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翘家与广州

    第二百八十六章 翘家与广州 (第3/3页)

如别人那么紧张,却是敏感的意识到改变现状的机会来了,毕竟广州作为一个繁华的

    太平的太久了,根本没有让人建立功业的机会,只能中一点点的积累资历。

    昨夜与西婆罗州的数十家汉姓的长老和商户头面人物商谈,卓有成效,那位大人派人在其中办校,建庙,练兵,开埠、宏扬汉家衣冠,自己也出了不少力。已经在清点夷汉人口,测绘地理图志,他们的子弟也已经登船,将赴广州官学,颇有纳入国朝郡治的倾向。

    按照那位大人的意思,海南的有个南海巡检已经够了,自己作为最近的地方郡长,这个功绩已经当仁不让的跑不掉,虽然不比先祖定南冯,平定一方的功绩,那也是可以加载史志的开土之功啊。如果能开一县那是极好,如果能开一州那就更美了,自己可以封爵。。。。。。如果是一个都督府,那或许自己的画像会和冯盎公一般,被绘制在族谱里让后世子孙膜拜。虽然他知道上下都有许多人,等着看他这个新科刺史的笑话,那位左司马更是放出话来,“海上风险遥遥,鲸浪横生,什么事请都有可能发生的。。。。

    他不是没有儿时的梦想或者成年后叫做野心的人,只是被现实磨平了菱角。因此,这段时间来,他对这些海外开埠的事情充满了一种类似患得患失的热忱。

    团练水营不愿意派船去,都说在大修么,那就从市舶司里租派久经风浪的海商大船去护航练兵,那些资深学官不是畏惧风浪,都装病不出么,那就从外州招募年轻敢为的学子,委为学官出海。那些老吏怕死都不愿意到新埠去么,但广州胥吏成千上万。那总有年轻不怕死的楞头青把。

    。。。

    沉闷地钟声。急促地响起来。

    他楞了半天,才想明白这是开林寺崇化塔上,用来示警的大铜钟。只是太久没用,锈蚀的厉害,

    半响后,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城墙地门楼上,只是脸色就如最纯净的海浪一样的白。

    漫长的停泊线上,如玉带一样船从。突然变厚了一圈,黑压压的停满了大小各异的船只,无数地人头象潮水一样的,铺天盖地的从船帮中涌出来,高举着火把和刀刃,迅速淹没了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和事物,浓烟和血腥象瘟疫一样的迅速向城池逼近。

    大鹏旗、海枭旗、黑鸥旗、月牙旗、八臂修罗旗,各种地域风味的海盗旗帜一杆杆的升起来。一点点冲击慌乱的心理防线,难道整个南海地海贼都聚集到了广州了么

    “大人,我们还是自北门转出把”,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吏全身发抖的颤声道“海贼应该不会追到山里的。。。”

    “混帐”这话却提醒了他。作为一郡之首,不能再露出软弱和惊慌。并将其传播给部下,怒起一脚将那小吏揣翻,大声道。

    “我们身为官长,守土有则,哪儿也不准去”

    随又缓下口气说“我们地身家族人,还有前程,都在这城里,还能去哪里么”

    说到身家,大家精神稍稍一振。

    他这才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胸有成竹的说

    “召集三班衙役,诸司诸坊地巡丁,有力气拿兵器的全部聚集到武库领家伙”

    “再传唤内城的富户,少不得让他们把家丁护卫贡献出来,为这守成出一分力了。。。

    “再传唤内城所有的百姓,一户出一丁,立刻到牙场汇集,不至者以通贼论”

    “颁布厚赏,杀一贼赏一,俘一贼赏十。。。。。|死者给十,伤者一”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布出这个命令。

    “打开平准库和藩库,把铜钱布匹全搬出来,撒到校场上让他们看,杀贼最勇猛者,任凭取之。。。”

    “那司马大人。。。。

    还有一位稍稍抱着一丝希望的。

    “他已经不能指望了。。。”

    他望了一眼广州水营的泊地,那是燃烧的最旺的地方,成百上千只帆杆同时烧起来象火炬一样的醒目。让人心痛的是,广州水营比不得那些只能在江河里折腾的水师,那可是地道海船啊,最小的也在三千料以上的。

    当初为了筹建巡检司,费了老大的工夫,才挖走一些在其中不得志的军将、水手、船工,送到海南去,现在倒好,上万熟练水军,几十年的积累,全毁于一旦了,只怕一蹶不振好些年了。

    虽然如此,他心中甚至还有些暗暗的窃喜,只能守住这个内城,海贼退后,也许能搬掉许多绊脚石。

    但仅仅半天之后,他就已经不敢这么想了,内城城头已经被血肉和肢体沾染的暗红,虽然已经分别向海上和陆路,发了求援的烽号。

    但这些海贼不命的冲击,已经让守城之上,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杂乱之众,从生理和心理上都疲惫不堪,摇摇欲坠,而城外还在继续的屠杀和哀号声,还在不断刺激和消磨着这些随时可能崩溃的心理防线。

    若不是正巧一个龙武军的退役老军团,正在城中待命转船去海南,经验丰富的将城中的零散力量组织起来,才顶住了海贼们配合并不默契,全靠一股狠劲的冲锋,但即便如此,偌大的城防之上,还是捉襟见肘,已经多次被小股的海贼冲进内城,杀伤了好些百姓,才被扑灭。

    那些海贼久攻不下也拼出火气来,接二连三升起不死不休的血旗,开始拆了船上仅有弩机和石炮,象模象样的对城上轰击起来,再次造成新的恐慌。毕竟广州的吏民,已经百多年没有遇到象样的外患了。

    突然一个了望的人高声大叫起来“船。。。”

    城上顿时精神一振,远方的海平线上,浮出一线十数个黑点一样的帆影。

    “是援军么。。。

    随后一句话,让他们的士气顿时跌到了谷地。

    “是血旗和海龙旗。。。。

    有人开始偷偷转身逃亡,只有命在,还有恢复身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