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第六章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第3/3页)
中之意的知音,也不枉半生流离。”
侯宣沉吟道:“我的几位朋友皆认为姑娘的筝声如鸟鸣涧般优美婉转,但在下却在姑娘婉转的筝声中听到了一中悲凉哀怨之音,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伤心的往事。”
花想容微微对着侯宣回眸一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也许人生的乐趣,便在于一颗相知之心吧,若以后有缘还能见到公子,贱妾还为你弹筝抚琴,不负公子对贱妾的一腔深情。今天的时辰不早了,贱妾不得不先告退一步。”话毕,用素手抬着古筝离开了。
“花想容姑娘!”侯宣怔怔地站在原地,连声呼唤着,眼眸里闪现着柔情似水的流光潋滟。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
晚宴结束后,曲终人散,欧阳靖安回到府中,与朋友宴饮的欢愉已经散去,令他失落的朝堂受辱之事又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月色中,亭台水榭之下,欧阳广望着欧阳靖安瘦削的背影,想到了这一次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心中对他的进益感到十分欣慰。
如今见世子情绪如此低沉,闷闷不乐,便试图开导他,他抚着欧阳靖安的头发。
“爹,夜色这么深了,您为何还未歇息呢?”欧阳靖安猛然间回过头,看见欧阳广站在自己的身侧。
欧阳广脸上浮现出笑意,语重心长地说道:“靖安,这几日感觉你有些低落,为父有些话想要对你言明。”于是兴致勃勃地要与他对坐论事。
“爹听闻这次你在幽州城下,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军,倘若他们包围了你的小股部队,你会如何抉择,筹划支撑下去,来等待大部队的支援。”欧阳广冷静地向靖安发问。
“这一次在幽州城下,孩儿陷入辽军重围,于是我一如既往,杀入敌阵,拖住时间,静候刘信叔将军的援军。”欧阳靖安不假思索地回答。
欧阳广一边微笑,一边看着血气方刚的儿子,摇了摇头,说道:“兵法上说“将在谋而不在勇”像你这么用兵,恐怕自己也会元气大伤。”
欧阳靖安会心地点了点头说:“爹所说不错,所以当我初次遭遇耶律大石的时候,贸然出击,手臂中了辽国士卒的箭,现在伤口依然隐隐作痛。”
接着,欧阳广望着欧阳靖安瘦削的面庞,见他依旧为朝廷上受了陷害而委屈,劝解他道:“这次朝堂之上,为父深知是王黼他们构陷了你,如今你也要学会隐忍和避嫌,将来朝廷遇到国难才能挺身而出。”
欧阳靖安心中稍微释怀了些许心结,轻轻地点点头。
欧阳广又一次注视着欧阳靖安的目光,语重心长地向他发问道:“靖安,你知晓爹当年为何将你取名为靖安吗?”
欧阳靖安感到有些一头雾水,语气顿了一顿,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孩儿的确不知,还请父亲示下。”
欧阳广厚重的声音缓缓传入靖安的耳边,他只听见父亲郑重地说道:“宁静淡泊是为靖;权衡山河,辅佐明君还天下一个治世,匡扶天下是为安。为父希望你传承下来的,是这份欧阳家的风骨。”
欧阳靖安心中明白父亲对自己的重托,闻言起身,深深一拜,说道:“孩儿受教,定不负父亲所望,辅佐明君廓清寰宇,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