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汴梁误 第五十二章 暴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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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北渡。到时候跟着俺走就是,包不会错!”

    刘春抱拳行礼:“一切托福!进了燕京城,请酒请肉,全是哥哥我的。于途就拜托常兄弟你了!”

    常嗣昭一笑,跳上木排。一排在前,一排在后,顿时就驶入高粱河激流当中。木排前后,都有军士握着竹篙,控制前行方向。那内宦天使也从木排上爬起坐下,知道已经下不了贼船了。盘腿坐在那里,不住的哭天抹泪,有时还指着头顶灰黑色天空喃喃咒骂。

    刘春看了一阵,嘀咕一声:“却是古怪!”嘀咕完了,就大声对着自己麾下骑士下令:“都将身上乌龟壳扒下来!大家乌鸦莫笑猪黑,都是属秤砣的。利落些,掉进水里说不定还有得救!俺知道大家这一场吃了辛苦了,必然有一份心意回报!”

    大雨之下,高粱河浊浪翻滚当中。这一队人马,次第而渡,载着汴梁而来的要紧旨意,终于踏足高粱河北岸。

    给他们抛在身后的高粱河水,丝毫没有平息下来的意思,却是翻滚得更加厉害。这场仿佛席卷了燕地整整一年的狂风暴雨,在最后收尾的时候,却是越发的暴烈!

    ~~~~~~~~~~~~~~~~~~~~~~~~~~~~~~~~~~~~~~~~~~~~~~~~~~~~~~天色已经渐渐放亮起来,在大雨泥泞当中挣扎了半夜的张显一行,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周遭一切。

    雨幕仍然将所有一切都笼罩其间,他们正穿行在乱军两个营寨之间。这两个营寨,相隔足有两三里路,也不知道是要互相援应呢还是互相地方。这些营寨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破破烂烂,寨栅高低参差不齐,壕沟成了水塘,寨栅外副防御工事也等于没有,就算有点鹿砦之类,也都是稀稀拉拉,歪歪倒倒。

    张显甚至毫不怀疑,就他们这六七十骑,就足够杀入这些营寨当中,将寨中所有一切踏平。

    不过这个时候,身负重任在身,这些念头只能是想想罢了。

    这六七十骑甲士,半夜雨淋下来,这个时候都显出了疲态。回首望去,还能隐隐约约看见燕京城墙的一点形状。半夜功夫,也就离开燕京三十多里路。人马却都已经显出了疲态。这般天气行军,身体失温太快。就算不懂什么现代营养学,这些甲士都已经在马上大口大口的吃起随着携带盐分极重的干粮,不时还喂上自己坐骑一把加了盐的干豆子。混杂着雨水,倒也算是有干有稀,有汤有水,只不过吃下肚冰冷一团就是了。

    前面哨探已经撒出,为大队开路,现在没有灯火在黑夜中指明敌军营寨方向,要绕开他们,就只有靠着这些尖兵作为耳目。到了白天,速度反而也没快起来多少。

    虽然那些乱军营寨在大雨当中闭寨不出,半点也没有出来转转的兴趣。连寨栅值守之人都躲懒避雨去了。却也不代表张显他们这一行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行其间。

    这些乱军营寨之间,野地当中,但凡有可以稍稍避雨处,都能看到那些依附乱军而存的流民百姓搭起的窝棚,几根木头,搭起架子,上面覆盖树木枝条,树叶乱草覆盖其上。就成了一个最简陋最寒酸的居所,每一处这等窝棚底下,衣衫破烂的流民百姓挤得密密麻麻的,互相依偎着取暖,张显等数十骑士就从他们窝棚边上呼啸而过,这些彻夜都因寒雨而无法入眠的流民百姓,就瞪着无神眼睛看着他们举动。就算有的流民百姓手里还抓着几件粗陋兵刃,以他们又怎么敢挑战这些骑着高头大马,披着精良甲胄,手中操持,身上佩戴,都是精工打造锋利兵刃的他们!

    就算张显这一行最为谨慎小心之人,都对这些随处可见的流民百姓视若不见。如果乱军就是这等水准的话,就算因为大雨放慢了速度,冲出这乱军阵中,也不过就是多花些气力赶路的事情!

    那老种派来的亲卫军将,这个时候一手抓着干饼大口嚼着,一手策马赶上张显。似乎因为昨夜闹了点生分,今日白天看来大家安全上也没什么问题,就来和张显弥补一下交情。出外打仗,都是远戍之人,哪里不拉几个朋友,说不定哪天就能互相照应上。

    隔着几步他亲热的就开始招呼:“张虞侯使,你麾下这些甲士,硬是来得!从夜到早,都是他们轮流上前哨探,轻轻松松就深入敌营了…………直娘贼这些乱军也真不成一个模样!俺在老种相公麾下,也听到过一点风声,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俺也就说掏心窝子的话了…………燕地现在就剩下最后的平乱大功,老种相公看来要以贵宣赞军马为主了。老种相公也没说俺们什么时候归队,不如就跟着贵宣赞厮杀一场…………听说张家哥哥是贵宣赞亲卫军将之首?能不能帮俺美言三两句,耶律大石不敢想,乱军当中渠帅的头颅成全几个,就感激不尽了…………张家哥哥,你放心,俺不是那种不懂交情的人,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日后定有回报张家哥哥之处!”

    饶是现在走得轻松,张显提着的一颗心也没有丝毫放下来处。这老种亲卫军将赶上来噼里啪啦说了这么老长一撅,让张显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没有冲透乱军营盘呢。这位老种亲卫军将就想到将来分润功绩的事情了。西军将领,对如何立功,或者说怎样在最小损失下获得最大好处,当真是敏感得很!口气也亲热的很,转眼就从称呼差遣变成了叫张家哥哥,这老种亲卫军将怎么看起来也比自己大上个七八岁。

    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全在兄弟我,全在兄弟我!哥哥,现在还冲破敌军营盘,一切都是虚文。等切实到了萧宣赞处,哥哥助俺一路冲杀过来,这等情分,兄弟怎么会忘记?”

    那老种亲卫军将哈哈大笑:“这等土鸡瓦犬一般的对手,怎么能拦住俺们马足?要有敌人不知死活的过来找俺们麻烦,一阵冲杀,也就散了。到时候就请张家哥哥看俺们的手段!”

    正说话间,就看见前面充任尖兵的几骑哨探飞也似的赶了回来,远远就大声禀报:“再往前偏北面处,有好大一座营盘,比于途所见,严整十倍!怕不能藏四五千兵马。也只有三四里地就要撞上了,张副都虞侯,俺们此刻要向西南下去一点,才能绕开!”

    张显答应一声,顿时呼哨传令,带头就向折向西南面下去。那老种亲卫军官老大不愿,忍不住发问:“乱军如此,有什么好惧的?贴着他们营寨走,他们也未必敢阻拦什么。这一绕路,弟兄们还要在雨里挣扎多久?”

    张显回头,神色严肃:“俺要紧军务,是将老种相公书信送至萧宣赞之前,不是和敌军在此刻厮杀!哥哥尽管放心,俺知道你麾下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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