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魄书生

    第七章 落魄书生 (第2/3页)

干。”

    老管家看明筝小小年纪,这么有主意,分外高兴,便打起圆场,“我看这样吧,老夫人身体欠安,就不用服侍小姐了,但小姐也不能去做饭,这让外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李氏点点头,突然她被一事转移了视线,眼睛死死盯住陈福,叫了一声:“阿福,你吃几个馒头了?”

    陈福立刻闭上嘴巴,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两个腮帮鼓成两个包,慢腾腾地伸出四个手指。

    “四个?”李氏盯着他面前的空盘子,拿筷子敲他的脑门,“足足有六个,贪吃贪睡不干活……”

    老管家一笑,“也不多他这一口……”

    “这是一口吗?”李氏气哼哼地道,“有下人一顿吃六个馒头的吗?”

    “吃……”陈福嗡声嗡气地道,“我一顿可以吃八个馒头,但我每次都少吃两个,只吃七分饱,你见过不给下人吃饱饭的东家吗?”

    “你……”李氏气得跳起来,陈福从桌上又抢过一个馒头就跑,李氏去追,陈福围着圆桌跑,一边跑一边喊,“打下人啦……”

    老管家似乎习以为常,淡定地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明筝早已在一旁乐得捧腹大笑,这个新家让她倍感温暖。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后,还有一群这样至亲至善的人陪在身旁,便不觉前路的孤单和艰难。

    明筝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叫住正追赶陈福的李氏:“姨母,我宵石哥哥几时来?”

    话音未落,陈福和李氏突然停止追逐,两人身体僵在那里。当着明筝的面,他们三人非常古怪地交换着眼色,似乎是没有达成统一意见,看来他们一直对她隐瞒着什么。陈福偷眼瞥了下明筝,嘟囔了一句:“我去劈柴了。”说完就溜了出去,老管家稍停了片刻,推开粥碗道:“我去看看水缸里可还有存水?”

    明筝感到屋里气氛变得压抑,跟她提到宵石哥哥有关。

    李氏回到桌前坐下,这是她见到明筝后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说起宵石:“那年,我带宵石回河南老家祭祀他祖父,本来是应该他父亲去的,只因老爷临时出门,让宵石父亲留府照看。来回也就一月光景,却不想府里就遭受灭顶之灾。我和宵石悲痛欲绝,宵石四处打探老爷夫人和他父亲的尸骨在何处,身上银两用尽,才打听到在乱坟岗。当时走投无路,宵石一怒之下,把自己卖到乐户,方筹到银两,买来五口棺木,偷偷运到城外妙峰山,起了一个坟头。他如今就在长春院,柳眉之是他的艺名。自他进了长春院,家里慢慢有了起色,后来老张头和陈福也找了回来,李府里一百多号人就剩下这几个人了。”李氏说着,抹去了脸上的泪,“只是,苦了你宵石哥哥,你也知道他自小就好强,如今我都不敢去看他……”

    李氏的话让明筝惊得瞪大双眼:“什么,他进了乐户……”明筝没想到宵石哥哥以这种方式独自支撑着这个家,她眼前浮现出六年前宵石伴她读书时的情景,他聪明好学,连父亲都说他将来一定能考取功名。可如今,入了乐籍,世代相传,不得除籍,不能科考……他将面对的是永远的黑暗……

    明筝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一次跌进谷底,脸上的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她咬着嘴唇忍不住哭起来:“姨母,我对不起宵石哥哥,是父亲连累了他,宵石哥哥……”

    “傻孩子,怎么能怪老爷呢,这是他的命……”

    “那年,”明筝也向李氏说起尘封在心里的往事,“那场大火缘何起,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天我正午睡,被母亲拽起来就跑,跑进花园把我扔进荷花池,一路上到处是哭声喊声,我问母亲发生什么事,母亲只是哭。母亲跪在岸上,大声说,筝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当时我吓坏了,躲在荷叶下,直到天黑我才从水池里爬出来。府里烧成一片废墟,空无一人。我从花园的墙下狗洞里爬出来,刚好经过一辆马车,我坐在地下哭,马车上下来一人抱起我上了马车,我认出是街坊生药铺的刘掌柜,就这样他连夜把我送出城,一直到山西夕山旁一个观音庵,里面的隐水姑姑是他远方亲戚……”

    “唉,原是这回事,”李氏叹了口气,她去山西接明筝当时只急着赶路,母女俩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聊过往事,“你父亲心性纯良,广结善缘。这刘掌柜当年曾与东厂结下梁子,刘掌柜求到府上,是你父亲从中调解,方保得他一家周全,他岂有不感恩的道理。”李氏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佛祖保佑呀,去年年尾我遇见刘掌柜,他一眼就认出我,把我拉到无人处,就把你还在人世的消息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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