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群虫之歌(一)

    第九章 群虫之歌(一) (第2/3页)

啊?”

    “有蚊子,帮我打掉。”他伸手往迪蒙的方向放出一些魔力,“别破坏别的东西。”

    “真是的,精细活不是我们擅长的好不好……”迪蒙抱怨着回应,哈登凭感觉判断,薄红应该开始飘散出红梅般点点的光屑。

    “看不清啦,开个灯然后给我多一点魔力吧?”迪蒙的声音在房间里游走,梅红的光屑大概正像轻烟一般丝丝地扩散摸索,“好冷啊,开空调了?”

    “没有。”哈登伸手去摸电灯开关,突然在中途摸到软绵绵的东西来。

    “喂这是什么?”他不由喊起来,随即听到一声低低的笑声。

    “什么?”迪蒙紧张的声音一下子呼地靠近过来,“谁!”

    指尖的触感一下子消失,哈登猛然一探,电灯开关啪地一声开了。

    “……停电了?”迪蒙惊讶地叫起来,“小心,有什么东西在!”

    “邪灵跑到这里来挑衅我是吗?”敏感的神经一下子愤怒了,哈登猛然翻身一跳,抓住薄红随即拔刀出鞘。

    小女孩清脆又模糊的低笑声再次在角落里响起,迪蒙马上扑了出去,但似乎扑了个空。

    小女孩风铃般清亮的音色在房间里水波一样起伏,那蛇一般游走的空灵声音一时显得诡异万分,让人生出寒气直侵脊椎的栗惧感。

    怎么回事,就算失去视力,哈登?特斯拉也不是能让区区恶灵欺侮的废物啊!

    “我警告你,别惹我!”压抑的怒火猛然随杀意爆发,哈登压低了身形随时准备进攻。然而那股气息像雾一样游移不定,他是从战场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战士,他感觉到对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弱。

    “看来不是普通恶灵那么简单啊,迪蒙,”他露出冷笑,“我猜这就是‘亡者异’了。”

    听到他的话,对方马上低笑起来。虽然看不见,但哈登觉得那是用衣袖掩嘴轻笑的童女,大概……跟巫安雅相像吧。

    有点麻烦……疗养院一片静寂,难道自己早就陷进幻术里了?还是说其他人都被控制住了?必须搞出大动静来提醒大家才行……

    思考时一阵滑滑凉凉的触感轻蹭脸颊,清亮却又矫揉造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强大的气息……好健康鲜活的生命,好可惜呀。”

    真讨厌……哈登下意识地猛退一步,随即摆出无所谓的姿态冷笑出声:“这关你什么事。”

    “只是单纯表达对强者的仰慕和惋惜啊。我想帮你脱离这蜘蛛巢……真的好可惜,你要拿周雪松的眼睛才行……”

    听到这就更确信来者的恶意,哈登发出冷笑:“你以为这就可以诱惑我了?”

    “有什么关系,他的眼睛可以再长回来,‘回生’本来就该这样用的。”

    “笑话,有那么简单吗?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真善良啊……但有什么关系呢,你们是朋友,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应该帮你。”

    “迪蒙,这只蚊子真的好烦啊,”哈登突然一跃而起,浓红的霞涛汹涌冲破墙壁,“解决它!”

    打中了,那质感是替身没错了,但只要这么做就一定会消耗对手大量的法力,他占据上风。

    踩着梅之霞落到雨湿的庭院里,他马上又小心让霞涛落花一样充盈四周,不出意料,对手的气息没有消失,依然是轻烟一样淡淡地萦绕四周。

    “很小心地压抑着力道,真是个跟外在不同的乖孩子啊。”对手远远地发出跟雨水一样清冷的笑声,气息却突然切换了一般直逼过来!

    哈登下意识地冲那股气息劈斩,但刀锋只是锐利地割开落叶,那声音就像流水一样滑过耳边:“拿那孩子的眼睛,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可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简直荒谬!”

    “这是最好的方法,他的器官兼容性最好,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害,只要你开口说,他会给你的……”

    “去死吧!别想离间我们!”

    “诶……”那声音又乘着风大胆地靠近,故作惊讶地惊叹,“虽然看着这么粗鲁,但意外地很重视友情吗?”

    哈登不由冷哼:“我不觉得这是值得被渣滓嘲笑的事!”

    迫近的气息骤然消退,他耳中是庭院的凤凰树在风中发出簌簌的摇动声。在那层层叠叠的细微声响中,那声音突然甜蜜地凑过来细细说道:“你放心啊,器官移植不是什么难事,这是合乎情理的,他应该这么做,通过手术的话他也不会承受什么痛苦……”

    “闭嘴!”哈登烦躁地挥刀,波涛一样荡开的霞涛并没有捕捉到目标。

    “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弱,你这么强,为了集体的利益,他就算不能重新长出眼睛也该这么做,更何况他能——”

    “这跟强弱有什么关系!谁说他有这个义务了!这种事根本不是你或者我应该决定的!你凭什么用你的标准去强迫他?”

    “骗人,你心里已经动摇了,其实你也希望那样做……”树枝发出被压低的沙沙声,对方似乎在凤凰树上轻盈行走,一时让哈登分不清不知是密密掉下来的细碎羽叶还是它的声音带来不适感,“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骄傲,你很清楚自己的粗鲁和刻薄,你知道你骄傲的唯一资本就是力量……”

    “喂别说得很了解我们一样,小哈登的内心不是你能窥见的!”迪蒙忍不住咆哮起来。

    似乎对迪蒙的反应感到愉悦,那声音继续游走着:“拉不下面子?平时一直欺负的弱者如今是要去请求挽救自身价值的关键,很屈辱?”

    “去死吧,怎么可能!”

    “啊,原来种着月季的吗?可是我不喜欢红色的……”对方却又故意无视他到一旁去拨弄花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让哈登恼火起来。

    到底本体在哪里?连这样一只蚊子都无法斩杀的自己真的还有用吗?哈登把刀柄又攥紧了些,感觉到对方凑近的瞬间决断地横挥了一刀。

    “你闻闻,很香吧?”刀尖被轻轻一压,哈登嗅到一丝花的甜香,“是红色的,没有你的梅之霞美丽,可是充满生命的力量喔,简直像嘲笑着所有的病人一样骄傲地盛放着……”

    “闭嘴,我什么时候弱到让垃圾来讽刺我了!”不觉用了一发黑蚀炎,但被黑色火焰焚尽的似乎只有那无辜被折下的月季。

    蝴蝶般轻快退开的对方又从容笑着:“这一击真漂亮,这股怒火该指向我还是月季,还是说该指向那个月季一样的孩子呢?”

    充满恶意的所指让哈登心里一沉。月季一样的孩子是指……

    “被大家保护在庭院的植物操纵者,周雪松。”绕来绕去果然还是不肯放过雪松,对方似乎在践踏整畦的月季,“真讨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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