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哀兵必胜

    第三十九章 哀兵必胜 (第1/3页)

    父亲说过,一个好的将军就像国君手中利剑,剑锋所指无往不利,不该有太多的杂念;大父说过,军者存亡一念,将者死生无常,将军不能只盯着疆场那点事儿,应该眼观六路,因为来自背后的暗箭才最可怕。

    这是一种悖论,当年的王离很疑惑,二选其一,当然是大父的说法更加可信了,谁让他是扫清六国的名将呢。

    于是王离对着王翦发问,为什么大父的说法跟父亲不同?只记得王翦哈哈大笑,回了一句:你爹太笨,没那多么多脑筋可用……

    而现在,这番言论再次充斥了王离脑袋,到底大父说得对,还是父亲说得对?

    战局打的很惨烈,仅仅一天时间,就有千余军士阵亡于此,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这个数字比起两万大军不算很多,可是这才只攻一天啊!往后呢?

    战局越不利士气越低,到时候伤亡只会越来越高,没有士卒肯陪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吧?就算是有,陛下也不会坐视将军如此挥霍大军吧?

    这些问题不得不引起王离思考,想来想去,他发觉对面敌人没什么特别的战术和本事,就是那股子死战不休的气势惊心动魄。

    身中数箭犹自不退的、长剑入腹卡着剑锋让同伴下手的、脱力跌落城墙侥幸没死爬起来就咬人的、至今仍在后营吐着血痰骂人的……

    如果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如此死心塌地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对面这群人,分明是组建不久的新军啊,哪儿来这么坚韧的毅力?

    叫过询问俘虏的中护军,王离问道:“开口了吗?”

    中护军神色不变,说出的话却像冰碴子一样寒冷:“没有,那人气绝了,不过俘虏有许多,属下还有机会。”

    王离摇头:“现在城内驻有多少叛军、粮草如何尚在其次,本将军只想知道,领军的到底是何人?鲁字是谁,虞字又是谁?为何叛军战意空前?”

    中护军冷哼一声:“死中求生,自然竭尽全力挣扎!

    据属下所知,死战之人皆为亡命徒,有此举动不足为怪!”

    “亡命徒?”

    “全是陛下下旨捉拿之人,儒士的私卫、逃役的刁民、触犯秦律的恶徒、家徒四壁的懒汉……”

    说到这里,王离明白了一些,城中叛逆拼命都是有各自原因的,或许是为了保住几本诗书,或许是贪恋轻徭役薄税赋……归根结底,都是大秦把他们逼到了对立面。

    君命既下无可收回,踏破这座城池没什么好说的,唯一让他疑惑的是,只要政令不改,总有别的逆贼再次揭竿而起,自己应该怎么办?

    是像父亲那样纯粹为将只听军令,还是像大父那样忠君保身两不耽误?

    这些话没法说出口,甚至一丝疑虑的神情都不能露,因为面前的中护军身负监军之责,可以直达圣听。

    “清点战损,继续整军备战!

    明日攻城之前,本将军要知道城中所有主兵者的底细!”

    “喏!”

    ……

    ……

    对于早已见识过战场的人来说,这一天的经历更像一次重温,虞周不是生瓜蛋子,依然被刺激的不轻。

    比起记忆中的战场,刚刚过去的守城战少了硝烟的遮掩,血腥显得格外浓重,再加上城头熬煮的金汁,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令人几欲作呕。

    最重要的是,前世今生加起来,他从没有一天失去两百多个同伴的经历,昨日还在一起嬉笑聊天,今天就已变成一具具尸首,除了一卷草席,他们能够留下的仅有一份记忆。

    记忆有时候很不可靠,经常随着时过境迁慢慢封存,变得再无人知,虞周心里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发现燕恒的情绪也不高。

    “阿虎和阿木走了……”

    虞周记得他们,童闾中总共带出来四十三人,每一个名字他都牢记于心,失去的两个伙伴,一个面相老成抬头纹早出,另一个笑起来有些傻,现在全部消失了。

    “我该把他们招去当斥候的,不用经历战阵,总是安全一些……”

    尽管有些残忍,虞周还是提醒道:“别以为细作就好当,战线隐蔽了,只会死无全尸,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燕恒迟疑一下,坚定的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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