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秋之壁
第九章 千秋之壁 (第2/3页)
欢坐在檐上吹他的鸟哨,那时候他就像纯粹的孩子。”
“百……不,糜碎之魁首他,是怎样的存在?”雪松忍不住问。
“残忍,嗜血,叛逆,率直……他是邪恶的,但绝不是我们如今要面对的敌手那种卑劣的邪恶。”
他依然怀念着百里胧光……雪松望向伙伴们,大家都缄默不语。
“现在看来,‘亡者异’应该跟九凶无关了?”韩峰试着确认。
“不能说无关,但真凶的本体不是九凶,这一点应该错不了,”卡洛斯拍拍城墙,不禁感慨,“真是坚固的构造啊。可这保卫城内之人的构造最终只成为了固守城市之心的牢笼,蛮让人心寒的。”
听到他的话,贺岩枋冷笑了一声:“毕竟是为了封印才诞生的城市啊。”
听到这句话,在妖王都待了很久的艾莉也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了封印?”
贺岩枋打量了他们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挑明事态:“敕使的话让人觉得不安吧?可事实就是阴暗的,这个城市原本就是为了封印阴暗秘密才存在,仅此而已。”
“你的意思是……”艾莉的惊讶里带上了一丝惶惑。
“之所以会纵容,是因为原本就心虚。这座城市的构造给人安全感吧?这层层围起来的构造本身就是坚不可摧的牢笼。这封印的构造通过密不透风的结构锁住中央的不祥之物,而身在其中的我们本身就是祭品。”
“不是吧……”这番话让厌恶思考的韩峰愣住了,他又抓抓自己的一头乱发,“怎么会呢,在这里的不都是精英吗?”
贺岩枋凝重地摇摇头,轻轻叩着湿润的石墙:“如果只是为了追击黑水姬残党,神界又何必让诸多强者留在这里?这个城市只是为亡者异而存在,我们全都是弃子。”
“怎么这样……”震惊于这个说法,雪松的声音带着迟疑。
“对于神界来说,这是最安全的做法……”贺岩枋轻呼一口气,“当初长安血祭平定了黑水姬之乱,可那毕竟是大凶之事,如‘荡兵之莞’所说,杀入战场只因为恨铁不成钢,要是神界倾尽全力,哪里会有邪魔对抗邪魔的道理?九凶和虞轩若是有灵,必定会作乱吧。所以神界深感不安,就算祭祀再三,也终于忍不住把那一切与九凶相关的物品都封印起来。”
“可这何止是封印,”艾莉疑惑,“九帝阍都把那些东西放到了异界的这里……”
“是啊,作乱的十八王中九凶没有了,但归顺的九王也是隐患。危机过后强大的战力已无用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九王带着那一切不祥的物品到九州之外,这才有了如今的妖王都。”
贺岩枋又嘲讽地笑笑:“我急于清理黑水姬的残党,行动并没有跟随神使的指令,因此虞轩的薄红被我赠给徵音流失在外,要是平安无事倒也罢了,惨案发生后这就是封印失效的证据,从此猜忌责难无休无止。”
“可他们也没办法吧,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卡洛斯插嘴。
“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了,哪里还听得见他们的话……在意识到时我已经去了蓝世,在奥利奥手下当了一段时间的副官。我想那个时候明音他们也吃过奥利奥的苦头吧,亡者异作祟的事并没有传过来。当我再回来时已经是天惩者的贤者,跟妖王都的联系没那么紧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但您还是回来了。”雪鹤说道。
“是啊,我不能置身事外。虞轩生前的痕迹都在这里,像她那样忠诚得甚至有点让人觉得天真的女孩,死后却要被当作不祥之物加以封印与忌惮,这实在是一种侮辱。而其余九凶……他们都曾是我的伙伴,尽管理念偏差,但我不希望他们死后还被利用,黑水姬是在他们的努力下被击败的,不管如何他们应当有尊严地退场。解决事件不光是为了逝者的尊严,也是为了生者。我的朋友山桐他们被迫固守古城不得离开,这被称为流放实在过于轻描淡写了。”
对啊,九帝阍也是曾叱咤风云的强者,如今却为了虚妄之物虚耗千年光阴……谁会甘心啊!雪松想起师傅辛荔自始而终的微笑,不禁难过起来。
“不光九帝阍,经由院的存在就只是为了封印这一切,为了不让亡者作祟,在这里把我们当作祭品也无所谓,有了新的惨案就再追查一下了事,一切都在纵容中残酷发生着,”贺岩枋苦笑着望向孩子们,“所以你们明白敕使的态度了吗,在神界看来经由院这边怎样骚动伤亡都无所谓,这就是为了安抚封印之物的血祭,有血案才更像是被亡者宽宥,就像城墙重重围着事实的真相,他们伏魔殿也只是掩饰着冷漠的初衷罢了。”
“‘昊天不傭,降此鞠訩’,(注)”一向淡漠寡言的登枝突然发出嗤笑,这让雪松都吃了一惊,“不是没有那份实力,只是没有去做而已,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心寒吗?”
贺岩枋略显惊讶地顿了顿,又沉重地呼一口气:“是啊,春神他们从一开始就对此有疑问,也同意要纠正这一切,可这又哪里是他们几个就能决定的?而祸根……难道不正是敕使所说的吗,不正的‘心术’。亡者异恰恰给了心术不正者宣泄的幌子,想阻止这一切恐怕没那么容易。”
“内部不和给了黑水姬和苍穹女帝可乘之机,有心改变局面的义士又被左右掣肘,真是悲哀……”登枝淡漠的声线里隐含威严,“这一层层自己构筑起来的墙壁,果然还是得打破才行。”
“是啊,就算想忠于道义,经由院部众也被这人为的界线束缚,相比于他们,我的自由实在广阔太多,我不能就这样因为奥利奥的帮助在牢笼外看着他们。”
“你已经做了很多,汪震师父跟我说过,你为了亡者异这事被上白泽兄妹责难,这次又成为了蛊术目标……”艾莉不平地说。
“算不上责难,我没被怎么样。”
“没被怎样……”卡洛斯忍不住忿忿开口,“他们还想怎样,你就不是受害者吗?也亏你能容忍,那对兄妹是算什么态度,被忌惮被利用的可有亲妹妹啊……”
“卡洛斯你该知道,不是他们的话虞轩哪里能保留名讳?而且你想他们摆出什么态度,虞轩是我杀的。”贺岩枋马上制止他,这句话一出,又让所有人静默下来。
“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尽力终结这场纷争吧!”贺岩枋深吸一口气,抬手往昏光摇曳的檐底打出雷符,带着他特有银之气息的雷火炸起了无数悲鸣着湮灭的邪鬼!
“这些深藏在砖石裂隙里的叫嚷,也许也有过一腔热血,却被老朽的铁笼、冷酷又空虚的真相磨蚀意志。他们已经被毁掉,可我们还有理想。让他们安息吧,我们需要前进!”
被他的力量感染,孩子们也凝神进行追击,先后追到城楼之上除尽散兵游勇。
那被扰动的邪祟似乎比想象中还多,等贺岩枋他们俩跟上去时,孩子们已经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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