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一章 心

    七百三十一章 心 (第3/3页)

一些人对我的弹劾。”

    “为何?”

    “我没有诏就回到京城,本身做法是错误的。这无关紧要,可是我要下去看六塔河,否决六塔河,要不要对我敲打敲打?那么我是怎么做的,你看好了。”

    “怎么做?”

    “看就是。若真让我说中了,请你去西北,替这个国家,替陛下将西北大门守好。”进一步化解狄青的心结,这些武将亲自上阵杀敌,身上多有伤势,一旦想不开,各种病症发作,死亡很快的,前面有郭震、王忠嗣,等等,皆是受不了这口气,心中窝囊,病发身亡。狄青亦是如此。赵祯给郑朗找点事做,郑朗给狄青找点事做,转移思想包袱。

    狄青略略有些不乐。

    郑朗没有再劝,先让他想,让他提好提前准备,到时候纵有心结,也会轻一点。

    无奈,国家大将青黄不接,狄青一死,无人能领军,郭逵也不行,要等江西那个人成长起来,还早着呢。

    第二天郑朗没有上早朝,是外臣,能上也不能上,但未走,去了中。要看六塔河,必须从中省看六塔河的资料,这样下去看会更明了一点。

    群臣进殿,赵祯坐在龙椅上,说了几句话,不多,并没有真正康复。

    这是做一个样子,好了,也能说话,各位不用太担心。

    是听郑朗建议才这样做的。

    当然,也不会有大臣顶真,皇上,你脑袋瓜子有没有好啊?

    几名大臣开始进谏弹劾,不管怎么说,郑朗这次不顾朝廷制度,匆匆赶回京城是不大失,此例一开,会带来种种弊端。

    但要考虑郑朗一是关心皇上,虽媚了一点,二是为了六塔河,也能情有可愿。

    赵祯不作声。

    一场朝会散去,富弼悄悄将情况告诉了郑朗。

    与富弼没有关系,两人友情还继续存在的,勿用质疑。

    郑朗也不说话,继续翻看关于六塔河相关的卷宗,临下值时,讨要笔墨,写了一封奏折,递给文彦博与富弼。皇上不能理政,他的权利如今也让文富二人代办了。

    奏折很简单,自己做错啦,不管是什么原因,赶回京城是不对的,因此主动请去自己翰林院大学生,同平章事以及那个管国公的职位。

    这个几乎一抹到底了,再抹,任谁也不好意思抹下去,难不成让郑朗下狱?

    文彦博与富弼看后全部呆住,郑朗不理他们有何反应,离开中,一天翻看下来,差不多了,明天就得下去。

    富弼追了出来,道:“行知,你何必如此?”

    这不是打脸吗?就是有错,历尽危险,好不容易救出来,马上再来一个贬官贬职,老百姓如何看,士子们如何看?肯定以为自己与文彦博嫉妒郑朗的功绩。

    郑朗停下,扭头看着富弼,问:“一个人的心路是不断成长,不断改变的。昔rì庞醇之正直敢言,后来流离颠簸,到了西北后做法渐渐保守。但在他反思之下,明明范希文新政失败,他却老辣弥姜,隐隐有一代名相风范。相反,执中昔rì也谨小慎微,可数次贬职数次为相,却看不到这种谨小慎微了。这是心的变化。庆历新政时,你虽正直敢言,可进谏多有毛躁之弊。一番磨历后,rì渐稳重,这是我敬重之处。稳重是好事,特别作为首相,勿必要稳重,可稳重有两个方向。第一个是为了权利而稳重,不作不为,向你的泰山学习。第二个稳重只是对事,不对权利,继续保持原来你的赤子之心,再增加一份长远眼光、大局观与稳重。你变了,一颗心变了,是变向第一种稳重,还是变向第二种稳重?”

    相比于其他脱变的人,富弼也趋向保守。但要稍好一点,这也是郑朗自青年时代就看重富弼的原因。非是看重富弼青年时候,那时候他的戾气同样很重,郑朗多不喜,看重的正是他中晚年。

    向韩琦与文彦博解释不通的,对富弼却管用。

    这席话如醍醐灌顶,富弼当场愣在哪里。

    大半天后说道:“行知,我知道怎么做了。但你也不用写这个辞呈。”

    郑朗却呆呆地看着南方天空,说道:“彦国兄,我不是为几个言臣弹劾而写的。自己是犯下错误,不辞不行哪。”

    富弼哪里想到,他产生误会,以会郑朗是说犯了错就是错,言臣弹劾不弹劾不相干。他还是很反对,道:“人无完人,孰能无错?如此,略有错便贬职,就算我不在乎宰相之职,以后又谁来担任这个宰相?”

    找错岂不是太容易了。可是宰相几月一变,这个国家会很糟糕。

    “彦国兄,我是有错啊,大错特错,与回不回京城并无半点关系,”郑朗道,说完,留下茫然不解的富弼离开。

    PS:诸位,对主角做法是否邪恶,勿用争论,这一坑乃自弄cháo儿就时断时继埋下去的,如今才收起,是为后文铺垫的。主角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但不想让他做圣人。赵曙与赵顼未必容一个圣人为相。这个缺将非常非常的重要,具体轻重,请诸位再细想一下,一个有缺的能臣,一个与宗室有纽带的能臣,与一个完美无缺能文能武的圣人,轻重会是如何?同时也是为故事留下一道悬念,否则太枯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