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寡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寡妇 (第2/3页)

光,军代表的脸臊得几乎要烧着了,他一个劲儿用手点着当初出这个主意的工会主席大骂,“糊涂!糊涂!”

    不过事后,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军代表拥有了力排众议的勇气和理由,终于独断专行了一回。他不仅坚持给陈德元的抚恤条件定为了“工伤”,还亲自出面,主动给泉子妈联系了一份工作。

    那是个街道办的小加工厂,朝鲜战争的时候给志愿军做被服军需品,在抗美援朝胜利之后,除了加工一些民用的被子床单、棉衣棉靴,还生产手套工服等等劳保用品。

    工资倒是不高,只有二十几块。可不说这年头在城里安置人不容易,而且这也是不认得几个字的泉子妈唯一能干的工作了。至少,等到陈力泉长大之后,哪怕抚恤金断了,泉子妈也还能继续为自己挣份嚼裹。

    应该说,办完这些事之后,军代表的确信守了当初的承诺,而他自己也心安了。但世事难料,有句俗话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许多事情一时虽能迷乱人的双眼,却往往会在多年之后真相大白。

    陈德元的死亡就是这样。

    多年之后,当一切经过和真相终于被搞清楚,这件事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煤厂人们热议关注的焦点之时,军代表也永远站在了自己良心的审判台上,并且从此就没再走下来过。

    之后每逢他深夜睡不着觉时,闹心的原因总是他想起当年办的这件事,而往往他会自怨自艾地叹息一句。

    “都怪我!我坑了老陈一家子啊!原来人真的不一样。有的人是真金,有的人是劣铜,有的人是好酒,有的人是浑水。看起来也许相似,但根本就是泾渭分明……”dudu2();

    其实还有一个人,远要比军代表更受良心谴责,那就是严福海。

    作为当时的知情人,他在陈德元火化后的第三天才终于露面,登了陈家的门。可不知为什么,凭任泉子妈如何询问事发经历和细节,他也没有一句话作答,只是眼中带泪跪下磕了个头,并在桌子上放了二百元钱。

    于是泉子妈当即大怒,不仅把钱扔在了他的脸上,还哭骂着把他赶出了家门。而自打这次严福海一脸灰败地从陈家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在泉子妈面前出现过……

    陈德元总算是风光入殓了,他的优抚待遇也落实了。并且按照规定,他的儿子陈力泉一旦年满十八岁便可以顶他的名额,进入南横街煤厂去子承父业。

    可毕竟人死了就是死了,与其活着的时候终归是不一样的。实际上陈德元的“意外”身故,不仅致使陈力泉母子宛如天塌地陷,日子越过越难。就连失去了保护伞的洪家,也同样因此再次陷入到往日的困境之中。

    咱们先说陈家。

    与三点支撑的物理原理等同,对一个家庭来说,父、母、孩子缺一不可,而一旦失去一方,那就是像是坐上了折了条腿的凳子,是必然要栽倒的。

    过去有陈德元在,陈家办什么事似乎都不用发愁,根本不用泉子妈操一点儿心。但凡遇到搬东西、做东西、搭东西、修东西的时候,只凭陈德元回厂子一声招呼,就能叫来不少人帮忙。

    即便是遇到像买东西、修房顶、改电路、通下水道——这些让大多人感觉为难的问题也不是问题。

    因为陈德元不仅手里有权能找到门路,而且他还天生不爱摆架子,十分善于和旁人打交道。别看好些时候明明和对方不相识,但他只要一根烟递过去,一杯茶端过去,再天南海北一通神侃就能和人家聊成哥们。既然能成朋友,那下面的事儿也就好说了

    可现在呢,这些事儿却都架在泉子妈一个人的身上了。以她一个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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