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回 慨当以慷

    第279回 慨当以慷 (第1/3页)

    韩金镛对于林黑儿,了解并非底细,但知道这女人绝不是寻常的女流之辈。关键时刻,晓以大义,她断然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不过是驻守一条运河,有甚大用,韩金镛你莫要危言耸听!我林黑儿是干大事的,焉能在此小地方耽误光景。”林黑儿听了韩金镛的话,不置可否,继续反驳道。

    “非也,非也!”韩金镛说道,“我不仅要你驻守这条运河,更要拿下运河漕运,这其中,拿下漕运、保持漕运畅通放在第一位,驻守倒要在其次了!”

    “这话怎么说?”林黑儿问。

    “战事即开,要想挡住洋人的步伐,拖住他们的脚步,就非得打拉锯战。拉锯战不仗速度,却要考量谁的牙关咬的更紧!”韩金镛说道,“此类战事,打的是消耗,是兵力的消耗,更是粮草的消耗,之所谓兵马未至而粮草先行。漕运速度快,耗资少,我们必须要占据这有利的形势。而洋人习水战久已,岂能容他们在天津卫的内河猖狂?这任务比曹福田、曹福地和张德成等诸家将军的任务急切,重要性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重要的任务,为何让我们‘红灯照’去?”林黑儿又问。

    “因为‘黄莲圣母’!”韩金镛答道。

    “因为我?”林黑儿反问。

    “不错!黄莲圣母以漕运而生,最亲近运河,你生于斯长于斯,这条河道水势如何,摇橹撑船如何才能又快又稳,纵观义和拳诸家弟兄,您的经验无人可比!”韩金镛说道,“粮草辎重,军之要务,交给外行,我不放心,唯独您可担此重任。若您不允,我当只能改走陆路,到时候,万一引得洋人觊觎,为了保护这些物资,怕是难免又要损伤更多的兵马!”

    “走水路,洋人也可以偷袭劫掠啊!”林黑儿说道。

    “所以这任务才要交给您啊!”韩金镛面带笑容,说道,“航道上,哪个点位隐蔽,最适合疑兵设伏,全在你的脑子里装着。知己知彼而做万全准备,您是当仁不让最合适的人选啊!”

    林黑儿听到此处,这才明白韩金镛苦心所在,她“噗嗤”一声微微一笑,道了个万福,说道,“如此说来,我倒还是错怪你了,少侠客,这任务我担下了,运河粮道交给我,保证不出半点差池!”

    “好!”韩金镛见林黑儿已经应下了差事,由衷欣慰,他点点头,只说道,“既然如此,各位抓紧准备,我断之,洋兵进击,总在三五日之内,我们要按预定计划抓紧行事,诸位切记饱餐战饭,以逸待劳,此一战乃系列战事之开篇,我们只许胜,断然不能败,否则,不仅在洋人那里吃了亏,还会让朝廷看扁了我们。”

    “放心吧,大家一道,争这一口气!”人群中,有拳首大声喊道。

    众家拳首皆散。现场只剩下了韩金镛、曹福田、李存义等寥寥数人。

    李存义问道:“韩金镛,你还没给我派任务,我要干什么呢?”

    “对啊,少侠客,还有我,我要干什么?”曹福田也问。

    “师伯在上,小侄徒儿焉敢给您老派任务,就请您稳坐中军宝帐,等待凯旋之音吧!”韩金镛答道,“至于您,大将军,您这一万三千余拳民,是各部中枪法最准的部队,也是天津卫义和拳的王牌,所以不必驻防,随时听我调用。”

    “得令啊!”曹福田听了韩金镛的话,自知责任重大,倒不再讨令,识趣的离开。

    “混账,此一阵大家都有事可做,我一介赳赳武夫,焉能甘居人后?”李存义说。

    “非也非也!”韩金镛摇头,说,“师伯江湖成名已久,岂能将您排在人后?盖因为此一战,非是江湖比武,却是实打实的真刀真枪拼命,若您老在战事中受伤,小侄徒儿我万死难辞其罪,更是无颜向师父交代!”

    “错了,错了!”李存义说道,“你韩金镛是被我带入义和拳的,而我入拳之志,却不在出名而在报国。倘若此一战,师伯我能为国尽忠,那是我的荣耀,别说是受伤,即便命丧疆场,也是我的荣耀,全我忠孝之名!倘若如此,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怨恨你?至于你师父张占魁,早就知我之志,更不会批驳与你!”

    “那好,师伯,我这里还真有个任务,非您我师徒二人共同完成不可!”韩金镛说道。

    “什么任务?”李存义问。

    “您我各携带趁手兵刃,全时机动,既然兵令已经行出,各处均需再现场查勘做调整。您我之责,便要于各方协调、调度,片刻不得闲。战事真若打响,带领众家拳民,冲在第一线。这任务最险、最累、最难干,却又最无功劳可沾,这任务,您接不接?”韩金镛问。

    “嗬哈哈哈哈,我接,我接,这才合我之意!”李存义笑言答道,“你韩金镛果然知我心,我李存义打洋人岂能为了出名?无非是想多杀几个洋人,多多报效国家,不枉习武人之志而已!”

    “既然如此,现已过午,您我各做安排,今晚酉时,在这里聚首,我们夜探战场,却要查勘出洋人的进军之路。”韩金镛说道。

    “你怎知洋人的进军之路在哪里?”李存义问。

    “徒儿我自有安排!”韩金镛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那你现在要去往何方?”李存义问道。

    “事不宜迟,我要回一趟家,向我母道别!”韩金镛说道,“儿赴疆场,消息需告知母亲,否则视为不孝!”

    “好,既然如此,你且去和你母道情。你我酉时见!”李存义说罢此话,大步流星走出吕祖堂。

    且不说李存义是如何准备自己的衣靠兵刃,又是如何打磨自己久不上手的单刀;更不必说韩金镛回家后,是如何与母亲韩王氏道情,母亲如何担心,又如何对他交代嘱咐。

    单说,这夜晚间,韩金镛返回吕祖堂。他换好夜行衣靠,“僧王刀”单刀背在身后,手持一杆“冰泉枪”,到前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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