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神引(上)
第十章 迷神引(上) (第2/3页)
魅惑之间的诱人神色——
胆怯得连手都无法伸出去,但声音却终究颤抖地冲破喉咙,那一瞬她虚浮如堕梦中:“远野笙……”
“快走!”迅速反应过来的鬼山蜻蜓,身周猛然化出浓黑的雾之爪牙,“我来拦住!”
在黑的庇护下浓郁的白雾之绸腾腾翻滚,少年如受惊的鹿般迅速隐没其中,连带那轻微的足音、桂花般的香气,都迅速地远去散开,就像每一个梦境。
等等!无法多想,明音只能回手抽出卷轴:“坤、离!”
腾地扑出的火之使魔咆哮着抵住雾爪,当明音不顾一切地要追过去时,致密的风刃却又劈断她面前的大树——
“这里还有人哦女士。”以雾爪挡开火之魔物并死死抓着地下游走的土行妖魔,鬼山蜻蜓从容地开口。
“别挡道!”有太多的事需要搞清楚,如今怎么能容许笙逃脱呢?但拦在这里的鬼山蜻蜓却又无比棘手,那来自黑夜的爪牙百般扩张,其强韧灵活超出预料。
“别追了,前辈不想见别人,而且你也可以问我啊,”要说起来鬼山蜻蜓倒是不折不扣的怪人,语气坦荡得仿佛不是敌手,“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们刚才在讨论的只是怎样摆脱玄世魔族的控制。”
闭嘴,敌人的话能信几分啊!从没有跟对手交谈的习惯,明音拔剑出鞘直取那黑潮中的白色身影,视野却再次被墨色占据——
“你这么认真我很害怕啊,我只是想帅气地掩个护嘛。”突然凝聚的黑盾震得她手掌生疼,蜻蜓在散落的火炎中交谈般从容说着,将两侧的黑色化成片片刀刃的形状格挡她的凌厉攻击,令她不觉焦躁起来。
如果无形的对手难以抓握,那至少把这有形的对手打败啊!可散落火炎中蜻蜓那黑色的眼却闪动着那样毫不动摇的锐利光芒,刺得自己的神经生痛——
凭什么一个玄世魔将也配用正义的姿态压制自己啊!渐渐地被逼到水边,明音终于恼怒,劈手打出电符:“雷霆奉行!闻吾令者,火急速焚!”
从符纸中急剧迸发的青白的电光在黑潮中散裂开来,白蛇一般游走在黑爪之间。趁着雾爪轻微溃散的间隙,火之魔物也化为烈焰缠住雾爪燎烧壮大,一时之间逆转了形势。
“好啦好啦,我不会中计的,我不打持久战。”该说是没有战意还是头脑清醒呢,蜻蜓却顺势后退,新生成的黑雾散碎为无数黑点扰乱视线——
(我的目的也不是战胜他啊!)不知何时执着于战胜蜻蜓,反应过来时明音不禁为只能看着眼前的自己感到懊恼,可敌手当前怎么能放过?心乱时一旁的水波骤然翻涌,巨大的黑影劈开草帐削来暗红色的凶弧,金铁之声随即震荡贯耳!被凶暴杀意瞬间僵冷了全身,明音在看到被雾爪挡下的腥红巨钩后才安定下来——
坎帝阍袁非浪!
汹涌的水浪暴雨般泻落,也许蜻蜓还无法看清那金属色泽的鳞躯,水雾中重新现出的已经是袁非浪水色的颀长身影!伴随他的落地,塌落的水浪如千万银针飞射而下,霜花一般密密绽裂在黑爪上,这令蜻蜓不得不整个人退到黑雾之中。
“这样不就显得我不帅了吗!”已经被黑色遮蔽的蜻蜓毫无紧张感地喊着,“所以这就是最后的一击了!注意!”
被他夸张的语气引导,当明音和袁非浪凝神看时,狂暴散开的黑色却化为了无数黑蝶遮蔽视野!
“什——”袁非浪急忙分开蝶群,然后沉着脸在空空的沙岸上追寻足迹与气息。
“坎帝阍。”终于能喘一口气,明音生硬地开口。
“追丢了。”感谢还没说出口,比她冷淡更甚的袁非浪就回头面无表情地汇报。
被他的冷淡打败,明音只好苦笑,然后缓缓开口:“你可以用水棺的。”
袁非浪瞥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在那时使用无差别的水棺?你会是反应更乱的那个。”
虽然承认自己难以防御能将魔力化水的水棺,但明音还是被刺痛了:“你是觉得我太软弱吗?”
听到她的质问,袁非浪轻轻一笑:“鬼山蜻蜓的能力是‘意念化形’,你怎么能比得过他。”
“意念化形……”明音只能酸楚地笑,“我的意志竟然不如一个魔将吗……”
“明音,恕我直言,你除了一股蛮劲外很少有别的体现,你也该好好想想你到底想做成些什么。”
“你知道什么。”
“当然不知道,你也没想过跟我们深交。”
听了袁非浪的话,明音半晌无言。
“鬼山蜻蜓……不是幻术师吧。”过了一会,她才在寂静中自语般问。
“没听说过这点,大概不是。”
“他刚才……跟鬼神童子在一起。”
听到这里,袁非浪又望她一眼:“那个幻术师往哪里跑了?”
这么迅速地认定那不会是笙吗……九帝阍似乎比其它人更确信九凶的死。
“他可能往城里去了,你和山桐有感觉吗?”
“没有。”袁非浪也并不善谈,陪她走到大道上后便摆摆手,“我先回去搜那幻术师,自己小心。”
那真的不是笙吗……她怅惘地站在那里看着袁非浪回城去,不甘心地咬唇。
最后忽然生起一丝希望,她再次跑起来,这次是贺岩枋的家——
没错,如果说笙出现在这里的话,最有可能知道什么的也只有贺岩枋,笙唯一信任的外人。
刚来到门口就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甜美桂香,她迫切地敲门,差点直接撞到贺岩枋怀里。
“明音?”
“他在这里吧?”她瞪视对方疑虑的脸,“我看见他了——鬼神童子……”
微微变了脸色,贺岩枋的目光阴沉下来:“你这是……”
“这气息——”她执拗地闯进庭院,却愕然地看到两株高大的、盛开的银桂。
“今天小松在这里练习过,他的力量催发了桂花,”贺岩枋在身后平淡地说,“明音,你不可能再看见鬼神童子。”
“亡者异……”
“不可能,我们说过了,亡者异只是传说。”贺岩枋语调轻柔,却不容辩驳。
站在银桂花树下,她仰头,昏暗中星星点点的银桂花在风中颤动,稍稍吸气的话,甜美的香气就会填满肺腑,清冷得让她觉得心胸微痛。
“那不可能是幻觉……”她失神地喃喃,“你肯定觉得我是被迷住了,但是……”
贺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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