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可笑的冷落(水叶子,生日快乐)

    第八十八章 可笑的冷落(水叶子,生日快乐) (第2/3页)

    既是认出了人,这负责迎宾导座的小吏顿时冷下脸来。走到唐松面前后也无寒暄见礼,甚至连话都没有一句,硬邦邦的转身将唐松领到他的座次后便即走了。

    对这小吏的冷淡唐松不过一笑而已,半点计较的心思都没有。跟这样的人计较犯不上啊。

    至于这礼部小吏如此冷淡的原因,唐松倒也知道。

    一年一度的科举可谓是天下瞩目的盛事,也最是一件‘肥’差。原本这件‘肥’差固定是由礼部把持,按照规矩,既是本部把持如此重要的事务,那部内上下人等总是能从其中多多少少获得一些利益的,似这样的小吏也不例外。

    这就好比后世那些握有重权的国家部委,且不说里边儿的工作人员,就是个看大‘门’的只要占着本部‘门’有权,多多少少也总能跟着沾点光,别的不说,这天南地北的好烟可是一一都尝遍了。

    随着唐松那一闹,生生把这件‘肥’差从礼部给剥了出去。相对于其它的各部而言,礼部本就是六部里有名儿的清水衙‘门’,科举再被剥走,这真不啻于割‘肉’一般。小吏们原本的好处也随之就没有了,这些人本就眼皮子浅,岂能不厌恶他唐松的。

    再者,也因为唐松那次引领贡生暴动,不仅岳子奇栽进去了,牵连着整个礼部也被好一番折腾。不管唐朝还是后世,也不管那个部‘门’,只要一折腾起来,最累的始终是那些个具体干活的小吏员。

    又失好处又受累,皆因唐松而起。这种情况下,礼部小吏对他如此冷淡也就毫不意外了。

    殿堂内的位次安排是严格按照与宴者的品阶来的,在这种情况下,目前无官无品的唐松就是今日与宴者中身份最低的一个,就连那些刚刚授官的新进士都比他的座次更为靠前。

    唐松来的算比较早的,周遭空空‘荡’‘荡’一片,独他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左手最最后一个位次上。

    这时代像这种场合可没什么凳子,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因已是‘春’深时节,殿内已换铺上编织‘精’美的竹席,但这竹席就算再漂亮它始终是硬邦邦的。

    唐松这穿越者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在这样硬邦邦的地面上来什么跪姿的踞坐,就连启坐都受不了膝盖实在是硌的疼啊,所以他到了座次之后也不踞,也不启,便那么自自然然的盘膝一坐,只让那小吏看的直皱眉头。

    坐定之后,唐松伸手拿过酒瓯,满斟了一樽上好的御酒,边小口的品呷着,边透过薄若无物的毫州轻容帘幕打量着外边的美景。

    他这随意自然的举动让那礼部小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百官未到,天子也未驾临,酒果虽已摆上,但来的人总会自觉的不去碰它,总要等圣神皇帝驾临,正式开宴之后才好动手吃喝的。似唐松这般的举动真是粗鲁无礼到了极点。

    虽然如此,但他如此作为却又实实在在没违反什么,是以小吏即便想干涉也不可得,只能在那里越瞅越不自在,越瞅越怄气。

    他的怄气只是干怄,唐松根本都没看他。时惟深‘春’,天气晴好,水殿外的湖面上反‘射’出太阳的金光,粼粼如金蛇舞动。湖畔杨柳依依,大片的牡丹‘艳’‘艳’盛放。因其坐的位次偏远,不时还有和煦‘春’风拂面而来。饮醇酒,赏美景,自得其乐的唐松真是好一番享受。

    渐渐的,与宴的权贵们陆续而来,这些人官服堂皇,或紫或朱,最次的也是正五品以上的绯‘色’,行走之间耀人眼目。

    迎接这些权贵时,适才面若冰霜的礼部小吏真是把一张脸都快笑烂了,那个殷勤劲儿真真到了‘肉’麻的地步。

    权贵们要到各自的位次时必然要经过唐松面前。唐松的座次既在最后,又是满殿中唯一一个穿儒服的白身人,想要不醒目是不可能的,但是任他如此招眼,那些陆续走入的权贵却对他视而不见。

    不说上来寒暄,便是正眼瞧他的都没有几个。偶尔正眼看过来的,眼神里也带着浓浓的敌意或者鄙夷。

    天子罢废的那场科举中,被取中者有许多都是这些权贵家子弟或者亲戚。就因为唐松那一闹,到手的功名全都黄了。这次重开科考,却又因为武则天三年之内不得取中的密令全部落榜。

    武周是承继李唐的官制,官员们两年一考功,三年这得多耽误人在仕途的发展哪

    这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唐松随即整出那么个新章程,至少从考制上彻底把以往行卷说情的口子给封死了。不行卷不说情不走关系‘门’子,让从小锦衣‘玉’食的权贵家子弟与憋着一股劲儿要改变命运的寒‘门’士子同台竞争,这结果……还用说吗?

    权贵家的子弟中固然有极出‘色’,但就整体而言,那是拍马也考不过天下间的寒‘门’子弟的。

    当然,权贵家的子弟也可以通过恩荫的方式做官,但这种出身一则没有新进士名扬天下,光耀‘门’楣的荣耀;再则授官的低;三则升迁的速度也不如进士们快。

    而且自前朝高宗时就慢慢的开始有了一个趋势——三品以上官员中进士科出身的越来越多,尤其是若想进政事堂,是不是进士出身甚或已经成了一条很重要的标准。非进士出身者即便能进去,也难免被人耻笑。

    进士出身如此重要,偏偏唐松又彻底变革了科考的章程。这些个权贵们谁没有儿子孙子的,但此一条,唐松就实实在在把他们全给得罪了。这些人看到唐松若是还有好脸‘色’那才真叫奇怪了。

    朱紫满殿,惟独唐松一袭青衿

    朱紫权贵们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人理会唐松

    朱紫权贵们坐定之后寒暄议论的越来越热闹,却没有一人与唐松说话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这便是此刻唐松处境的最好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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