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章 权利(一)

    七百四十章 权利(一) (第3/3页)

。”

    “可是仁义中你似乎隐隐又在推翻它。”

    “也不能算是推翻,仅是复杂化,在实际当中不可能仅有黑白灰三种颜色,黑与白,阴与阳构成万物的基础,但在实际当中不可能有纯阴纯黑或者纯阳纯白。也不可能有纯灰,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多种色彩。就是这些颜色,又细分无数种,例如青有豆青、天青、东青、梨青、蛋青、蟹壳青、虾青、毡包青、青花夹紫青、新橘青、果绿青、瓜皮青、翠羽青、松花青等等,因此阴阳是万物基础,三分才是现实中的主体。故夫子讲仁,讲义,是讲其阴阳,却着重讲了仁义对立而互生这一事实。延伸开始,六十四卦以乾坤起头,乾是阳是天,坤是阴是地。但万物开始却是从第三卦开始的,六十四卦中六十二卦才是适应于现实生活。只可惜夫子过世太早,否则儒家学问会更完善。”

    孙胄不置与否。

    郑朗又说道:“说简单一点,所谓的三分,就是民间的分寸。不过治世没有那么简单的,化成真正学问,它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象爱因斯坦相对论那个比喻,事实上相对论岂止那个比喻那么简单,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郑朗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孙山长,不管儒家有什么学问,万变不离其宗,要胸装这个天下,这个天下黎民苍生,皇上与社稷。辅助皇上成为明君,替皇上分忧解愁,治理百姓,使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这才是儒家真正的道。无论仁义礼乐圣智中庸忠恕孝慈,或者三分,都是为了这个道而服务的。朝廷制度也是如此,天下非是士大夫的天下,非是武将的天下,而是陛下的天下,天下百姓的天下,无论士大夫或者武将,仅是其中的服务工具。”

    说着,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敞一眼。

    又道:“山长既然相询,我再讲一段话,学问也是如此,夫子胸装天下苍生,蛮人同样是大宋的子民。若山长能想通,又怕汉蛮杂居,引来混乱,我会让人于清风峡前另修一处洞府,贵书院出一些师资教导如何?”

    “让我再想一想。”

    “不能再想了,我明年就会离开荆湖南路,可能春天过后就离开,时间并不多。我也知道,因蛮人生活习惯不同,会给贵书院带来许多麻烦。可为天下计,为荆湖南路以后安宁计,百姓福址计,请山长三思。”

    孙胄终于松口:“外界传言郑相公乃是我大宋难得的忠臣,果然不虚言也。我只好答应了。”

    “忠那敢当啊,不过在下谢过山长了。”说着郑朗深施一个大礼。

    从岳麓山走回,刘敞凝眉沉思。

    刻意带他来的,让他反思反思,去掉一份浮躁之气,多一份厚实,说不定此人会真正成为一名良吏。

    这才去了没移氏府邸。

    将大约情况对赵念奴说了,又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快一个月,脸上的皱皮还没有舒展,侥幸十分健康。

    从赵念奴怀中抱过来,又道:“马上我要派人将你暗中送到鄂州。”

    说着,脸上露出一份歉意的表情。

    “郑相公,父皇会不会生气?”

    “会,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是一位长者,”郑朗说这句话心中有些发苦,原来在郑朗心中将赵祯当成一位好兄弟,好朋友,现在不得不变成了长者,又道:“做皇上他是一个好皇上,做为父亲同样也是一个好父亲。让他责骂几句,认个错,就会平安无事了。”

    “郑相公,拖累了你。”

    “你不用管我,倒是你吃了许多苦。先将这段时间风声避过去吧,过几年,让你父皇认真的找一户好人家下嫁。”

    “郑相公,有他足够,我不敢再下嫁那一个人了。”赵念奴摸着儿子的脸,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但郑朗心中酸酸的,道:“那怎么行。”

    赵念奴倚靠在郑朗身旁说道:“郑相公,真奇怪,在山洞里我也渴望出去,但出来了,又十分向往山洞的那段时光。”

    “未来会更好的,不要怀念过去。”

    “未来也许会更好,过去也美好,就是我耽搁了郑相公的仕途。”

    “奴奴,这个你不用担心,对仕途我不是很看重,看重它的仅是能替陛下与国家做一些事。仕途好,权利罢,对于有些人来说,十分渴望。我却不是很在意。”经此一事,郑朗心情反而变得平淡起来,什么事渐渐更能看开。

    赵念奴又说道:“我会立即离开,但能不能在临行前,答应妾的一个请求。”

    “说吧。”

    “我要见一见几个娘娘。”

    “殿下不妥啊,知道的人越多,就越难以保守秘密。我不怕,怕的是士大夫借此攻击你,攻击你父皇。”

    “几个娘娘一直渴望郑家有后,他也算郑家的后代,故我想让她们看一看。以后入宫,她们很难能看到了。”

    “奴奴……”郑朗再次被赵念奴纯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