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章 有的男人不能睡!

    一百一十八章 有的男人不能睡! (第1/3页)

    歌舞升平楼,大花魁房内,帷幄流苏,熏香细细,只有说不尽的风流富丽景象。

    唐松安躺在温软香滑的锦榻上,榻后,靓装露面,风情如花的沈思思边用两根葱指为其按抚着头际面部,边软声轻语的说着近来神都士林乃至市井间的一些新鲜事,趣事。

    便在这时,有水房杂役送来了烫好的剑南春酿。

    玉珠接过烫酒时,那杂役向房中打量了一回,待见到锦榻上的情形时,双眼随即圆瞪起来。

    那锦榻上躺着的是谁?

    不管他是谁,衣衫褶皱,脚上的**靴遍染土尘总是不错的。

    沈大花魁好洁,好到几近成癖的地步,这一点不说歌舞升平楼中,便是那些常来听曲观舞,或是闲谈饮酒消磨时光的豪客们俱都知道。是以往日踏进这间闺房的人虽不至于定要沐浴熏香,但必定是衣衫洁净。断不会出现眼前看到的这等情形。

    按思思姑娘的惯例,这样遍身尘土的人很难进他的香居;便是能进来,也必不为其所喜,更别说殷勤相待了。

    但眼前的沈思思何止是殷勤,简直就是无微不至了,看她眉眼如花,言辞轻柔,动作温软,即便是面对最顶级的豪客时也不曾如此啊

    此刻的她那里还有半点身为大花魁的矜持自守?

    而往日里,不管是发自内心,还是为维护身份需要,在这“自矜自守”四字上,思思姑娘都是做的最好的。

    锦榻上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镇楼大娘子如此相待

    不等那好奇不已的杂役看清楚,玉珠已将红漆托盘递回。

    就在杂役满心不解的退下时,沈思思也已取了一樽半斟的剑南春酿倾斜着喂送到了唐松口边。

    剑南春酿名列大唐七大名酒,压榨而出的度数虽不甚高,却胜在酒味醇厚。秋意渐深时节,吃这样一口美味的烫酒,脏腑间都随之温热起来。

    这些日子实是累的很了,此刻却有这般享受,待小半樽剑南春酿呷尽,唐松只觉全身都彻底放松下来,不由得舒爽的叹了一口气。

    听他这一叹,沈思思摇动着头上的钗饰,带起叮叮脆声侧身吩咐道:“玉珠,且备香汤为唐公子沐浴”

    这沈思思真如人肚中的蛔虫一般,你想什么还不待说,她已提前吩咐到了。至此,唐松真是叹都叹不出了,“思思,思思,你这里真是人间神仙府了”

    闻言,沈思思吃吃而笑,“世人皆好长生而慕神仙,此间既是神仙府,你便当常来才是”

    屏风之后,风吕里香汤已备,袅袅的水气中可见诸多干香花瓣漂浮其间。

    唐松脱了衣衫沉进风吕,屏风外玉珠端着沐浴之物而入,一并带来的还有那瓯不曾饮尽的剑南春酿。

    “有劳了”唐松的一句话却让玉珠微微红了脸。

    水声淋漓,玉珠轻轻的为唐松沐浴着,唐松伸出一只手带着湿湿的水气端起酒樽小口的品饮,便在这时,却听屏风外有声声琵琶叮咚奏响。

    琵琶声里,沈思思婉媚的歌声响起道:

    一向*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筳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首词原是去岁沈思思与如意娘花魁之争时唐松给她录下的,此时此刻,在这般温香软玉的环境中品饮着剑南春酿,耳听着如此绝妙曲词,真是份外有感。

    一向*光有限身,是啊有限的人生正如那短暂的*光般匆匆而逝,即便是平常的离别都会使人消魂烦忧。人生苦短,又何必太过自苦,正该放开怀抱尽情欢歌享乐,万万不要嫌弃酒筳歌席的行乐太多太频。

    妙曲三叠结束时,瓯中亦已酒尽,至此,沐浴完毕的唐松已是酒意醺然,欲待要走时,脚下却不免发软。便在这时,沈思思走上前来柔声道:“夜色已深,霜滑露重,莫如休去,休去”

    “休去,休去”唐松喃喃自语声中已被沈思思搀扶着登上了香闺深处的芙蓉帐,身子刚刚躺下不久,人便已酣然睡去。

    外间,玉珠小心的吹灭了诸盏灯火后走了进来。

    沈思思站在床边看着芙蓉帐内的唐松。

    带着深深的酒意睡去后,唐松眉宇间此前一直郁结不化的紧皱终于化散干净,躺在床上的样子轻松,安宁。

    玉珠悄步走到沈思思身后,伸出手来便要为她卸妆宽衣。

    “做什么?”

    沈思思这一问让玉珠反应不及,抬眼瞥了瞥面前的芙蓉帐深处,期期声道:“夜色已深,姑娘也该安歇了”

    “我今晚不歇宿此处”

    闻言,玉珠愣住了。

    沈思思伸出手来捏了捏玉珠粉扑扑的面颊,“你这丫头在想什么?”

    说话间,沈思思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的唐松,娇俏低声笑道:“玉珠,这不是个随便就能上女人床的男人,而今他肯安然躺在这张床上,我很欢喜”

    “那……”

    摇曳的烛火映照着流苏芙蓉帐,帐子上的颜色又辉映在沈思思脸上,使得这位大花魁的笑容愈发的斑斓了,“你终究还是不明白,这世上有些男人是不能睡的,睡了就是一宿露水姻缘;不睡,或许就是一生的知己之交。床上能睡觉的男人太多,床下能修成知己的男人却太少,因为太少,所以便要万分珍惜”

    说完,沈思思伸手过去一拉一放,唐松就被闭合在了流苏芙蓉帐中。

    再次伸手捏了捏玉珠粉扑扑的面颊后,沈思思哼着一支迷蒙的俚曲转身去了。

    一夜好睡,早晨醒来时,立时惊动了锦榻上睡着的玉珠。她刚服侍着唐松梳洗罢,便见梳妆完毕的沈思思端着一副托盘走了进来。

    “昨晚睡的可好?”

    “好”,的确是好,此刻的唐松全身精力充沛,此前那些日子的疲累与心中的颓迷尽皆一扫而空。仅仅只是一夜,他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沈思思一笑之后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玉珠的工作为唐松梳头,着衫。

    昨天那袭衣衫是穿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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