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回 功毕一役

    第63回 功毕一役 (第1/3页)

    更房里,自有另一番景象。

    十几个老人,往日是要围坐在炕桌上斗纸牌消磨时光的,但自从昨日,春妮儿之死成了他们不能回避的话题。

    没心思赌小钱了,没心思说笑话逗闷子了。

    他们愁眉对愁眉,对坐在一起吧嗒吧嗒抽旱烟,大眼瞪小眼,拿不出个明确的意见。

    争论倒是不少。

    有的车氏长辈说,这车韩式媳妇,守孝期不满便耐不住寂寞,偷汉子被发现后羞愧难当致死,也算是死有应得、咎由自取。

    有的车氏长辈说,如果车韩式媳妇活着,还可以因此兴师动众,去责问他娘家父母,声讨他们教育无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可这车韩式媳妇一死,车家的面子便丢尽了。

    也有的车氏长辈,多多少少同情车氏的境遇,说这车逢甲和车林生父子已然失踪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车韩式是个小媳妇,受不得寂寞也并非不可原谅,作为族里的长辈,当初应该对那孤苦伶仃的婆媳多一些照顾,应该对那苦命的车家幼子多些关照。

    可这样的争论,自从春妮儿死后流出血泪,多多少少出现些反转。

    有的车氏长辈言道,说书先生在讲史的时候曾经说过,这行了拙至的人死后一旦流出血泪,生前必定是有冤仇,对车韩式媳妇的声讨还应该更慎重些。

    有的车氏长辈却反驳,说这车韩式媳妇心里如果真有冤仇,那也必定是咱这“后生”车林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离家许久未归,让那媳妇守了活寡。如今因为守活寡出轨、因为出轨被发觉、因为被发觉羞愧难当而死,自然心里有冤仇。

    可这诸多的争论,都在韩金镛推开更房门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且说,韩金镛真的是硬着头皮推开房门的。

    韩金镛向更房内望去,满屋的烟熏火燎。这四面见线的更房内本该是一尘不染的,但多年被抽旱烟的长辈们占用,如今房内的白灰墙,已经被熏的发黄,墙角零落的蜘蛛网,也自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烟油。

    这些牙齿被烟熏黄、熏黑,满口是烟臭的老人,见韩金镛进门,便多多少少知道这孩子的来历。

    “推门这孩子,你是谁啊?”有多话的车氏长辈问道。

    “各位叔叔、大伯、爷爷!”韩金镛一揖到地,作揖过后又跪倒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这才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我是青凝侯村的小孩儿韩金镛。”

    毕竟是礼多人不怪,这多话的车氏长辈见韩金镛礼数如此周全,不便发作,言道:“哦!你姓韩啊!”

    “是的!昨天清晨悬梁自尽的车韩式媳妇,小名叫春妮儿,那是我的亲姐姐!”韩金镛答道。

    “嗯!这个我们是知道的!”有老人又问,“我说小孩儿韩金镛,怎么是你来这里呢?你父亲韩长恩呢?”

    “家父得知我姐姐的噩耗,一时间过度悲伤,身体有恙,不能来此给各位长辈行礼,特地嘱咐我前来,不能缺了礼数!”韩金镛说罢,再次一揖到地。

    “小孩儿还算懂礼貌!”这老人点了点头。

    “什么懂礼貌,还不是因为办了亏心事儿,来给咱老车家赔罪,既然是赔罪,能不低三下四么!”一个车氏长辈满脸皱纹堆累,因为常年抽旱烟,上下门牙已经掉尽了,他说话漏风,可还是忍不住张口言道。

    “小孩儿,你来这里,除了给我们这些长辈行礼,还有别的事儿吧!”之前那口风稍松,面容稍微慈祥,看起来更好说话一些的车氏老人说道。

    “我是晚辈,诚心诚意前来,给各位长辈行礼,这原本是分内的事情。”韩金镛眼观鼻、鼻对口、口问心,毕恭毕敬不敢抬头站立在更房门口的位置,说道,“但您老问我来这里除了行礼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若说起来,还真有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