惫所致,一半或如其言,脂粉融汗渗透掩目。杨不识认得他,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周二庄主,好久不见。”

    周冶平方觉来了客人,想到自己适才模样被他瞅得真切分明,不由大为困窘,“啊啊”两声,方才歇宁心意,笑道:“原来是杨少侠来了,我乔装女颜,混入寿春城内,这般狼狈不堪,实在教你见笑了。”杨不识连道不敢,心中忖道:“你定然是为了乌大哥解毒一事四处奔波,我要是还取笑你,岂非不识好歹、忘恩负义吗?那可正若孔夫子所言:‘天厌之,天厌之。’”心下又转过一个念头,昨夜听红日教长老郑统说过,完颜亮自从攻陷了寿春,城垣看守何其严密紧张,岂非能够轻易混将进去的?这周冶平男扮女装,如何就能自由出入,却是不受甚麽羁绊呢?他心中存疑,便看曹德环从卸下的女袍中搜检出一块木牌,牌上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羽鹊,递于鬼斧三。

    鬼斧三道:“周兄辛苦了,既然再也去不得城中的药铺,这妇人所用的入城腰牌便即废物。”

    周冶平笑道:“若是男子腰牌,其实最好,我也不至于偌大的年纪,反抹女装登台唱戏了。”鬼斧三哈哈一笑,面有得色,道:“那城门金鞑子多以为江南女子温婉无力,因此少加关切,对男子察堪更是仔细许多。”言罢,手上用力,“啪”的一声将木牌捏得粉碎。杨不识暗呼可惜,他极想混入城中,一探麻姑安危究竟,方才那木牌正堪用之,只是开口借牌自然使得,但若也要描眉抹红,彩妆胭脂,裹着一袭女装,一时之间,倒是极难开口。他只犹豫瞬间,这木牌便即化成粉屑,不由大生后悔、懊恼不迭。

    南宫音将青花布包打开,清点里面的药材,果真是血竭、生龙骨、土狗、蛤粉四味药材。那血竭约莫四五块,表面铁黑色,微微掂量,体轻重不一,辨识其断面,或有光泽,或是无光泽而粗糙不已,呈黑红色。另用油纸裹挟了五灵脂与千金子。南宫音捏起一块血竭,细细闻嗅,道:“二弟,你混入城中之后,心神始终不得宁歇吧?”

    周冶平苦笑道:“我看城内城外张贴了悬赏告示,上面头像轻描淡写、寥寥数笔,虽然不甚象我,且我也乔装改扮,不易被人识出,但心中始终忐忑不安,稍有风吹草动、金鞑子喝斥盘问,便不免心惊肉跳的,哪里还能平心静气、若无其事一般?”南宫音放下那块血竭,叹道:“原来如此,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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