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阴谋阳谋
第三百六十四章 阴谋阳谋 (第2/3页)
是……你又能怎样呢?”李云心大笑,“你又搞不定我。”
说完这话之后他背着手,一路狂笑着走出门——留这白散人在殿里咬牙切齿地……攥着手中的一枚符箓。
……
……
一刻钟之后。
“你真的信他?”白散人直勾勾地看着睚眦,“却不信我?”
而此刻睚眦正站在一张极宽大的桌后,看桌上的地图。作为一张这个时代的地图来说,睚眦面前的这图算是很精良的了——标识出了山川河流、城镇乡村。甚至还标识出了谷底、平原、暗河之类的东西。
然而依照李云心那个时代的标准,这东西却很简陋——也仅仅能看一看平面罢了。且这平面还很失真,并不能十分确切地定位自己的位置。如果当真严格依照这图上的距离来……也许曾经的渭城该挪到小石城去。
实际上睚眦正在看部署——看着图上,从各地聚集起来的妖魔营盘的部署。
他瞧了一会儿,抬眼看白散人:“不要搞那些闹剧了。”
他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像妖魔,而更像是一个稳重敦厚的大将:“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而且,白少爷,我也并不很蠢。”
“那么你就该知道——”白散人生气地说,“你那九弟——”
“我那九弟修画道,此前在渭城用大阵引怨气入体,从化境晋入了真境。”睚眦皱着眉抬起头,“这些事就不必总挂在嘴上了。至于你担心他借我们的手做事、为自己谋利,难道我就没有想过么?”
睚眦又直起身,手里把玩着一枚用来做标记的棋子,想了想,似乎认为有必要同白散人说清楚一些事。因而又认真地看着他:“我这个九弟是个聪明人。白少爷你也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不喜欢聪明人,这一点我知道。但白少爷不必太急着、说一定要除掉他。”
“刚才你也瞧见了殿里的样子。那些妖王,争斗起来是一等一的好手,但脑子呢?几乎是没有的。白少爷你,这两千年来在我大哥身边出谋划策,做成不少事。说是妖魔当中第一的智将也并不夸张。但白少爷,你平心而论——我们比起道统与剑宗如何?”
白散人眨了眨眼。沉默一会儿,不情不愿地说:“什么?”
睚眦温和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黑棋子抛在地图上。棋子嗡嗡地转了几圈停下了。
“白少爷不愿意说。因为你也清楚,要论智谋,玄门的人比咱们强得多。虽说玄门的人也不算很聪明——要说战计,可能凡人的皇朝当中的将军都比他们要精通。然而仙魔之争又不同于凡人的战阵,在大局上玄门的那些计谋也就足够了。”
“所以我希望我们的人能更聪明一些。”睚眦诚恳地看着他,“譬如白少爷这样的人,譬如李云心这样的人。我此前去看他,就是为了看他是不是个聪明人——但如今白少爷你都这样忌惮他,说明的确是的。”
“至于他会不会为自己谋私利、是不是要借我们的手,聚拢自己的妖力——这个有什么所谓呢?”睚眦轻叹一口气,“这世上有不为自己谋利的人或妖么?”
“我那九弟即便有什么心思,也是要站在我们这边、借我们的力才能成事。在他走最后一步之前,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而到了最后一步——白少爷,倘若你、我,我大哥,以及这样多的人,都没能看得透他、被他使唤了,我倒是输得心服口服。但问题是……”睚眦看着他,“你觉得在我们有了防备的情况下,会输么?”
白散人想了想,皱起眉:“……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睚眦笑起来,“况且我这九弟,也未必就存了坏心思。即便存了坏心思,看清了形势,也未必会动手。看开些——这是大局、大势。不是两个妖魔之间的争斗、抢地盘。倘若对一个人不放心就不用——这世上哪里还有能用的人?”
白散人皱着眉:“……话虽是这样说,但……”
睚眦又看看他的手,抬手指了指:“那是什么?”
白散人低头看了看,略略犹豫,将那符箓收了起来:“一道符罢了。记了些……李云心刚才对我说的话。但大体上,通天君已猜出来了。”
“那么是他刚才对你说,自己正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用画阵聚集怨气转化为妖力、为他自己所用?”睚眦微微一笑,“白公子到这时候、冷静一下子,也该晓得他要做什么了吧?”
白散人深吸一口气,闷哼一声:“哼。”
“他知道你我都可能怎样想他——借着画阵聚拢妖力。所以干脆直接同你说出来。倘若白公子你此前又跑到我这里、献出这东西,说找到了证据要给我看云云……结果必定是你自己要吃亏。我那九弟,精明得很。”睚眦摇摇头,“我猜测你那符箓里记载的事情,绝不会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不信?咱们来瞧一瞧吧。”
白散人略微愣了愣。看一看睚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符箓取出来了。
然后手指一搓、将符箓祭出。
一道清辉闪现——半空中浮现出方才两人在殿中对话的场景。只是这场景模糊且颤动,而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又嗡嗡作响,全然听不到究竟谈了些什么的。
白散人皱眉:“怎么是这个样子?该是清清楚楚的!我记下了他都说了什么——那些话!”
睚眦哈哈大笑:“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必然是我那九弟做了手脚的。白公子——我九弟是摸清了你的脾气的。”
“你乃是个鬼修,生前郁郁不得志,死后这不得志就成了你的执念。因此极在意别人看轻你的智慧,也就很易怒。我这九弟大概是晓得你必然咽不下方才那口气、还要对付他。因而故意对你说出那些咱们本也猜得到的事情。”
“然后晓得你应该会将这些情景记载下来、跑到我这里说他的坏话……哈哈哈。”睚眦愈说愈笑,就仿佛真是一个年长的哥哥在看自己年幼而机敏的弟弟的小心机,并且因此感到愉悦,“可你既然知道他精通画道,就也该知道他一定有法子对付你可能要使用的符箓。因而倘若方才你冲到我面前把这个给我看——”
“换个头脑混沌不明事理、却又自以为聪明的——心里晓得你此前使人同他作对,而今又跑来送这些东西给我看。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言语证据、只有这么一段模糊的影子,定是要觉得你已经失掉了理智、用上如此低劣的手段要栽赃陷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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