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明天补!

    请假,明天补! (第1/3页)

    在村长家,她果真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丈夫赵桔。几年未见,赵桔身上穿的比以前光鲜多了,行动举止,说话的腔调都带着浓浓的客乡味。苏秀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没想到,那赵桔的眼光只是冷冷地扫了苏秀一眼,面无表情,好似看一个陌生人。而赵桔怀中的大宝一见苏秀,嘴里叫着娘,就向苏秀扑来,谁知被赵桔一把拉住。赵桔眼睛一瞪,怒斥道:“谁是你的娘?你的娘早死了!”

    苏秀听完儿子的哭诉,决定要还儿子清白,拼死也要救儿子一命。出牢房后,苏秀跪在牢头面前哀哀恸哭。那牢头得了她的银子,也动了恻隐之心,就对苏秀说:“明天有钦差大臣前来视察,你可拦轿喊冤,或许能救你儿一命。”

    原来,这几个轿夫是程子卿手下所扮。

    这一年,苏北大旱,田里的棉花枯成了烧火柴,纺纱织布度日的苏秀一下断了生活来源,一点积蓄也花费干净。两个已七岁的儿子,正是要吃要喝的时候,而远征外地的丈夫却久无消息,苏秀暗叹自己命苦,不由悲从中来,心酸不已。

    原来,自从那天大宝到妓院对娘说出那番绝情话后,便换了一家学馆,发奋读书,学业精进。今年适逢大考,大宝过关斩将,最终高中状元,还娶了吏部尚书程子卿之女,又做了钦差大臣。

    苏秀一屁股坐在地上,喊天呼地地大哭一场。等她哭罢,才发觉小宝被赵桔抱走了,她急忙带着大宝追到码头,可哪里还有赵桔和小宝的影子?

    “不——”苏秀扔掉银子,大叫一声,伏地痛苦起来。老鸨见多了这种事情,也不劝阻,待苏秀哭够了,才说:“现在这世上人们是笑贫不笑娼。你陪客人睡一夜,就值你半年的工钱,这种地方,你想清白也清白不了。万事开头难,有了这第一回,下面的事就好办了。这里的小姐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你也不要想不开,听说你在钱员外家也不是光绣绣衣服枕头吧?”这句话击中了苏秀要害,苏秀无言以对。

    “我见贤婿接了那张状纸,就一直脸色不佳,莫非案情棘手,让你为难?贤婿莫怕,明日有岳父为你压阵,你可放心审问,况且,这种已问成死罪的案子你也不要去较真。你仕途刚起,没必要去得罪一些官吏,为自己树敌。就算该案确实有冤,那也只能怪他命不好,阴曹地府屈死的冤魂还少吗?”

    “可是什么?贤婿是不是还有事瞒着岳父?”程子卿疑惑地看着赵大宝。“求岳父原谅愚婿。”赵大宝一下跪在了程子卿面前,将自己的身世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了一遍。程子卿听后,沉思了一会,对赵大宝说:“今夜你可叫人悄悄将你娘从后门带进书房,不要让人知道,贤婿放心,这事我来处理。”

    “娘,今天先生表扬我,说我作文写得好。娘,你看,这是我写的作文,先生在上面批了话。”大宝边说边将手中的一张纸送给苏秀。“娘是花眼睛,你给娘念念。”大宝将作文念了一遍,苏秀赞叹不已。她抚摸着大宝的头,叹了口气说,要是小宝也念书就好了。

    “娘,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做这无耻的活?你知道学馆里的人是如何讥笑我的吗?他们骂我是王八的儿子,你看看我手上的伤疤,那是我和骂我的人打架留下的。外面风言风语我还不信,今天特意前来验证,没想到竟是真的。你叫我人前背后如何抬得起头?”

    吃花酒的是一个京城来的客商,五十多岁,长得一副官相,一双眼睛不时盯着上酒上菜殷勤招待的苏秀。花酒吃到半夜方结束,苏秀收拾完碗筷,便要回到林妈家休息。这时候,老鸨端了一杯酒走了过来,对苏秀说:“客人夸你伺候周到,特意敬你一杯。”苏秀忙说不会喝酒。老鸨不高兴地说:“如果扫了客人的兴,这店就没有回头客了,为了本店今后生意,就算是我敬你的,你该喝了吧?”苏秀听后,觉得老鸨和客人都得罪不起,便接过酒一口喝下,然后,笑着告辞而去。可她还没走出绮春院的门,就觉得头昏脑涨,四肢疲软,迷迷糊糊中一头跌坐在门口。

    林妈的话说活了苏绣的心。她想一想,又叹了口气说:“我们娘俩现在一无所有,如何敢烦劳林妈?”林妈见时机一到,便说:“客气啥?人哪,一辈子谁没个难事?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放心住下好了。”“谢谢林妈妈。还要林妈妈费心帮忙找个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活。”“放心,包在老身身上。”林妈拍着胸脯,眉开眼笑地说。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哪用得着我讲!大宝,走,爹带你去汉口。”赵桔厌恶地一推苏秀,拉着大宝向门走去。大宝哪里肯走,哭叫着拉着苏秀不放,母子三人立时哭成一团。赵桔见状,狠狠心,在苏秀面前丢下一锭银子,抱起哭着的孩子向村口码头走去。谁知在夜色昏暗中,他误将小宝当作了自己的儿子大宝。

    汉口的天气热,春天如同夏天般闷热,小宝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芦花衣,由于没有衣服替换,衣服肮脏不堪,身上也长了虱子。这天,小宝正在捉虱子,被赵桔看到了棉衣的内里,他才感觉不对,拿过棉衣仔细看那棉絮,仔细一看,却发现里面塞满了芦花,这是一件芦花衣!赵桔惊呆了,他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妻子苏秀,顿时又悔又恨,一把搂住小宝,内疚地流下了眼泪。

    几天后,轿子停在一处荒郊树林中。轿夫口称太累要歇歇脚,叫苏秀和小宝出轿透透气方便方便。苏秀和赵小宝下了轿。当他们刚走进树林中时,那些轿夫猛地拔出刀,对准了苏秀和赵小宝。

    “谢谢岳父指点,可是……”赵大宝为难地说。

    苏秀认出这个老妇是街上卖胭脂花粉丝线的林妈,她曾到钱员外家卖过针头线脑。苏秀叫了声“林妈妈”便哭着说不出话来了。

    苏秀在后院洗洗涮涮,轻易不到前院去。这天傍晚,老鸨笑盈盈来到后院,对苏秀说:“今夜有个客人要来吃花酒,前院负责送酒菜的徐妈临时有事回去,晚上你去替她一回。”苏秀不知是计便痛快地答应下来。

    “哼,最毒晚娘心,老话讲的一点不错。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井水不犯河水,我带着大宝走。”赵桔狠声毒气对苏秀说。

    然而,半年后的一天,钱家却出了一桩怪事,钱员外的三姨太丢失了一只金镯,而这只金镯却在苏秀的包袱中找到了。面对目瞪口呆的苏秀。三姨太又是哭又是骂,连带着骂钱员外是老糊涂,找了个狐狸精似的贼骨头,一个不要脸的低贱下人,竟将自己当作大奶奶,死皮赖脸赖在钱家,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苏秀有口难辩,羞愤难言。一把捡起大宝,拿起自己的替换衣服跨出了钱家大门。她刚出门,大门便在她身后“砰”地关紧了。

    “娘,咱们到哪里去?我要读书,我要读书!”大宝拉着苏秀的衣服连声哭喊。

    第二天,苏秀由林妈陪着到了绮春院。一进门,苏秀就发觉上当了。可自己已答应下来,怎好意思反悔?好在洗衣房在后院,环境还算清静,苏秀便安下心来干活。为了怕让大宝知道自己在妓院做活,苏秀便和林妈讲好瞒着大宝。

    “你们……”苏秀大惊,随即心中明白了什么。只听“嗖”的一声,轿夫手中的刀刺入了苏秀的胸膛,堵住了她下面的话。“程大人叫我们送你回老家,我们只是依令行事,须怪我们不得。”轿夫说完,拔出刀,苏秀一腔热血洒向苍凉的天空。

    原来,赵桔那天来不及细看错抱小宝,到了船上才发觉。由于他认为苏秀虐待自己的儿子大宝,因此心生怨恨,准备把怨气发泄在小宝身上。赵桔在汉口早有个相好的叫小桃红,此前是个妓女,赵桔贪她年轻风骚,为她赎了身。那小桃红见赵桔带回一个儿子,心中很不满,又见赵桔对儿子像个凶煞,因此,也就不将小宝当人看。

    “什么?你一走几年,将孩子丢给我一人,我风里来,雨里去,含辛茹苦将你的儿子拉扯大。你今朝回来,笑脸没看到一个,好话未听到一句,莫非你在外头另有女人了?我苏秀也不是软柿子任你捏任你欺,今朝你对着乡里乡亲的面将话讲讲清楚!”苏秀一边哭一边数落说,大宝和小宝一见娘哭,都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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