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靠 (第2/3页)
老边媳妇倒气得差点拍了桌子。
就这样,王蕴琳便过上了每天天不亮就要扫马路,白天要上班,下班还要写材料的生活。而每到周末也不能休息,她必须还要去参加民革会评审会,交材料外带坦白“思维动向”。
往往这种会上,一帮街道积极分子在毛远芳的支持下总会纷纷发言,
批判王蕴琳改造不积极主动,甚至抗拒改造。而其强词夺理、无事生非、捕风捉影的程度简直像个笑话,但王蕴琳面对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刁难,却必须要作出恭听状才能过关。
总之,不把王蕴琳折腾得狼狈不堪、精疲力竭,毛远芳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也只有当这个“臭茅房”喜欢折辱人的畸形心态得以充分满足后,她才会暂时告一段落。
在这种情况下,王蕴琳自然也被搞得身心疲惫,无论精神还是身子骨,都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还真别说,也幸亏这个时期群众的热情已经消退,不大流行“游街”了,再加上洪衍争在两年前已经成家,家里还有个新娶的大儿媳妇能帮帮她操持一下家务。否则她也恐怕早就顶不住了。dudu2();
这种磨难还不仅仅限于洪禄承夫妇身上。与父母相似,洪家的长子洪衍争在红星家具厂的地位也是重新回到了最底层。
其实自打1960年被分配进该厂,洪衍争就一直干着厂里最差也最累的工种——锛工。
当时的木工行业还基本属于原始状态,红星家具厂根本没几台电动设备,因此这里大多是手工技术活。锛子大概是木匠最原始的一种工具,形状象一个斧头,横安在一根长木柄的前端,使用时人要站在圆木上刨。这个工种的主要任务,就是用锛刀把包着树皮的圆木修理成四面规整的木方,然后去码放、晾晒,以便于继续深加工,好出板材和木方。
不过,别看这个活儿看起来简单,干起来却不那么容易。因为干这个活危险,磨得锋利雪亮的锛刃往下砍时,胳膊自然要往怀里使劲儿,一个弄不好就会砍到自己脚背上。所以说干锛工的被砍掉脚趾头,砍开脚背,砍断小腿骨的为数确实不少。于是,干这一行的木工都把下面包裹得严严实实,有的还把硬树皮和铁片绑在脚背上。可这样一来冬天还好说,那夏天的滋味那简直就是纯受罪了。
除了活儿苦危险大,干这个活儿最不划算的其实是工资待遇低。因为锛工比别的工种多算两年学徒工不说,即使转正以后,工资也不过从十八块涨到二十六块,别说干别的了,连吃饭都不够。这也就导致锛工这一行成了家具厂里最不受待见的职业,每个锛工都想方设法调到别的工种去。
本来洪衍争也没什么想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毕竟快三十岁的人了,每个月的工资不仅帮不了家里,还得靠父母给添补,作为一个男人来讲心里就觉得别扭。于是他曾试着跟陈德元提过一次,想让陈德元帮他跟领导说说话。没想到是,陈德元还真把他这事当成了要务,很快就带着自备的烟酒去了红星家具厂。
结果事情办得也很顺利,陈德元跟军代表和厂长喝了两次酒就把洪衍争调去了木器车间,不仅工资立马涨到了三十六块三,还安排了全厂手艺最好的七级木匠王汉平亲自带他,使他终于有了正正经经地学到全套木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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