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战云将起

    第十八章战云将起 (第3/3页)

要五十斤面粉,咦,客人给我的这是什么啊?我虽然不认得字,可这不是提面粉的单子,你想骗我,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个骗子,抓住他呀!”

    伴随着这声尖叫,原本散布在四周的巡逻士兵马上围了上来,几个人的弓弩也对准了那个所谓的“骗子”,还有为数更多的妇女,无论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马上围成一个圆圈,将几条去路堵上,只留下几条士兵通过的道路,

    此举不仅堵住了来人逃走的路途,还让狂风军的士兵可以迅到来,端的是应变有素,让人赞叹。

    当那些士兵冲过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夏平,马上立正站好:“夏参谋!”

    那些经营买卖的妇孺此时也看到了夏平,也一起高声喊道:“夏参谋好!”如同排练过一样,整齐有致,不过话语中却含有一种真心的拥戴。

    夏平苦笑着摇摇头,对着那些士兵妇孺摆摆手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这里让我来处理就行了,今天是集市的最后一天,大家要抓紧,明天这里可又是校场了。”

    夏平显然很受大家欢迎,在一群妇孺的起哄中,人群又渐渐散去,跑来的士兵也收起兵器离开,很快这里又恢复了热闹,犹如刚才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长空无忌不等夏平开口,就走向那个“肇事者”,他是自己从摩尼教带来的亲卫,一向很稳重,刚到这里就搞出事情,肯定是有原因。

    那个肇事者一脸尴尬的看着长空无忌,一时喃喃不知该说什么好。

    先看了看那个正满含歉意看着身后夏平的妇女,然后目光就转移到那张引起祸端的纸币上。

    “一百元!”大宋现在流行的纸币,放在京兆,至少可以买八十斤的面粉,如果是江南,一百斤都不成问题。

    “我看他们也是用纸币,我以为和我的一样,所以就想买下这件东西回去送给我老婆,将军,对不起,你按军法处置我吧!”

    不等长空无忌开口,夏平就说道:“看来是这位兄台误会了,我们这里并不流行纸币或者金银等物,买卖物品都是用面粉票来交换的。我军将士每杀一个敌人就可以得到五十斤的面粉,如果家用有多余,就可以兑换成面粉票来和别人交换一些日常用品,这位兄台初来乍到,所以有所误会也是情有可原。这位大嫂,这件东西你卖给我如何?”

    “不敢,不敢,夏参谋喜欢就拿去,如果让我家那个男人知道我收夏参谋的面粉,回家还不把我一顿打死,当初若非夏参谋,我全家早就饿死了,那里还有今天?夏参谋喜欢就当我们送给夏参谋的一点心意吧!”

    夏平看到对方带着诚惶诚恐的诚恳,脸上露出习惯的和蔼笑容:“你怕你家男人打,难道我就不怕风将军杀我的头?风将军早就说过,不仅这里不准强买强买,我们这些人如果擅自拿了将士的物品,也同样人头不保。拿着吧!如果你男人回来问起,就说是我说的,狂风军中的军规上下一样,如果他还敢打你,我让人打他的板子!”

    看到递到手中的面粉票,这个大嫂颤抖着接过,语气哽咽的说道:“谢谢夏参谋,我这就给这位客人包好,刚才真是对不起!”

    夏参谋再安慰了这位大嫂几句后,就拿过已经包好的凤钗递给那位肇事者:“这个就算一点纪念,想必兄台也很疼爱自己的妻子吧,拿回去好好哄哄她,说不定一高兴,过几天就可以得个大胖小子!”

    夏平的调笑让气氛缓和了许多,不少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容,长空无忌也适时开口道:“拿着吧,我们和这位夏参谋不是外人!”

    这名亲卫红着脸道了声谢后才接过这份礼物,不过看夏平的目光已经带着几丝敬佩。

    不以上欺下,不谋取私利的将领,无论在那里都是让人尊敬的。

    经过了这场小插曲,长空无忌对狂风军,对夏平的认识又深了一层,等夏平带他们穿过集贸市场,走入山寨的第二层时,他有些感叹的说道:“看来你和风弟果然经营有道,无怪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可以威震西北,皇上果然慧眼识人啊!”

    夏平谦虚的笑道:“那里,将军实在太客气了,比起将军忍辱负重,动辄身死的潜伏之举,我们又算得什么?”

    长空无忌被夏平的话触动了往事,心中突然一痛,摇摇头转而说道:“刚才看那些妇孺的举动就知你们平素没有少训练,不知你和风弟是凭什么使得狂风军上下一心,悍不畏死的?”

    夏平微微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我军能有今日,除了皇上的秘密支持外,还多亏郭风将军指挥得宜,驭下有道,再就是军规严密,赏罚分明,无论上下,一视同仁,连郭风将军都不例外。故将士求战之心坚决,临战之时战心决定,不会生不战而逃之事。”

    长空无忌微微点头,暗自思考起来,虽然还没有完全看清狂风军的实质,但狂风军的战斗力不可小觑看来也是真有其事,无怪乎当自己向余介将军报到时,他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古怪,看样子,余介将军对郭风的不满十分严重,而且还有所忌讳,如果他回来,只怕我的所谋难成,反到不如趁现在,干脆先将事情做了,等余介将军回来时,木已成舟,事情就好办多了!

    就在长空无忌思量已定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夏平高声问道:“姚琼枝,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今天不用去西云老人那里去学习吗?”

    长空无忌闻声抬头看了过去,微微一怔,眼前的丽人为何让他如此熟悉?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眼神,似乎都和她太相似了,只是她给人感觉是一种圣洁,而眼前这个女人却给人一种野性,一种不容驯服的野性。

    “郭风将军临走时让我转告夏参谋,如果客人来了就让他到郭风将军的房中去等,其余人就让参谋代为招待!”冷清的语声清脆,将长空无忌的思绪拉了回来,留神的看起眼前之人。

    一身很普通的绿色粗布军服,腰间扎有一条腰带,浑身收拾的很利落,显得飒爽非凡,一把佩刀挂在左边,左手轻扶其上,右手很自然的垂放在身边,不过手指却非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那种纤纤玉指,反到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新伤旧伤都有,以长空无忌的眼光,一眼就看出那是过度使用各类兵器后造成,一般常见于新兵手上。

    脸型轮廓清晰,一双眼睛清澈中透露着丝丝智慧,嘴唇红艳微翘,带着一种桀骜和刚强,脸部线条也略微显的刚硬了些,缺少女人那种特有的柔美,但却给人另外一种观感,更能体会到这个女人不服输的个性,让人体会到她性格中的好强和柔韧。

    “是这样吗?”夏平皱眉的回答打断长空无忌的观察,“那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

    姚琼枝微微一恭身,目光扫过长空无忌一行人,在长空无忌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才转身离去,顺着阶梯消失不见。

    一直到她离开,长空无忌才收回目光,摇摇头暗道:我这是怎么了?细看之下她和她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看来是我多心了吧!

    “将军,既然郭风将军有交代,我看将军还是先去郭风将军的房中,或许郭风将军另外有什么安排?”夏平一边说话,一边目光疑惑的看着长空无忌,不知他为何对这个姚琼枝如此关注?

    长空无忌也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解嘲的一笑:“这个女子让我想起一个故人,见笑!请参谋带路吧!”

    夏平点点头,提前带路,似乎无意中的说道:“这个姚琼枝是郭风将军救下的一个女子,郭风将军觉得她在野外寻踪方面有些专才,就让她跟随西云老人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这次偷袭安国镇之战,郭风将军的记录随从战死,本来想从军中另外选一个出来代替,可是西云老人却推荐她,郭风将军本来不愿意,可是我劝说了几句,再加上这个女人也确实挺争气的,所以郭风将军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她先暂为传令兵,如果表现的好,再让其接任记录随从一职!”

    长空无忌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沉默的表情让夏平有些坎坷不安。其实在夏平心中,安排姚琼枝进郭风的身边,绝不仅仅是因为郭风需要一个记录随从,更重要的是,夏平想借姚琼枝让郭风的性格有所软化,甚至还有些期待郭风可以喜欢上这个坚强努力的丧家女孩。

    这是夏平许久以来的考虑,因为他觉得,或许只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才能软化郭风那颗冷硬的心。可是环顾寨中的女人,除了这个姚琼枝,其他女人一见郭风就怕的要死,看样子就不用再说其他。

    如果长空无忌在郭风面前微微流露出对姚琼枝的意思,那以郭风的性格,肯定要将姚琼枝调离身边,虽然还不至于强迫,但总归不会再让姚琼枝近身就是。

    想到这里,夏平又看了一眼长空无忌,现他正非常有兴趣的注视着山寨的设计,心情才略微放松了一些,笑着问道:“长空将军似乎有许多不解,不知夏平能否代为解释?”

    长空无忌闻言点点头,朗声说道:“确实,这座山寨每一层的设计,除了防御用途外,似乎还另外有所玄机,不知夏参谋能否解释一番?”

    夏平毫无隐瞒的说道:“将军是指每一层的房屋设计都不一样吧?其实这是郭风将军的意思,郭风将军认为,战士的一切都应该去从战场上获得,这里的每一层房屋都是按照军功要求建造。狂风军中的将士,所立下的功劳越大,不仅奖励会越多,能住的房屋越好,所在的位置也越高。

    但是一次功劳只能换取三个月的房屋居住权,如果三个月内没有再立下相应的功劳,这个战士就会下一层台阶,如果再三个月没有立下功劳,就再下,一直到这个战士被狂风军除名为止。这条军规上下一样,就算郭风将军三个月内无功劳,同样也会如此。”

    长空无忌听完,笑着说道:“你们还有这条规定?不过我看郭风的功劳现在应该是升无可升了才是。对了,听说你们记载功劳的是教导官赵汝杰将军,为什么这次没有见到?”

    夏平解释道:“这次我们和西夏马肩龙交手的时候,折损了一批人手,赵将军现在正忙于清点此次立功的将士,以及将那些战死的战士家属迁移到总寨,所以他才没有前来,请将军见谅!”

    长空无忌沉思片刻,下意识的点头道:“你们竟然也实行了这种规定,真是了不起,看样子,就算没有红龙军团的支援,你们同样可以做的很出色!”

    夏平一时有些不明白对方话中的含意,微微迟疑了片刻才接口道:“将军过奖,虽然我们也能自主生产一些物资,但很多的东西我们还是要靠余介将军的支持,比如我们现在的手榴弹就非常少了,而且连环弩也有很大缺数,现在狂风军中的兵器混乱,大宋,西夏,金国的都有,经常会造成一些使用上的不便,我们虽然让一些铁匠设法熔铸一些兵器,但论及质量成色都不如大宋的制式兵器,有时因为这些兵器,我军也会额外付出一些伤亡!”

    长空无忌虽然知道余介断绝了狂风军的供应,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此事,闻言语调微微有些沉的说道:“你们这些情况是否通告给了余介将军”

    夏平看了长空无忌一眼,点点头:“在皇上登基前就派人和余介将军联系过,但余介将军说现在红龙军团也有缺数,而且还指出我军扩展太快,人数太多,京兆根本就供应不过来,让我们等等!”

    长空无忌默然了,在他接到皇上来的调令同时,关于郭风以及红龙军团的情况也同时送到他手中,并让他立即到京兆去报到。他得知好友无恙的消息后十分高兴,但当他看到关于郭风和余介两人同时送呈的奏折时,他也意识到他这次又是要当夹心饼干,而且郭风和余介两人的对立情况很严重。

    果然,他到红龙军团报到后,余介并没有详细的对他说及郭风的事情,对于皇上的命令,似乎也有所保留,虽然最后还是遵从了命令,安排他到乾州任职驻守,专职负责和郭风的联系,但以他的敏锐,他清楚的知道,余介将军心里是不愿意他来接手郭风的事情。

    而且他名义上虽然是红龙军团的副军团长,可是无论资历,威望,年纪,甚至战功都缺乏压倒性的优势,这也让他暂时不能在红龙军团中立足,将士不信服自己,这是靠命令无法解决的事情。

    战功,只有战功才能让自己获得红龙军团将士的认同,也只有战斗,才能让自己暂时忘却心中的苦痛,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冒险一次,就算是输,也要拼。

    想到这里,长空无忌血液中的那种强烈的冒险意识又涌了出来,使的长空无忌浑身振奋,犹如看到猎物的恶狼,全身上下散出强烈的危险味道。

    夏平是第一个现长空无忌的变化的,在他的观感中,只觉得长空无忌突然变的可怕起来,而且他的双眼也不再清澈,而是一种疯狂和理智混合而成的狂热,非常可怕,只看了一眼,夏平差点就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堪比郭风的疯子。

    就在夏平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旧病复而停下脚步的时候,长空无忌突然又恢复正常,问道:“夏参谋怎么不走了?”

    夏平连忙应声,然后带他继续前行,只是脑海中的那双疯狂和理智混合而成的眼睛总是不断的浮现,隐隐想起赵汝杰和他说过的事情,据军中传言,长空无忌也接受了皇上的亲自教导,而且还是和郭风一起的。

    郭风已经如此,难道这个长空无忌也同样如此吗?

    一直将长空无忌送到目的地,夏平还在默默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感觉到,这次长空无忌来的目的,好像不仅仅是要了解狂风军这样简单,或许还有另外的任务,难道是皇上有什么秘密任务让他转达给郭风?

    抱着这样的疑问,夏平在接近山顶的一座房子边停下来:“这就是郭风将军的住处,请长空将军一个人进去,我不方便带将军进入!”

    长空无忌的亲卫正要表示反对,长空无忌就笑着说道:“风弟和我是生死之交,当年在王府的时候我们就住在一起,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都要听夏参谋的安排,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过来,那个敢闹事,夏参谋,你可以将他的人头给我送来,我决不见责!”

    夏平连忙说道:“将军言重,诸位,这里地势险要,而且只有上山一条路,只要我们坐在那里,所有的情况都一目了然,请诸位跟我来,长空将军绝对安全,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唯我是问!”

    听到当事两人都这么说了,长空无忌的亲卫终于不再坚持,只是军部配给长空无忌的两个贴身侍卫却坚持要留在房屋外,说是军部要求他们不得离开长空无忌五丈以外。

    对于这个要求,长空无忌没有表意见,对着夏平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走进郭风的房子内,他那两个贴身侍卫也不等别人有意见就自然的站到两个视野好的位置上,似乎眼中除了长空无忌,完全没有别人。

    长空无忌的亲兵队长只好对夏平说了声抱歉,然后一行人才在另一边落脚,享受夏平特意安排的招待。

    长空无忌一进屋,现屋中的光线很暗,采光度非常不佳,长空无忌的眼睛黑了黑才适应过来。

    抬眼一扫,这个房子不算小,但只有两个房间,除了厅房就是卧室,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一个地理模型图和几张军事地图外,偌大的客厅中竟然没有摆放任何供客人落座的地方,可以想见,这里平时就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所在。

    很自然的,长空无忌的目光落在那块地理模型图上,是西北一带的地形分布图,西北四路,利州行省和西夏南部都在上面,模型做的很精细,上面的河流山脉都被做了出来,大到城市,小到落户在山中的山民房屋,基本上只要有人的地方,上面都可以找到。

    让长空无忌感兴趣的是上面对金宋夏三国的兵力分布的预测数字,看笔迹就知道是郭风亲自填上去的,具体数目也和自己了解的差不了多少,有些地方还比自己知道的要详细的多,看的出来,对于整个西北的敌我形势,郭风心中十分清楚。

    将目光长久的放到凤翔路的秦州,看到上面写的五千骑兵后,长空无忌的脸上露出苦思的表情,好半晌,他才淡淡的舒展开眉头,望着临洮路的巩州自语道:“看来计划要更改一下,不过这样更好!”

    收回目光,长空无忌没有再呆在客厅,走入房屋中的唯一卧室,里面的摆设也简陋无比,只有一床,一椅,一桌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但屋内却很整洁,而且靠近桌子这边还被开了一间窗户,光线比外面要好不少。

    长空无忌轻轻的打开窗户,举目望去,大部分的山寨情况都收入眼底,可以看到为数上万的忙碌人群在山寨中走来走去,只是大部分人都在山寨底部,上面走动的人反而没多少。

    这个家伙,还是喜欢搞这一套!

    支好窗户,长空无忌在屋中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一本封皮空白的书,随手翻开,当他看到上面熟悉的字体时,心中又涌出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当初在王府的时候,自己和郭风彻夜苦读这本兵书的情景又在眼前涌现,那个时候郭风的实战经验丰富,而自己的胆子大,总是有一些胆大包天的主意涌现。两个人彼此对战的时候,竟然还能斗个旗鼓相当,不过郭风就算败也非完败,而自己如果被郭风算到,绝对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可谓要么赢,要么就全输的典范。

    当时留在王府学习的众将,几乎没人注意他这个默默无闻的闲人,若非郭风,他可能连上军校的机会都不会有,还有梅大人,真不知当初她看上了自己那点,竟然在建康那么危急的时刻让自己这个新人主持作战,虽然自己哪次是一战成名,但现在想来,当时的胜败其实也只有一线之隔。

    如今自己已经被皇上任命为一个军团的副军团长,论及军中的地位,也只在数位将领之下,而郭风现在也是一方之将,在皇上那里的地位比自己只高不低,如果这次两人能够携手,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样子,真是让人很期望啊!

    放下手中的书,望着远处的景物,长空无忌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不知过了多久,长空无忌才轻松的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突然觉得有异,一回头,郭风那张冷峻的脸就映入眼中。

    “还好吗?”长空无忌淡淡的问道,犹如一个经常见面的朋友打招呼,没有半分生涩之处。

    “比你要好!”郭风的眼中流露出罕有的温和,并将腰中的战刀挂在墙上,还随手将身上的军服脱了下来放好,并没有因长空无忌的到来而有任何的不自然。

    长空无忌看着他做着手边的事情,语气清谈的问道:“金国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让人去盯着他们了,看样子,他们暂时不会再有行动,不过我到觉得他们这次可能有什么图谋,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老弟,我才刚过来,你就问我是不是过分了些?”

    “早问,晚问还不是一样,你这个家伙,哪次找我是想来看我,这次你又有什么疯主意!这是西夏‘烈火烧’,你尝尝!”将衣服放好,也不知郭风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瓶子扔给长空无忌。

    长空无忌接到后也不客气,拔开瓶盖就喝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一连喝了好几口,长空无忌才停下来,啧啧称赞道:“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种好东西,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也不用在乾州受那个罪!”

    “余介那个家伙给了你脸色看吗?”

    “这到是小事,主要是余介大将军他不允许当值军人喝酒,我刚来,又没什么假期,可把我憋死了!”

    “余介这个人食古不化,妇人之仁,红龙军团放到他手上,真是明珠暗投!”

    长空无忌又喝了两口才晒道:“在大将军手上是明珠暗投,如果落到你手上,那才叫天下人的不幸,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事情,放到军法部那里足够让你坐大牢的了。”

    郭风沉默了下来,双眼透露出丝丝寒芒,而长空无忌依然故我,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似乎完全不知他话语中的分量。

    良久之后,郭风原本绷紧的脸突然露出冰冷的笑容,眼中的锐利更是消失的无踪:“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都没变!”

    长空无忌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摇摇空瓶:“谁说的,还有吗?两口就光了,多拿点过来,不要这么小气嘛!”

    郭风又拿出两瓶扔了过去,忍不住的提醒道:“慢点喝,这东西的后劲大,我可不想照顾一个醉鬼,到时我说不定会找人弄来马尿给你醒酒!”

    面对这种威胁,长空无忌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但似乎又忍不住的再灌了两口,才小心的将酒瓶堵上,然后双手一晃,酒瓶就消失不见,抹了抹了嘴道:“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还是这么小气,对了,我刚才想到一个教训马肩龙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郭风突然在床上躺了下来,爱理不理的说道:“不用听就知道是疯主意,告诉你,今天我很累,要摆沙盘的话明天再说。”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乾州最近有一些仓库需要整修,大约可以装备三万人的军中装备没地方放……”

    “说吧,沙盘在这里,西北四路都在上面,现在我的能力就只能在这几路做点事情!”

    “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长话短说,我觉得可以在临洮教训一下马肩龙,做的好的话,不仅凤翔,这次临洮也有可能落入我们的掌握之中!你看,如果我军从这里,这里,然后这里就可以绕过西夏人到达临洮,到时整个临洮还不是我们天下!”

    “确实是好主意,先几百里奔袭,人太多就是去自杀,人太少就是去散心,你如何做?其次,马肩龙这个人精明的很,他在这里放下了五千骑兵,以这里的地形来说,你根本没有机会,就算你侥幸通过他们的防守,但你一旦行动,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追杀,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带着骑兵去爬山吧?其三,听说朝廷已经和金夏结盟,如果此时在临洮去挑起纷争,极有可能影响皇上的计划;

    其四,就算你侥幸成功,到时如何应对马肩龙的回援大军?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到时非常有可能抛下凤翔的一切去救援临洮,他现在手头至少有五万部队,光骑兵就有一万五千左右,都是精锐敢战之士,十分难对付;其五,我现在并没有力量去接管临洮路,我不会去做做不到的事情;你认为如何?”

    “第一,红龙军团有一支为数五千的特别部队,是由你我都熟悉的6望归率领,其战力足以可比皇上的亲卫军;第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秦州的西夏骑兵,我打算在这里歼灭他们,以这里的地形,加上火器和特战队,足有这个实力;

    第三,朝廷和金夏结盟的事情现在只是有传闻,正式的文书公告还没有下来,况且皇上一贯主张不放过任何机会,我们这么做,并没有违背这个宗旨;第四,如果在我行动的同时,你也同时缠住马肩龙,如果他心急临洮,你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吗?第五,你是没有,可是红龙军团却有这个力量,只要你愿意帮忙!”

    “我帮忙?你难道想指挥皇上?况且皇上根本不会同意动用红龙军团,整个计划中完全没你能掌握的力量,这个计划的成功机会绝对不会过四成!”

    “不冒险那里会有好的收成?况且加上你的配合,成功的机会至少有一半,而且我来的时候军部传来消息,蒙古已经兵犯西夏,朝廷并不看好西夏,如果再加上这个,成功的机会又将增加一成,如果你能说动皇上,那么成功的机会至少可以再增加两成。”

    “为什么你让我去和皇上说?整个计划中红龙军团是关键,可是如今红龙军团是在余介这个老顽固的手上,他不会主动去招惹西夏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要实行这个计划的原因,现在余介将军不在,红龙军团是由师梦龙将军和参谋长高俊两人做主,高俊参谋长要镇守长安,不能轻离,而师梦龙将军昨日刚接到大散关外,我军巡逻队和西夏巡逻队生战斗的报告,虽然此事已经被平息,但西夏的马肩龙派人送来书函,要求和我军重新商议两军巡逻的路线,以免今后再生类似的事情,他本人会亲自过来商讨此事。

    在情在理,师梦龙将军都要去主持这次商谈,相信不久之后他就要动身,如此一来,在名义上,我就是红龙军团在京兆的最高指挥,这样我就可以有机会去说动6望归,这样我的计划就可以成功大半,至于为什么要你去和皇上说,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6望归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处罚,而且,如果能够成功,我们只要付出一点代价就可以获得临洮,凤翔,到时就算西夏他们不服,也要先去对付蒙古人,这样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你满意了吗?”

    “马肩龙在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如果他是另有目的,那我们就需要从长计议!”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对付你,但只要他和师梦龙将军会面之后,你手中就将有大批的精良装备,难道还怕他吗?”

    郭风默然半晌,一字一句的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还是一个精于算计的赌徒,每分每毫你都不肯放过!”

    长空无忌又掏出酒瓶:“那你了?”

    郭风一把拉开长空无忌,冷冷的说道:“一个陪你赌的疯子!”

    被郭风推开的长空无忌没有半分介意,一边痛饮,一边看着郭风将信写好封口,大口烈酒灌下,心中出奇的温暖,似乎长久以来纠缠于心头的苦痛也减轻了许多,只有相交知心的朋友之情。

    “乾州那边有多少时间给我们我们?”

    “两万人,一个时辰!”

    “我让令狐野过去,明天你就和他一起走!”

    “这么急?难道怕我喝光你的酒!”

    “我不喝酒,就算你不走,我这里也没酒了!”

    “不是吧,我给你这么多好东西,你就给我这么一点?”

    “如果我再给你一百斤,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嘛?”

    “一百斤,好啊,你说,你说!”

    “今天你睡在地上,我睡床!”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我可是好不容易……”

    “那些酒我还是赏赐给将士们比较好!”

    “没问题,就是睡在地上嘛,难不到我!”

    “那就好,走吧,外面的战地图清楚些,你再详细说一遍计划!”

    话音就此而息,长空无忌嘟哝了几句‘小气’之后也走了出去,一直到天色黑尽,两人才从屋中走出,一封给皇上赵昀的书信也以最快的度送走。

    当夜,天空阴云密布,不见夜空,而郭风房屋中的低语声却响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长空无忌就离开了狂风军的总寨,与此同时,昨夜刚刚集结的二万狂风军中的老战士也离开了各自的山寨,向着乾州的方向而去。

    ***

    独孤月小心的在树叶中移动,动作很轻微,身体几乎已经和树干合成一体,涂抹成褐绿间杂的衣服让看上去犹如一条爬行在树枝中的长蛇,微微的,不带任何声响的慢慢接近目标。

    “轰”

    一声巨大的声响猛然响起,树木一阵剧烈的摇晃,在如雨般的落叶中,独孤月被迫从树上落了下来,一边痛苦的揉着左肩,一边正面打量着自己的对手,一个次可以现自己的对手。

    对方身形高大,是典型的山东汉子体格,但却脸型狭长,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手掌硕大,如果握成拳头可以名副其实的称为碗钵大的拳头,虽然站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他随时可以离开,显得活泼灵动无比,犹如一头猎豹,健美中充满着无比的危险性。

    可这些不是最吸引独孤月的地方,这个男人胸前挂着的二个牌子才是独孤月注意的地方,七和十六,她们两人也输在他手上了吗?

    看来他的武功在我之上!

    这个念头在独孤月心头一闪而过,指着自己胸前和对方同样款式,但是却写着十七的牌子,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昂然道:“我不会投降的,要想拿我的牌子,你自己来取吧!”

    对面那个男人狭长的脸上露出讽刺的微笑:“你们这些女人的确是够坚强,可是又能怎么样?那两个女人被我现的时候同样倔强,但一个被我打断了三根肋骨,一个被我扭断了双手,最后牌子还不是落到我手上?火凤将军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

    不要以为你们通过了火凤将军的训练就是火凤军中的精锐了,说起杀人,你们这些女人根本不够看,我铁虎不会向那些男人一样手下留情的,如果你交出来就可以免却皮肉之苦,不然,我一定会将你的四肢打断,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希望你不要验证我的这句话!”语气冷酷无比,其决心不能让人置疑!

    独孤月听的毛骨悚然,她知道,对方不是恐吓,他绝对做的出来,况且在进这座树林前,火凤将军赵彩云的话说的很清楚,如果被现后拒绝投降,那么就不能保证她们能否完整的走出这个树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死是活也要自己负责,不过我到要提醒你们,希望你们多想想家乡的亲人,就算你们选择后退,同样也可以在火凤军中就职,火凤军中的医疗兵还差不少人!当时火凤将军就是这样告诉她们的。

    铁虎看到独孤月眼中的犹豫,没有任何先兆的,飞起一脚,带起猎猎风声的的扫向独孤月的太阳**,看其威势,完全是想置她于死地。

    而似乎是被铁虎的话而分了心神的独孤月就在对方攻来的同时,突然灵巧的向后一闪,如同灵猫,顺着背后的大树就绕到一边,让铁虎的这一脚落到大树上。

    面对这个突变,铁虎似乎胸有成竹,原式不变的一脚踹在大树上,就在独孤月想趁机偷袭时候,铁虎已经借力而退,使得独孤月的招式也落空。

    落在一边的铁虎没有接着攻击,反到次认识对方的打量起独孤月来,良久之后他才啧啧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不简单,竟然还敢设套让我钻,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上当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

    独孤月明白对方此时仍然在施展心理战术,而且是自己刚刚所谋不成,心理受挫的时刻,时机把握的非常好,看来他的战斗经验很多,如果这次还是用以前的方法可能行不通了。

    “说这么多干什么?不久前也有几个男人这么对我说过,可惜,他们现在都是本姑娘的手下败将,而你也会是其中的一位!”话音未落,独孤月就从身上掏出三块不同样式的牌子丢在地上,上面的数字映着阳光,清晰的落到铁虎的眼中。

    铁虎的瞳孔突然一缩,还没有说话,独孤月就猛然施展出家传的扫膛腿法,双腿连环踢出,犹如狂风暴雨,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踢出了数十脚,快的让人只能看到一条条腿的残影。

    经过这些日子地狱般的训练,独孤月终于明白到这套家传腿法的好处,原本最不被她看重的武功,现在却成了她救命的本钱,也是她对付强敌的撒手锏,因为一般身高力大的敌人下盘的防守明显要弱些,利用自己身材不高的特点,很容易就造成以长击短的局面,以往不少次战斗都证明了此点。

    就在独孤月以为这次也会和以往一样,最不济也可以逼退对手的时候,铁虎大吼了一声,在退了三步之后竟然不再后退,竟然也出腿和独孤月对攻起来,一时漫天的腿影纵横,不时可听见劲气相撞的声音。

    “噗噗噗”一连数声古怪的声音响起,独孤月和铁虎两人突然分开,独孤月重重的撞到一棵大树上,小口一张,一连数口鲜血吐了出来,一条右臂无力的拖到地上,看其弯曲的形状,明显是断了。

    而铁虎却是横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树叶,飞腾起老高,好半晌才见他缓慢的以手撑地,慢慢的站起来,刚一站起来,还打了一个趔趄,全靠及时扶住身边一棵小树才站稳。

    铁虎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沙哑着声音,有些艰难的说道:“你这个丫头还真难缠,你是不是独孤家的人?”

    独孤月此时根本搭不上话来,不住的吐着鲜血,她的内腑被对方一脚重创,右臂也已骨折,双腿也在和对方的多次冲撞中受到严重的伤害,现在不要说攻击,就是动一动也是钻心的疼痛,至少有几处关节不太对劲。

    她此刻唯一还算完整的是左臂,这也是她此刻唯一的机会,她必需要汲取力量,做最后一搏,拼了这么久,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是死,她也要坚持下去。

    看着独孤月虚弱的喘着气,铁虎的眼光微微动了动,然后一拐一拐的向她走去,似乎是完全不设防的走到她身边,还想蹲下来。

    就是现在了!

    独孤月的左手握拳奋力一击,快如闪电,眼看就要打在对方的要害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巨大的拳头。

    “咯吱!”

    独孤月的左手传来一阵无可抵挡的大力,骨节也传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终于抵受不住,出无奈的折断之声,整个前臂古怪的弯曲了下来,再无任何抵抗之力。

    “好个坚强的小丫头!吞下去!”一直冷着面孔的铁虎,此时眼中也流露出丝丝钦佩,并将一颗散着浓郁药香的药丸强行喂到独孤月的口中。

    独孤月正欲吐出,但药丸已经在口中融化,一种让人浑身舒坦的冰凉从喉咙蔓延下去,所过之处,痛楚大幅减轻,不用说,也知道这是疗伤用的。

    迎着独孤月仍然不甘心的眼神,铁虎的手伸到她的胸前,毫不忌讳的就摘下她的牌子,然后淡淡的说道:“战场之上就是这样,无论你是否心服,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现在你不用死,应该感到庆幸!”

    铁虎慢慢的站起身来,正欲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一条绳子从空中落下,准确无比的就套在他的脖子上,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扯到半空中,正在挣扎的时候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已经受到重创的腿再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双腿一屈,跪在地上。

    “你说的对,战场之上要么赢,要么输,这次是你输了,牌子交出来吧!”伴随着这道女声的还有一道同时下落的身影,和独孤月类似的衣服表明她是和独孤月同一阵线的人。

    只是这个女人的年纪比独孤月要大一些,鹅蛋脸,双眼清澈无比,最为特别是她有一双女人罕有的剑眉,让她看上去充满英气,而她的神情也十分冰冷,犹如冰山,让人心头寒。

    转眼之间就从胜利变成了失败,这种巨大的落差任人如何豁达明智,一时要接受也有问题。

    铁虎满眼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正欲说话,一个淡淡的身影从一边的草丛中走出,径直来到铁虎身前的树影下,冷冷的说道:“铁虎,你输了,刚才如果不是冰寨主手下留情,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铁虎看到这个说话的女人,原本满脸愤怒的神情突然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沮丧和懊悔,没有再说什么,将自己的牌子连同他获取的那两块牌子交了出来,那位冰寨主也没客气,出手拿了过来后就走到一边去帮独孤月裹伤,看她熟练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做这样的事情十分在行。

    当冰寨主将独孤月受损的四肢固定好后,铁虎也已经在艰难的给自己包扎,看他的样子,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冰寨主微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拿了两根树枝想去固定他的双腿。铁虎刚想拒绝,冰寨主先开口道:“方才我们是敌人,现在我们就是战友了,你刚才不是也救了小月吗?”冰寨主的话语虽然说的很好,但语气却显得太过冰冷,让人听的多少不是那么回事情。

    此时站在一边的那个女子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然后开声道:“铁虎和秦小月退出训练,成绩合格,冰若雪寨主如果愿意就此结束的话,也可以退出,成绩同样合格!”

    冰寨主突然回头望向她,仍然很冷淡的说道:“既然我已经通过火凤将军的试验,请金护卫就不要再称呼我为寨主,请直呼我冰若雪就是!”

    被冰若雪称呼为金护卫的女人从树影下走了出来,正是火凤将军赵彩云的侍卫总管,被火凤军称呼为金护卫的金凤柔。

    金凤柔现身出来后,望着场中的三人,淡淡叹了一口气:“此事还需要火凤将军说了算,不过你们既然通过了训练,只要你们仍然愿意,成为火凤军将领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虽然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听到金凤柔亲口这样说后,躺在地上的独孤月,半坐着的铁虎,还有正满脸冰冷的冰若雪,他们脸上的神情多少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从基础训练到如今的男女对抗,无论是男兵,还是女兵,走过的路是同样的艰辛,从当时的三万多成为几千,接着是几百,然后变成几十,最后成为十几,最后挺到这里的男兵和女兵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个人。

    他们吃过树皮草根,吃过一切能果腹的食物,需要一连数日不眠不休的赶路,需要手无寸铁去对付全副武装的士兵,所经历的,所接受的,无不是常人难于想像的痛苦。

    就算他们此刻已经被这种地狱一般的训练磨练出了坚强的神经,可是当听到心中一直期待的事情成为真实之后,他们同样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一种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喜悦。

    从现在起,他们终于可以成为火凤军中的将领,成为火凤将军嫡系部队的将领,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要投靠火凤军的,但他们所有的拼搏都是为了此刻,如今成功就在眼前,他们没有理由不高兴!

    特别是独孤月,她终于可以放下一直悬着的心,不过没等她高兴太久,心情放松之后的身体痛苦如同潮水一般的涌来,让她觉得好累,好疲惫,好想什么都不管的闭上眼睛休息。

    这次我全是靠自己!这是独孤月昏过去前的唯一念头。

    就在金凤柔准备叫来医护兵的时刻,标志着结束训练的九天雷火突然在空中绽放开来,美丽的火花似乎在昭示着人们,又一批火凤军的将领诞生了。

    当金凤柔和冰寨主抬着独孤月,而铁虎被两个医护兵扶着走出树林的时候,从树林中也6续走出不少男男女女,他们几乎都带着伤,好多都是被抬着出来,但是除了一少部分,大多数人脸上的神情是振奋,对于身上的伤到不是很在乎,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即将通过这次训练了,虽然这次的训练实在是太残酷了些。

    因为大败拖雷而名声大振的火凤将军赵彩云,此时仍然穿着惯常的火红战甲站在树林外的空地边,迎风飘扬的火凤旗犹如铁铸一般的竖立在她身后,正出猎猎的风声。

    走出来的男男女女看到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然后按照平时早已习惯的队列站好,就算是受伤的,也被抬到队伍中,在预定的位置放好,半点不含糊。

    一直等到金凤柔走到身边,保持沉默的彩云才走前两步,望着面前这些伤痕累累的战士,她的眼中也闪过一闪而逝的怜惜。

    含威的凤目左右扫视了他们几遍,突然开口:“你们今天能站在这里足以说明你们的杰出,但做为火凤军中的一员,光靠杰出是不行的,特别是你们将来会是军中的将领,也是我火凤军中的支柱,你们在训练中遇到的困难,不仅会在战场上遇到,而且还会比训练更残酷,因为那个时候你不再是一个人的生死存亡。

    如果身为将领的你都不知如何在这种困难下获得生存,那我很难相信你可以带领火凤军的战士去求得生存和胜利。你们没有让我失望,希望今后作为将领的你们同样不会让我失望。我宣布你们这次全都合格,欢迎你们加入火凤军!”

    “啊!”“我们都通过了?”“我是火凤军的将领了?”“这是真的吗?”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喜悦,许多的人不由自主的出纷纷议论,良久良久都不能平息。

    看到这一幕,金凤柔在彩云身后淡淡的问道:“既然公主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还让他们互相残杀,不少人现在伤的很重!”

    彩云望着面前仍然欢呼庆祝的战士,没有回头,以一种淡淡的忧伤说道:“他们是军中最优秀的一批年轻人,如果想要他们担当大任,这种训练就必不可少,我不能保证他们的敌人会比他们弱小,而火凤军需要的是一批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坚持战斗的将领,而不是遇到强敌就投降的懦夫!”

    金凤柔听后也没有再问,彩云一直等他们的欢呼渐渐平静下来后,才轻声宣布道:“从今日起,你们将被送到一处地方养伤,在养伤的同时,会有一些从临安来的教官教导你们,如果这次你们的成绩同样优秀,你们就可以在火凤军中就任军职!现在你们立即去疗伤,不得喧哗!”

    “是!”整齐的回答了一声后,这批满足了心愿的战士终于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一直等他们走的完全没影之后,彩云才回头淡然说道:“女子六人,男子二十四人,一共三十人,他们结束学习后先去担任百人长,表现的好,再行提升吧!那批伤药是否试验过,效果真像建康说的那么神奇?”

    金凤柔点头道:“我会留意的,至于那批伤药,的确非常神奇,严西参谋找了好几只野狗做试验,效果都很显著!”

    彩云这才放心下来,似乎随意问道:“那个叫秦小月的来历查出来了吗?”

    金凤柔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独孤家的二小姐独孤月,听说她大哥在黄龙军团中效力,不知她为什么要化名投到我们这里?”

    彩云淡然的摇摇头:“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倔强的人,估计她是背着独孤家主跑过来的,我回到建康后会去见见独孤家主,这个妮子我很喜欢!不过表哥的圣旨已经到了几天了,再不动身可真要担上割据一方,不遵调遣的名义了,这里就交给你,严西这次也会和我一起回去!”

    金凤柔点点头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明全去了建康这么久,皇上不仅没有召见,听说还被官司缠身,公主这次回去,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意很难说啊!”

    彩云望了望金凤柔,温和无比的说道:“大嫂难道是担心明全大哥吗?放心吧,表哥不会难为他的!”

    金凤柔被说的满脸飞红,强自分辨道:“我那里是担心这个死鬼?每次就喜欢闯祸,巴不得被皇上整治整治才好!我是担心这个死鬼闯的祸让公主为难!”

    彩云没有拆穿对方的言不由衷,笑了笑,表示不用担心,然后默默的回忆着紫云告诉她的一些情况,看样子,表哥故意冷落李明全就是想要自己回去,难道表哥真的什么都知道?

    天舞和彩云,我现在到底是谁?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在建康得到解答。(全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