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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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令人点检损失。

    这一次小小夜袭,竟使得他五万多人的大军乱了半夜,除了几百人死在敌军手中外,其余死伤两千余人,多半是在自己人刀下做了冤枉鬼。

    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奇怪,不知道这苗刘二人怎么突然如此长进,敢用这小股死士夜袭他的营寨。

    待天明之后,因为吃了这个大亏,军心不稳,一时间却也不好攻城,只得拔营起寨,将大营后退数里,重新安好营寨,严整营垒,多派人守更值夜,提防敌人再来偷袭。

    城外刘光世军一退,城头的禁军却是一起大声欢呼,良久不止。

    敌人人多势众,刘光世也毕竟是当世名将,虽然颇有水份,也令得城上守军很是害怕。经此一战后,却是赫然发觉,这持节大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了不起。

    如此一来,自然是士气大振。

    苗傅此时已经加官,为御营都统制,武当军节度使,他连连发令,命人取出库藏酒肉,又下令给昨夜出城摸营的壮士每人五十贯的赏钱,其余诸军,亦各有恩赏,一时间城头万岁欢呼之声大作,其声震天,那刘光世所部军马虽然相隔数里,却也是听的真切分明。

    一面是士气高涨,一面是垂头丧失,古人冷兵器争战,胜负其实只是在毫厘之间,三军不可夺气,一旦士气低落,就很难挽回。若不是刘光世部到底人多势强,又有破城后纵容抢劫的好处,此战已经是分出胜负了。

    苗傅与刘正彦在城头宣慰将士,颁发酒肉赏钱,一直闹到傍晚时分,看到对面远方的敌营中再无动静,两人心中大快,知道今日敌人不可能再有登城之举,两人放下心来,一起下得城头。

    两人同为节度使,只是苗傅是御营都统制,刘正彦却是副统制,比苗傅低了半等,因此事事以他为主。自刘光世起兵南下以来,苗傅诸事都办的很是妥当,昨夜摸城,也是此人安排。刘正彦原本还并不是很将对方看在眼里,待到此时,已经是心服口服。

    两人沿城而下,到得城角处后,刘正彦看向苗傅,向他笑道:“今日事毕,再无危险。不过明日该当如何,还请将军示下。”

    如此一说,等若是将苗傅视若长官,也是刘正彦敬重苗傅安排的原故。

    苗傅哈哈大笑,向着刘正彦道:“刘兄切莫如此,这几天的事,其实苗某自己安排的少,多半是听从他人的计谋。”

    “哦?”

    刘正彦脸上变色,惊问道:“是何人如此厉害?”

    苗傅一脸神秘,只笑道:“此人在我府中,刘兄与我一起去见,自然就明白了。”

    刘正彦满头雾水,却也不便再问,只得相随苗傅身后,与苗傅一起,往着他住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