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欲往歌兮琴声扬(贰)
第七十一回 欲往歌兮琴声扬(贰) (第2/3页)
个情重意厚的师兄看灵守墓,岂非伤心之下,便即更甚嗔恚,不去阎王殿抱到,也不去投胎做人,从此就在阴间阳间夹缝处呜呜咽咽、哭泣游荡,反成了来魍去魉、孤魂野鬼不成?”
卢先生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急抬起头来,大声道:“罗姑娘,你说得极是,这,这可如何是好?你主意甚多,何不替我索个办法?”他情切之下,对她也恭敬起来。
罗琴笑道:“这法子就在你跟前,何必要我多言赘述?”手指那伙计,道:“你师弟与你皆无家人,要是无事,整日便是流恋于这烟花柳巷之地、温柔红粉之乡,莺莺情语,便似关切家言;玉肤冰骨,就是体贴柔意,因此这般说来,勉强攀扯一些干系,那妓院之人,委实可算得你们家人,是也不是?这小厮固然是妓院的小厮,却也是你家的奴才;那姑娘固然是妓院的姑娘,倒也称得是你家的妻子小妾,对也不对?如今余先生尸骨未寒,正好教她们尽数为之哭丧,岂非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呢?你师弟受了如此热热闹闹的祭奠,必定心安,双眼也能合上了。”卢先生眼睛大亮,喜形于色,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这个道理。好,好,我这就下去吩咐她们办置。”那小厮脸色陡变,惊道:“这,这如何--”倏地想起此人凶猛,后面“使得”二字尚未出口,急忙闭嘴。
卢先生厉声道:“使得使不得,你说了不算,教你家老鸨子来。”忽然一把捉住伙计肩膀,道:“罢了,我与你走一趟,大不了多予她们一些钱财。这剥衣脱裙、任人肆虐玩弄的钱财她们也能赚,我偏不信哭丧的金银来得更为省力,她们便舍得放开麽?”推搡小厮出房,“蹬蹬蹬”往旁侧楼梯走下。
罗琴听他两人走远,将房门轻轻带上,回头身来,笑道:“老恶人上当了。”杨不识窥破得她的心思,叹道:“在青楼花粉之地设祭,教粉钗艳帛守灵,便是当真有魂魄所居、有阴司暗殿所在,反倒大违逝者已矣、余者苦哀之道理,哪里还能超度安静、投胎转世呢?”
罗琴低声道:“那余先生害了你爹爹,逼死了你母亲,罪孽深重,就该教他在阴间好好吃吃苦头,也算是报应哩。”
杨不识忽然满脸通红,大为困窘。罗琴不解其意,惊问其故。杨不识赧然道:“前日我请君子峰下群豪休惦旧恶,只让恒山派将‘黄河鬼尼’首级收回,入土好好安葬,只道‘人死仇逝’,不想,不想--”罗琴扑哧一笑,道:“这却不同。那鬼尼作恶之后,终被仇人杀害,身首异处,可谓已然承受了报应,能够入土为安。他‘垂钓渔人’莫名受伤而死,听来若非错杀,便是受人害之灭口,却并非因为其以往种种罪孽而死。是以他虽然断丧了一条性命,却不是报应使然。这报应岂能荒弃的?此刻就是让他阴魂受些报应,也算因果大致、理所当然。”杨不识微微一叹,忽然道:“待救出麻姑,我,我也想替我爹娘请上一场法事。”言罢,双目渐红,几要掉泪,隐忍不流。罗琴目光无比柔和,若袅袅烟柳,轻轻蹲在他身旁,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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