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战云将起

    第十八章战云将起 (第1/3页)

    晴空万里,是多日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一匹黑色的战马正甩着长尾,低头啃食着鲜嫩的青草,十多个警戒的士兵稀稀落落的散布在四周,警觉的注视着这片异国的草原,不时还有些担心的看一眼正躺在草地上的主帅,显得神情紧张。

    而已经被成大继免去职务的倭国远征军原先锋将独孤胜,此时正悠闲的以手垫头,仰面朝天的躺在一片青草中,呼吸着青草特有的气息,将自己的身心完全放松,和周围的大地溶合成一体,不显半点突兀。

    出身世家子弟的他一向讲究生活的品位,可是自从加入军旅,以前那种悠闲颓废的生活就渐渐的离他而去,只有不停的训练,然后战斗,然后再训练再战斗,能够属于自己的时间似乎已经可以忽略到不计了,特别是成为黄龙军团中的新生代将领代表后,这种情况也越严重了,一直到这次被成大继免职为止。

    不知家中的父亲和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独孤胜嚼着一根草根,想着万里之外的亲人,特别是那个倔强而好强的妹妹独孤月,一想到她,独孤胜的嘴角就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

    出征前,她经常和自己吵架,要他给淮王殿下说说好话,让她也可以从军,可是自己一直不愿意,而淮王殿下也似乎知道点什么,也一直装聋作哑的不管此事,当时差点弄的自己有些不敢回家。

    只是后来听到自己要远征倭国之后,这个从不信神的妹妹却跑到庙里去求了一个平安符,亲手交给自己,并看着自己戴到身上才放过自己,想想还真是有趣,只是很可惜,这个平安符在神户港的那个夜晚遗失了,后来也没找到,真是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就在此时,一阵奇异的不舒服感觉涌上了心头,独孤胜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让自己失去了许多的战友和属下,遭受前所未有的失败的夜晚。

    如果自己当时多加一道防护,也许事情就不会如此?

    每每这个时候,独孤胜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这个,想起那晚的喊杀声和炮火声,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生一样。

    算了,都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独孤胜偏头吐掉草根,心情略微平复了些,开始回想父亲的点点滴滴,在自己的印象中,母亲的形象似乎很模糊了,一直以来,照顾自己,教导自己的都是父亲,在自己心中,他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想起自己背着他投奔淮王后,他却没有斥责自己,只是让人告诉自己:男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话自己以前就听过,但从来没有这次印象如此深刻,深刻到自己已经将它刻入心底,做为自己的行事原则。

    如果这次能够回去,我也应该尽尽儿子的孝道了。

    独孤胜的这个念头才刚想起,他就感受到草地有一些轻微的抖动,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而自己的亲卫士兵也微微有些骚动。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起身看看,因为他感觉到他的亲卫没有紧张,那就足以说明来人是友非敌。

    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出了自己的好朋友白鹏,不会再有别人了。

    果然,一个亲卫低声报道:“将军,白将军来了!”

    “知道了!”独孤胜低低的回了一声,还将眼睛给闭了起来,似乎对这个消息完全无动于衷一样。

    不久,马蹄声就停了下来,然后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来到自己身边,接着就听到一个人坐下来的声音。

    独孤胜略微有些意外的睁开眼睛,现白鹏此时也正在看他,和他眼神接触后,白鹏苦笑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会享福,出来也不多带点人!”

    独孤胜露出轻松的笑容,懒洋洋的说道:“你这个大忙人都有空出来找我,那里还会有事生?”

    白鹏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倭皇不愿意对大宋称臣,而且在军费的补偿问题上也多番讨价还价,似乎有些不愿意兑现的样子。云特使昨日还来信说,让成大将军给倭国方面一点压力。照你看,成大将军会如何做?”

    独孤胜翻了翻眼睛,悠悠的说道:“我已经被免职了,现在你才是平倭先锋将,当然该你告诉我成大将军该如何做?”

    一听这话,白鹏当即给了他两拳,骂道:“你这个家伙以为装缩头乌龟就没事了?告诉你,现在军中情绪不稳,不少人为你抱屈,甚至还有些人说我和成大将军合谋,故意想整你,现在幸亏老许伤势未愈,不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了!”

    “老许的伤现在怎么样了?”独孤胜淡淡的问道。

    “还好,现在痊愈的情况很理想,军医说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白鹏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种高兴。

    “那就好!”独孤胜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白鹏见他这个样子,心知他是不会对自己免职一事说什么的,想了想,突然语气古怪的说道:“说句心里话,阿胜,你到底想过为什么你会被免职没有?”

    独孤胜闭着眼睛半晌没有说话,就在白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睁开眼睛,直视着白鹏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军校学习时,殿下第一次来给我们讲了什么吗?”

    白鹏看了他一眼,微微考虑片刻道:“我记得殿下当时告诉我们,军贵服从,这是军队最基本的原则!”

    独孤胜淡淡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白鹏语气一滞,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不服,当时若非你阻止,或许我真会和成大将军冲突,也不会当这个见鬼的先锋将!”

    独孤胜伸出手拍拍身边道:“躺着比坐着舒服,要不要试试?”

    白鹏也笑了,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来,双手垫着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一种久违的轻松顿时在全身上下弥漫开来。

    “阿胜,真有你的,怪不得你现在整天就这样躺着!”白鹏望着蓝天,语气变的极为放松。

    “你有兴趣也可以这样!”独孤胜的语气又开始变的懒洋洋。

    “我也想,但是可能没时间了,我猜测成大将军要对倭国动手,到时也不知多少倭国百姓会家破人亡!”

    “这就是战争,如果我们输了,结局只会比他们更惨,何况倭国人卑鄙无耻,不讲信义,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我知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独孤胜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冷的说道:“那些死去的兄弟会让你知道,你的感慨应不应该!”

    白鹏沉默下来,然后一直静静的看着蓝天,不再说话,而独孤胜也没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躺在草地上,一直到成大继派人出来找他们,顺便告诉他们,倭国的幕府派人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鹏强行的将独孤胜拉了起来,然后两人一起回到军营。

    本来白鹏想让独孤胜一起去主营的,但独孤胜却拒绝了,无奈中,白鹏只好一个人去。

    通报之后他掀开帐篷,目光先是一暗,接着才适应过来,抬眼一扫,现帐篷中一共有四个人,成大继和他的两个护卫,以及一个穿着素雅服饰的日本女人。

    白鹏的目光自然的落在这个女人身上,此女身穿一身倭国女子服饰,但没有什么花色,显得非常典雅,半跪着,身材不算很高,最为特别的是她的脸上被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厚的让人直觉一片惨白,甚至有想呕吐的感觉,最让人受不了的,她不知是否有意,还描画了眉和嘴,让白鹏直觉的想起棺材中的女尸,让他只想皱眉头。

    也不知这些倭国女人是怎么搞的,难道没人告诉过她们怎么用胭脂吗?白鹏一边暗自嘀咕,一边对成大继行礼道:“末将遵令前来,请大将军指示!”

    成大继微微一摆手,指着那个倭国女人说道:“这位是源夫人,这是我军中的先锋将,白鹏将军!”

    这位源夫人恭敬的行礼道:“北条正子见过先锋将,请多多关照!”

    白鹏有些莫名的回礼道:“夫人好说!”

    “白将军,你先坐下!”成大继一指身边的草席,然后对源夫人说道:“夫人的提议,本将军会慎重考虑,可是夫人也知道,我军是应倭皇的邀请而来,本将军身负我国太子殿下的重托,如果贸然的和夫人和解,这也非本将军所能做主,还请夫人谅解!”

    北条正子看了看成大继,涂抹着脂粉的脸看不出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接口道:“将军的难处正子知道,可是贵国一直有句俗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如今贵国太子远在万里之外,对于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将军完全可以对一些事情做主,正子这次是诚心求见,还请将军不要借词推托!”

    成大继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夫人的汉语说的很流利,而且对我神州的典故也多有了解,看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吧!”

    北条正子平静的回答道:“我们大和国同上国交往已久,无论上下都以会说汉语为荣,正子说的并不算最好的了!”

    成大继听了点点头,沉吟片刻才说道:“这样吧,夫人的提议本将军还要同属下商议一番,委屈夫人在军营中多逗留一日,到时定当给夫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北条正子伏下身子,恭敬的说道:“如此就麻烦将军了!”

    成大继一摆手:“夫人不用客气,送夫人出去!”

    一个护卫起身做出请的姿势,北条正子再次行完礼才站起身来,迈着细碎的步子离去。

    成大继在北条正子离开后并没有说话,似乎陷入沉思中,白鹏虽然有些着急,但识趣的没有插口,他知道,既然要自己来,那就一定会有事情告诉自己。

    没多久,那个送北条正子的护卫就回来了,对着成大继说道:“启禀将军,属下已经将她安置在火炮营附近!”

    成大继沉默了半晌才似乎回过神来的回答道:“你做的不错,让人将她的礼物抬进来!”

    这名护卫又出去后,成大继才对白鹏说道:“这位源夫人就是倭国幕府的开府者源赖朝的遗孀,听说她才是倭国幕府的实际负责人,那个北条义时不过是一个听她话的傀儡而已!”

    白鹏精神一震,有些急切的问道:“那她来做什么?”

    成大继淡淡的说道:“她想让我们不要进攻关东幕府。”

    白鹏皱了皱眉头:“仅仅只有这个条件吗?”

    成大继点点头:“只有这个条件!”

    白鹏考虑片刻,转而问道:“那大将军如何决定了?”

    成大继淡然的说道:“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白鹏还想再问,那个护卫又报声进来,告诉成大继,礼物已经抬来了。

    得到成大继的允许后,这名护卫就招呼外面的人将礼物抬进来,好几口大箱子,每个箱子都要四名粗壮的军士才能抬动,而且每个人都被憋的面红耳赤,显得十分吃力。

    白鹏静静的看着这些,一直到这些军士将所有的箱子都放下来后,才低声问道:“是些什么?”

    成大继让不相干的人离开后才回答道:“据说是金银,打开!”

    两个护卫马上上前,解开扣锁,将一个个箱子全都敞开,顿时一片夺目的光彩呈现在眼前。

    箱子里全都是一块块的黄金和白银,看数量,不下几万两。

    白鹏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的说道:“这算什么?”

    “见面礼而已!”成大继头也没回,“如果我们答应对方的请求,对方还会另外支付一百万两的黄金。”

    白鹏微微一滞:“将军是想答应了?”

    成大继转过身,让护卫将箱子盖上后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最近情况既然有变,你还是让黄龙军团的将士尽快进入战备状态,说不定那天他们就要出动了。”

    白鹏紧问道:“将军想要我们做什么?”

    成大继没有回答,只是淡然说道:“到时看情况再说,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准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白鹏看了看他,默然半晌之后才微微恭身道:“末将领命!”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离帐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步伐,成大继微微一叹,摇摇头,吩咐将金银先放在这里,并且通知军中万人长一级的将领晚上到主帅帐中集合。

    白鹏出了大帐,脚步未停,径直的来到一座很普通的军帐,几个站岗的军士看到他,也没阻拦,让他毫无阻拦的就掀帐进去。

    正在看一幅战地图的独孤胜闻声抬起头来,看了看他,轻松的问道:“怎么了,看你面带激愤,难道成大将军又给你气受了?”

    白鹏一**的坐到他对面,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好歹也是黄龙军团的将领,这个成大继仗着殿下的任命,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们,难道还怀疑我们会泄密不成?”

    独孤胜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径直的又看起图来。

    白鹏等了一会儿,见独孤胜没有动静,不自觉的问道:“喂,阿胜,你难道不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胜在一座山峰的符号上划上了一个问号之后才淡然的说道:“你爱说就说,这招你以前就用过了!”

    见自己的目的被人说出来,白鹏毫无愧疚的说道:“真有你的,不过这次我还真是生气了,但细细琢磨,又觉得事情也许和我想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想找你商议商议,难道你真的没兴趣,成大将军可是让我们黄龙军团的士兵开始准备了!”

    独孤胜闻听此语,手中一停,抬起头来:“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白鹏虽然目的达到,但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示,反而有些沉重的说道:“今天我在大将军那里见到一个叫北条正子的倭国女人,大将军说她才是倭国幕府的实际负责人。这个女人送来了不少金银,还扬言,只要大将军同意不进攻幕府领地,还会送给我们更多的黄金。

    大将军告诉我这些后,就让我去通知黄龙的将士们进行整备,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任务要派给我们,但我问大将军,大将军又不说,我的心里有些不安稳,你说,这次是不是他想坑我们?”

    独孤胜闻言未答,只是沉吟不语,就在白鹏有些不耐的时候,独孤胜才缓缓开口道:“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这样,成大将军是殿下亲自任命的,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觉得他的人品也信的过,只是我有些担心,如果他因为对我的成见而影响到将士们,那就不妙了!”

    白鹏一听,也同意的说道:“你不知道,自从他强行将你革职后,我们黄龙军团的将士早就不满了,不如干脆让我联络几个人,如果到时情况不对,我们就来个兵谏,大不了让丁善成将军接任……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独孤胜冷冷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事情耿耿于怀,因而对大将军抱有成见,但我们是黄龙军团的将领,绝对不能做出在战时自相残杀的事情,这是我们不能违背的铁律。”

    白鹏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光是因为你的事情,你不知道,自从你被免职之后,很多的人开始说闲话,军中关系好的兄弟们也纷纷请命要为你讨回公道,何况,我们是黄龙军团,是殿下的亲卫军,他成大继是什么?只不过是一支水师的统领,有什么资格这么羞辱我们?

    当年我们和金人血战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负责送送粮草,立有什么功劳?这次远征倭国,如果不是我们黄龙军团的将士浴血奋战,他能赢吗?虽然上次你是擅自改了计划,可我们还是赢了,为什么就不能将功抵过,非要将你撤职,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想整我们黄龙军团!”

    看着白鹏越说越激动,独孤胜没有阻止他,让他痛快的泄,他知道,自己这位好朋友已经憋了好久了,这次让他痛快的说出来也好。

    白鹏将一直闷在心中的话说出来后,觉得人轻松了许多,而且也有些担心的看向独孤胜,不知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一双手此时伸过来,紧紧的握住他的肩膀,和手的主人目光相对后,只看到里面的理解和坚持。

    “不管如何,远征军的统帅是成大将军,我们现在只能听从命令!”

    白鹏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我想,是时间去召集将士们了,他们这段日子也休息的差不多,也该活动活动筋骨才是!”

    独孤胜用力的握了他一下才将手收回来,没有言语,只是转身将一幅地图拿了出来:“这是我最近画的一张地图,你拿着,也许用的着!”

    白鹏接过地图,看了看就放到怀中:“那我走了,你如果有空可以过来看看,那些家伙肯定很高兴见到你!”

    独孤胜点点头,然后目送白鹏离开。

    等白鹏离开后,独孤胜自己又沉思了片刻,然后走出帐篷,对一个亲卫吩咐道:“你去找成大将军,说我有事要找他!”

    不久,独孤胜就在一个小帐篷中见到成大继。

    “末将独孤胜见过大将军!”独孤胜的语气显得生硬冷漠。

    “独孤将军免礼!请坐!”成大继似乎对他语气毫不在意,“自从哪天之后,独孤将军还是第一次来找我,不知为了何事?”

    独孤胜坐下后,面色木然的说道:“末将虽然已非远征军中的先锋将,但却还是黄龙军团的将领,所以对大将军的一些安排很关心,不到之处还请大将军见谅!”

    成大继淡然笑了:“无妨,将军有话尽管问就是,能说的,我决不隐瞒就是!”

    独孤胜注视着成大继,淡然开口道:“不知大将军的计划中,黄龙军团要去做什么?如果大将军方便的话,请告知!”

    成大继考虑了一下措词,才缓缓的开口道:“将军的话有问题,现在黄龙军团的将士已经被编为倭国远征军中,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黄龙军团和别部军团的称谓,应该统一称为远征军才是!”

    独孤胜的目光一凝,眼中露出愤怒的光芒,过了一会儿才收敛:“大将军说的是,是末将疏忽了,不知大将军可否告知末将,远征军中的黄龙军团的将士将要去做什么?”

    将独孤胜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中之后,成大继才暗暗的点头,觉得是时候将话都说出来。

    “独孤将军,不知你可知,我们为什么要来倭国?”

    独孤胜被问的一怔,接着就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才抬头道:“殿下有意控制琉球三国,并且意图打通通倭的水路,为今后打下基础!”

    成大继反问道:“那将军认为我们可达到目的?”

    独孤胜考虑了一会儿,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说达到!”

    成大继点点头:“确实不能说达到,其实殿下在远征军出前,让云特使给我送来了一份密函,上面说及了这次远征倭国所要达成的目的,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经营通商口岸,了解倭国的情况,二是获得军费赔偿,三是要倭皇称臣,四是要在倭国获得立足之地,五是获取倭国的劳力,六就是要倭国仍然陷入内乱。这就是那封密函,你可以看看我说的是否是事实!”

    独孤胜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封密函,封口已经被拆开,让他可以很容易的将里面的密函抽出来。

    熟悉的黄稠布让他很容易的联想到淮王,上面清晰的字体和淮王的大印更是证实这是淮王亲手书写,绝不可能是假冒。

    独孤胜看完,然后双手将这份密函交还了回去:“既然是殿下的意思,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做?”

    成大继微微一笑道:“我打算利用这次和幕府接触的机会来达成目的,原本我还担心过于劫掠倭国的百姓会让现在的倭国谈判陷入僵局中,但如果倭皇进攻幕府的军队遭遇到挫败,那这些事情就可以忽略。”

    独孤胜的目光一闪,敏锐的问道:“大将军是想让我们去执行这项任务?”

    成大继点点头:“确实!”

    独孤胜没有在多问,站了起来:“如此,末将知道了,请大将军放心,一切都会如大将军的计划!”

    成大继也站了起来,看了看他,突然问道:“独孤将军是否还是不服我的处置?”

    独孤胜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正是!”

    成大继默然,片刻之后才说道:“独孤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独孤胜摇摇头:“末将该告辞了!”

    成大继没有挽留,任凭独孤胜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帐布后,良久才收回注视的目光,嘴角却流露出些微的笑意。

    “终于可以放心了!”

    伴随着这声自语,成大继又坐回书案,审阅起己方情报人员对倭国的情况调查,开始考虑要从什么地方下手。

    ***

    在成大继为完成殿下交付的任务而绞尽脑汁的时候,万里之外的建康,也有两人正为自己国家的命运而费尽心力。

    刚签订完《三国协定》的完颜云花和李婉清,此时已经坐在离开建康的马车上,这两个身份相若,国情近似的女子为了彼此的目的而走到了一起,虽然现在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但她们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欢娱的意思,反而越觉得沉重,以至本来同行一车的她们,却表现的异常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完颜云花打破沉默的说道:“这次能够和赵昀达成此等谅解,应该算是大收获了,不知公主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李婉清淡淡的回应道:“我当尽力说服皇兄,希望能让协议顺利的实行!”

    完颜云花想了想西夏国内的情报,考虑了片刻,还是说道:“听说贵国的德旺太子如今正联系了一些漠北的部落,还多次收纳被蒙古打败的部落残余,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李婉清一时有些不明白对方问这话的意图,有些谨慎的说道:“皇兄力图复兴,有些事情婉清也不方便多过问!”

    完颜云花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神直视着她道:“公主何必言不由衷?其实云花只是想告诉公主,此举恐就是此次西夏之祸的来由!”

    李婉清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接口道:“蒙古灭我之心由来已久,就算没有此事,蒙古也不会放弃犯我之心!”

    完颜云花颔道:“公主说的也是一个事实,我听说公主以前和赵昀谈论过蒙古西征花刺子模的事情,不知当时赵昀是如何评价蒙古此举的?”

    李婉清露出古怪无比的神色,好半晌才说道:“当时赵昀说蒙古此举必胜,而且蒙古还会因此而实力大涨。”

    完颜云花紧问道:“当时他的神情如何?”

    李婉清回忆了一下,才肯定的说道:“赵昀当时的神情很坚决,对此点似乎深信不疑!”

    完颜云花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公主当时是不是认为蒙古此次西征有很大可能会失败?”

    李婉清不答反问道:“当时公主想必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知公主又是如何认为了?”

    完颜云花坦然的说道:“我当时估计,蒙古此次西征,失败的可能居多,就算是胜,也极有可能是惨胜,可是如今看来,蒙古的实力不仅没有受损,反而越的强大起来。”

    李婉清露出一点苦笑:“当时婉清也认为蒙古会失败,可是如今看来,还是赵昀看的准!论及军事谋略方面,我们两人都不及此人!”

    完颜云花还没有答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狂呼,由远而近:捷报,捷报,我倭国远征军大败倭国,捷报,捷报,我倭国远征军大败倭国……

    完颜云花听了片刻,等声音远去之后,才揭开窗帘:“外面刚才是何事?”

    “是宋国的官差在宣扬宋国的倭国远征军打了胜仗!”外面的护卫很忠实的向主子汇报着。

    完颜云花放下窗帘,对着李婉清担忧的说道:“看来要不了多久,赵昀派出的那支远征军就将回来,到时情况或许就要有变化了!”

    李婉清对这个消息没有完颜云花那么重视,只是淡淡的说道:“此事对我们影响不大,这次公主邀请婉清和公主同行,不会仅仅是和婉清说这些话吗?”

    完颜云花静静的摸了摸手中戴的一枚戒指,语气带些询问的道:“听说你和墨如兰相交莫逆,此次离别,墨如兰还亲来送行,可见她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云花断定此次墨如兰回来将会受到赵昀的重用,或许你可以通过她设法,只要她能在关键时刻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也许你我两国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

    李婉清想都没想的回道:“如兰不会背叛宋国,就如同婉清不会背叛西夏,此事提都不用提!”

    见李婉清的神情如此坚决,完颜云花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将岳雨可能喜欢墨如兰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完颜云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此次邀请公主同行,主要是想告诉公主,赵昀此人野心不在蒙古成吉思汗之下,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证据,但郭风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这次他肯和我们签订条约只是为了借我们之力抵抗蒙古,一旦他缓过劲来,他将是比蒙古更可怕的敌人!”

    李婉清立时领会到完颜云花背后的意思,双眼含神的说道:“公主言下之意,你我两国不仅要防备蒙古,更要防备宋国,可是这个意思?”

    完颜云花没有半点忌讳的说道:“正是,赵昀胸襟远大,用人不拘一格,而且识人之能也非常人能比,在他治理下,相信要不了多久宋国就可以繁荣起来。到时,以赵昀的为人,他若非南下侵略大理交趾等国,就定然北上来攻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彼此守望互助,到时极有可能被他各个击破,亡国有日矣!”

    李婉清沉吟半晌,突然说道:“此次回国,我定当劝戒皇兄,让夏金两国可以彼此互助!”

    完颜云花露出欣慰的笑容:“公主如此明智,相信一定能使金夏和平相处,共抗外敌!为表诚意,如果公主有心于西北盗匪的话,金国当竭力帮助。”

    李婉清神情一动,也语气热烈的说道:“多谢公主,这次婉清能够结识完颜公主,可算此行最大收获,如果公主肯来西夏,婉清定当以上宾之礼款待公主!”

    完颜云花灿烂的笑了:“如此就多谢了!”

    在李婉清含笑的谦虚中,金夏两国终于达成最后同盟的协议,此时在她们的心中,要防备的敌人不仅仅是现在的蒙古,还有将来的威胁——宋国。

    ***

    “杀!”郭风手起刀落,一个西夏兵的人头就被砍下来,然后非常熟练自然的避过喷溅的鲜血,寻找自己的下个目标。

    此时在这座城市中,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大批身穿土黄衣服,头戴铁盔的战士犹如一道不可逆转的洪流,激烈的冲击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凡是身穿西夏军服的,都被毫不留情的斩杀,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彻底的贯彻斩尽杀绝。

    自从消灭了阿沙汉之后,郭风的实力大增,成为可以和西夏分庭抗礼的力量,而整个凤翔路都成了郭风可以任意往来的战场,连靠近西夏,原本被西夏重兵屯守的镇戎州也被郭风插足其间。

    这次郭风闻听西夏正式委任马肩龙来剿灭自己之后,决定先制人,抢先攻占镇戎州的州府,调动马肩龙前来救援,然后寻机消灭对方。

    在重金收买的内奸帮助下,郭风付出了很小的代价就攻进了镇戎州,进行着最后的攻城之战。

    看着熟悉的场景,郭风体内的那股热血也开始沸腾,他不顾夏平的阻止,亲自带队加入巷战之中,面对血肉横飞的战场,他犹如游鱼在水,飞鸟在空,说不出来的轻松写意,曾经的感觉又似乎回到他的身上。

    他可以从任何角度的斩杀敌人,而自身却只有极轻微的伤损,他非常熟悉如何才能将敌人一刀了结,甚至让对方连临死反扑都做不出来,其出招之巧妙,位置拿捏之好,没有一个战士比的上。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技巧,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他今年才只有十六岁,但他却已经在战场上生活了六年,对于战争,对于战斗,他的理解不比任何人差,他身上的血腥和冤魂已经多的不可能数的清。

    此时镇戎州内到处可见狂风军的战士,他们凶猛的砍杀着敌人,争先恐后的冲向城市中的每一个要害,面对敌人的拼死反扑视若无睹,其勇悍之处,让人难于想像。

    镇戎州的西夏守将看到越来越多的土黄色涌了进来,不禁肝胆俱裂,斗志全消,不顾部属的劝阻,强行的弃城而逃,使得城内的西夏守军整个指挥因此而完全崩溃,被郭风轻易的就撕裂成一块块,然后犹如吃蛋糕一样的分别吃掉,上万的守军完全溃不成军,虽然一些西夏将领竭尽全力的抵挡,可是情况已经非他们能控制。

    战斗进行到一个时辰后,西夏完整的抵抗终于瓦解,城市原本的主人变成一只只到处躲藏的老鼠,被强行冲进来的野猫,逐屋逐屋的搜索捕杀,声声的惨叫不时高昂的回荡在城市上空。

    郭风此时已经停下手来,因为眼前已经看不到敌人。

    举目四望,自己的士兵粗暴的冲进一间间房子,然后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惊恐的叫声,犹如世界末日,让人闻之惊心。

    郭风皱了皱眉头,转头对身边一人说道:“你带人去看看,如果有人趁机猥亵妇女,抢夺民财的话,可以先杀后报!”

    “是!”此人简洁有力的回了一声,然后带着一队臂上缠有红布的士兵离开。

    郭风下完这个命令,就开始漫步在这座已经要被他征服的城市,仔细的看着染血的房墙,遍地横尸的街道,以及不时从房屋中传来的惨叫声,偶尔还可以现几具还有气的敌兵,然后不动声色的踩了上去,将对方仅有的一点气息完全逼到体外,神色间一片冷漠。

    对于主帅的这种行径,狂风军中的士兵早已视若平常,只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将己方的士兵救护出来,其他的,就当没有看见。

    走了一段路后,郭风的脚步突然一停,然后注视着一处院子,就在众人疑惑的瞬间,郭风从地上拾起一把折断的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投向那座院门,快的让人只看到一道残影。

    “啊……”

    听到这声惨叫声,几个亲兵不等吩咐的就冲了进去,院门后,一个西夏兵正死死的握住插在腹中的断枪挣扎,几个神色慌张的西夏兵正想冲到正屋中躲避。

    “射!”一声断然的下令,五支连环弩来了一次齐射,几声仓促的尖叫声之后,几个西夏兵抽搐着倒在地上,脸上只留下临终前的惊恐。

    多的亲兵也跟着冲入这个院子,而且很熟练的开始对每个屋子进行搜索,几声简短的惨叫声之后,就听到一声悲天抢地的女子哭喊声,其声之悲伤,其音之绝望,让闻者无不动容。

    郭风刚将眉头皱起,一个亲兵就跑出来报告道:“将军,我们在屋中另外现两个西夏兵正欲**一女子,此两人被我们捕杀后,另外还现屋中有五具百姓尸体。”

    “去看看!”

    郭风进入亲兵所说的房子之后,入目就看到一个外衣已经被撕破的女子正抱着一具幼童的尸体号哭,在她旁边还另外有四具尸体,看衣着,除了两个下人外,另外两个应该是男女主人。

    注视了片刻,郭风又去打量了被杀的两个西夏兵,观其衣着,应该是西夏军中的低级军官。

    自从来到西北,和这家主人相似遭遇的情况郭风见过不少,相比之下,这个女人还算幸运,如果不是自己现此屋有异,这个女人还能不能哭都是个问题。

    对于这些,郭风并不想多说什么,正想离去的时候,那个号哭的女子突然抬头,刚好和郭风即将要收回的目光相遇,满脸的泪水和眼中的绝望犹如一支利剑,轻轻的将郭风已经尘封的记忆刺穿,让他想起许久之前的往事。

    “拿酒来!”

    亲兵虽然对这个命令感到奇怪,但还是很顺从的找来一坛酒,顺便还拿来几个大海碗,也许在他们看来,郭风是兴奋了,所以要喝酒助兴。

    接过酒坛,郭风一把揭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几个亲卫还没来得及将到口的馋涎吞了下去,郭风沉闷的吩咐就已经响起:“将这个家伙抬过来!”

    顺着郭风的手指,几个亲卫只看到一具西夏兵的尸体,面面相觑了一眼,还是顺从的将这个家伙从地上给拖起来,然后抬到郭风身边。

    “倒过来!”

    尸体在亲兵手中又被翻了个,鲜血很快就从这具刚死的尸体中流出来。

    郭风伸过海碗,很快,碗中就被注满了鲜血,接了两碗之后,郭风就放下海碗,然后盯着那个女子看了两眼,猛然上前,迅猛的从她怀中将幼童的尸体夺过来,其力道之猛,让这个女人被连带的拖倒。

    看到手中的尸体被夺,这个女人如疯似狂的就要冲向郭风,几个亲兵赶紧上前,扣手,抓脚,按头,堵口,转眼之间,这个女人就丧失了一切攻击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风抽出一把小刀,在幼童尸体上逼出鲜血,而她对此最多也只能挣扎几下身体,出几声呜呜声,表示软弱的抗议。

    很快,从幼童尸体上也流下半碗鲜血,犹如丢弃一块废物的将手中的尸体抛下,郭风抱起酒坛,将三个装了鲜血的海碗全都注满,烈酒混合着血腥,出一阵非常古怪的味道。

    端起一碗血酒,郭风走到这个女子面前,毫不躲避的看着她愤怒仇恨的眼神,淡淡一笑,然后低下头嗅吸了一口碗中的血酒味,犹如说着最天经地义的话道:“在这个乱世,要么喝自己亲人的血,要么喝敌人的血,该怎么做,是你的选择,但是最后的结果你只能接受!”说完,也不管这个女子听没听懂就端起手中的海碗一饮而尽。

    “啪!”

    郭风将海碗扔到地上,还伸出舌头添了添已经变的血红的嘴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个女人顿时呆住了,不仅没有再挣扎,反而犹如痴呆一般的看着郭风,含蕴其中的是深深的恐惧。

    对于这样的眼神,郭风见过许多,早已没了感觉。

    转身将一粒解药丢在一碗血酒中:“这就是你敌人的鲜血,旁边这碗是你亲人的鲜血,你可以自己选择!”话音还未落,郭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几个亲兵也很快的放开这个女子,留下她一个人呆楞愣的看着桌上的两碗血酒。

    郭风走出这个院落就将里面生的事情抛到脑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街道上慢慢的巡视,偶尔解决几个漏网的西夏兵,视这血肉遍地的战场如同自家的后花园,那一具具的尸体就是经过工匠精心培育的奇花异草。

    等脸色青白的夏平找过来的时候,郭风正饶有兴致的在看原西夏守将的古玩字画珍藏,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守将夫人浑身颤抖的站在一边,看郭风的眼神犹如见到地狱阎王一般。

    “将军,我军可是不能凌辱妇女的!”夏平看到郭风带些残忍玩味的眼神,不自觉的出口提醒。

    郭风淡淡的回望了他一眼:“我凌辱她们了吗?夏参谋,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提醒!来人,将这些女人押下收监!”

    “将军饶命……”几个女子正要求饶,但郭风凌厉的眼神望过来,让她们将后面的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等这些女子被押下去后,夏平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女人?”

    郭风想都没想的回道:“那个帮助我们攻城的西夏人不是很喜欢女人吗?送给他,就当作他这次的额外酬劳好了,让这个人帮我们好好的宣传宣传!”

    听到郭风如此回答,夏平无奈的摇摇头,转而说道:“事情好像有些不对,据后面传来的情报说,他们并没有现西夏人的增援部队,看来马肩龙这次又不会来了!”

    郭风闻言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自从临凤来了这个马肩龙,我们表面上似乎占了上风,但我反而觉得情况很危险,此人一直隐忍不,看来是在寻找我军的空隙!”

    夏平接口道:“也说不定是他的军力根本不够用,不然皇上也不会让人提醒我们!”

    郭风默思半晌,转而说道:“皇上登基以来,郭风一直无寸功进献,实在是愧对皇上的信任,既然马肩龙想以拖待变,我就干脆攻他要害,看他如何应对!”

    夏平大惊失色的说道:“难道将军要去攻击安国镇?”

    郭风淡然道:“正是,此地是如今西夏的后勤重地,只要能够攻陷下来,任凭他马肩龙的计划如何精妙,也要被我牵着走!”

    夏平阻止的说道:“将军万不可如此,马肩龙此人老谋深算,极富谋略,闻听此人曾经被西夏的武云公主盛赞,由此可见此人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安国镇既然是他的后勤重地,其人定当会竭尽全力守护,我军如果贸然前去攻击,只怕不仅不能攻克,反到有可能被他所趁。

    何况皇上的密信还说及大宋已经和西夏有所协议,只要我们耐心等待,要不了多久,大宋就可以收复临凤,如此兵不血刃比之如今兵行险招要强的多。除此外,京兆的余介将军多次要求我们停止在临凤的杀戮行动,如果我们完全不顾忌他,只怕将来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将军请三思!”

    听夏平提到皇上,郭风也沉默下来,就在夏平以为有说服他的希望时,郭风冷冷的开口道:“既然皇上已经和西夏金国有所协议,那夏参谋以为皇上为什么要给我们这封密信?”

    夏平迅的回答道:“那是皇上担心我们吃了西夏和金国的联手暗算,所以才提醒我们注意!”

    郭风突然冷冷的笑起来,就在夏平心中紧的时候,郭风再次开口:“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在皇上心中是不想让临凤路的西夏军可以完整的撤走,如果我们能够将他们赶走,相信皇上会很更高兴!”

    夏平反对道:“将军不是曲解了皇上的意思吧?”

    郭风神色蓦然变的冰冷,口中冷冷的回道:“我跟随皇上的时日不短,皇上的想法我怎么会曲解?夏参谋,这样的话不要再从你嘴中说出来!”

    夏平一时语塞,知道自己无意中犯了对方的忌讳,沉默了片刻转口说道:“就算将军有攻打安国镇的打算,但马肩龙的兵力未分,以我们如今的军力,如果硬拼,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这样对我军似乎更不利!”

    郭风诡秘的一笑:“夏参谋以为这次攻打镇戎州仅仅是因为要调动马肩龙来救援这么简单吗?以前马肩龙可以将军力缩成一团,主要是因为我们不能从北面进攻他。这次我们攻陷了镇戎州,以后就可以南北夹攻,就算马肩龙看穿了镇戎州的陷阱,但为了应对这种局面,他定然要分兵防护。最理想的莫过于派出重兵守住开远,彭阳二堡,这样就可以牢牢的遏制住我们南下。

    然后他还可以通过西夏本国的增援军力前后夹攻我们,使的我们尾难顾。但若然他如此做了,安国镇本部的兵力就定然要减少,到时我军只要派出部分军力做出攻打开远,彭阳二堡的动向,当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此后,我再亲率一军迂回,如果对方知悉而来救援,则可以回师和佯攻部队一举攻占二堡,如果对方不救援,则干脆攻克安国镇,如此一来,马肩龙还能有何计可施?”

    夏平张口欲言,但又觉得找不到什么要说的话,郭风一向讲究主动进攻,尽可能的调动敌人,然后在运动中将敌人消灭,并不主张消极防守。况且这个计划看上去也确实可行,以往不少战斗也是因为这样才胜利的,似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是。

    无奈中,夏平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表示让步,毕竟他只是一个参谋,只能提出建议,决定还是要郭风来下。

    在郭风决定了下步战略后,几天后反馈回来的情报也似乎证实了郭风的预测,大批的西夏军进驻开远,彭阳二堡,对于郭风攻克镇戎州的行为置若罔闻,只是做着坚守的准备。

    与此同时,郭风也接到刚上任的红龙军团副军团长,自己的好友长空无忌的来信,上面说及皇上将各大军团长全都招回,他会借此机会过来和他见见面,商讨临凤的局势等等。

    这个消息出了让郭风感到振奋外,也让夏平打消了最后的顾虑,如果余介不在京兆,就算这次郭风在做出什么,想必后果会少许多。

    在兴奋的情绪中,狂风军全军上下又开始新一轮的整备,原本用来伏击西夏的伏兵部队做为佯攻部队前去攻打开远和彭阳,郭风亲自率领五千亲卫军去偷袭安国镇,一切都似乎很顺利。

    深夜,在西夏重地安国镇外,一双如同夜鹰一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暗淡的小镇,良久,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

    一片片红光亮起,一道道燃烧的火油箭犹如恶梦一般的飞向小镇,原本安逸平和的小镇顿时被一声声惊恐,慌乱,恐惧的喊叫声所笼罩,不少犹如无头苍蝇般的身影出现在小镇之中。

    在大量火油箭的照顾下,大火蔓延的极快,火箭所到之处都引起熊熊烈火。很快小镇就大片大片的燃烧起来,不少人都满身是火的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老远就可以听到,还有一些幸存的人冲出了小镇,但是迎接他们的仍然是利箭和钢刀。

    看到眼前这幅景象,郭风却皱起眉头,低声喝道:“抓一个西夏兵过来看看!”

    当一个西夏兵被抓了过来后,郭风死死的盯住这个满脸惊恐的西夏兵,然后一把抓过他的双手,满手的老茧,手节间布满着细小的刻纹,这是一双典型的农夫手。

    “你到底是谁?说!”

    “大王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是西夏人,我是他们抓来的,是他们逼我穿这衣服的,大王饶命……”

    郭风猛然一脚踹开这个家伙,大声喝令道:“全军退!”

    刚准备起冲锋的士兵闻听到主帅撤退的命令,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快的将阵型一变,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开始顺着来路退去,但在半途,郭风又改变路线,从另外一个方向退走。

    刚退到二里外的一处空地,前方突然大亮起来,火把照耀下,无数的战士静静的矗立在前方,在火把照不到的地方,还有看不到边际的微光闪动,这是刀剑反射的火把光芒,如此范围,足以说明对方的人数不下数万人,完全呈一个半包围的将狂风军的偷袭部队给牢牢压制住。

    对方这么多人却还是鸦雀无声,足以说明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谁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