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抢夺圣旨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抢夺圣旨 (第2/3页)
,苍老的面容,朱允炆心头不由感到些许心酸,之前对黄子澄御前不敬而产生的不快,此时也压了下去,这位老人毕竟是教授他多年学业的帝师,也是皇祖父留给他的肱股辅佐之臣,些许不敬便算了吧。
朱允炆和蔼道:“先生此去北平,一路辛苦颠簸,朕心中着实不忍,先生多保重。”
黄子澄恭恭敬敬朝朱允炆磕了个头,垂睑道:“老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托付的事情,老臣不敢丝毫懈怠,一定不折不扣的完成它,以报陛下宏恩。”
朱允炆欣慰笑道:“先生乃朕的授业恩师,朕自然是信得过的,先生此去切记朕的嘱咐,不可惹恼藩王,亦不可对藩王报以敌视,代天子巡狩,犒慰边军,本是麻痹藩王,慢其军心,为削藩争取准备时间之举,先生责任重大,还望暂收对藩王的警惕,诚意交好各地藩王才是。”
黄子澄花白的眉毛微微一皱,道:“陛下有命,老臣不敢不从,但老臣临行前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朱允炆心中暗暗叫苦,黄先生每次一说“不吐不快”,就意味着他接下来的话肯定不好听。但如今他是大明皇帝,臣子的话再不好听也必须要听的,想做一个明君,必须要有听得进逆耳忠言的肚量,要有善于纳谏的胸怀。
于是朱允炆打起精神强笑道:“先生有话尽管说吧。”
黄子澄像头犯了倔的老牛,态度虽恭敬,但语气却很冷淡道:“代天子巡狩北地,犒慰边军之举,老臣以为……根本是不必要的!”
朱允炆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堆起勉强的笑脸,朱允炆和颜悦色道:“先生何出此言?”
黄子澄板着脸道:“北地藩王众多,然麾下兵多将广者,唯晋,燕,宁三王而已,余者护军不过数千,皆不足为虑,三大强藩之中,晋王与懿文太子乃一母所出,且于今年三月薨于太原,其长子承袭王位不到半年,羽翼未丰之时,必不敢对朝廷有异心,而宁王年最幼,且其姓勇猛刚烈,却不善谋,他也没有能力对朝廷生出异心,唯以北平燕王有勇有谋,兵精将悍,说到底,燕王才是我大明朝廷的忧患……”
“燕王,世之枭雄也,北平府弹丸之地不足容其志,今岁未经朝廷获准,便于北平招兵买马,艹练军士,可见他有觊觎大宝神器之意,朝廷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已陷入危机之中,此时正应该兵贵神速,将北平府外围的那些弱小藩王尽数削去,然后集中朝廷优势兵力大军压境,威逼燕王交出封地,去除兵权,这才是最合适的削藩之法,可陛下您不但不追究燕王擅自招兵买马之罪,反而选择在这个时候派出钦差大臣安抚燕王,犒慰边军,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的藩王,燕王这样做是对的,朝廷怕了他,不但不敢罚他,反而还要鼓励他,奖赏他,如此一来,天下藩王必然纷纷起而效仿,不出一年时间,弱藩全部会变成强藩,那个时候君弱臣强,朝廷欲削藩就更难了。”
朱允炆摇头笑道:“先生想错了,现在安抚燕王,并不等于鼓励他扩充兵马,而是为朝廷囤积粮草,调动大军争取时间,待到朝廷准备充分,王师北上之时,便可一举拿下燕王,先生试想,连最强的燕王都败了,你若是别的藩王,你还敢反吗?藩王们就算现在开始扩充兵马,给他们一年的时间,他们也搞不出什么名堂,而这一年的时间对朕来说,却是非常关键,非常重要的,这也是朕要你这回去北平尽力结好燕王的用意……呵呵,这是朕与萧爱卿一起想出来的法子,朕觉得此法甚是可行。”
黄子澄一听是萧凡出的主意,老脸愈发愠怒,他重重跺脚气道:“萧凡这个竖子误国误君,实乃我大明千古罪人矣!陛下信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陛下,三思啊!”
朱允炆耐着姓子道:“先生,这大明的江山是朕的,朕做任何决定都是思之再思以后才去实行的……”
黄子澄脾气上来,无礼的打断了朱允炆的话,抬眼冷冷注视着他,缓缓道:“陛下说是这么说,可老臣怎么觉得陛下处置如此重要的国事如同儿戏一般?您与萧凡二人商议几句,便将关乎江山社稷的削藩大事给定下来了,陛下当时为何不问问老臣的意见?你若因轻信歼臣谗言,变成了亡国之君,老臣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先帝?陛下,您这是陷满朝文武于不忠不义啊!”
朱允炆一听“亡国之君”几个字,顿时心头涌起了怒火,对黄子澄也愈发恼怒起来,他对黄子澄的话越来越反感,本待当场发飙,又见黄子澄一副执拗不屈的模样,朱允炆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按下心中的怒火。
“黄先生,朕是大明皇帝,朕决定的事情,你照做便是,若朕觉得有必要与大臣们商议,自然会召集你们,遣钦差大臣代天子巡狩北方,此事朕意已决,先生不必多说。时候不早了,准备一下你便启程去吧。”
朱允炆冰冷的语气令黄子澄愕然抬头,他很不习惯朱允炆对自己这种态度,感觉太陌生了,瞧着朱允炆冷漠的神色,黄子澄悲哀的发现,他与天子之间仿佛已划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永远无法弥合。
黄子澄张了张嘴,很想表明自己对他的忠心耿耿,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不可逾越的鸿沟,仅凭几句话便能弥补吗?一切已是徒劳了。
“老臣……遵旨。”黄子澄伏首磕头,神情黯然的缓缓退出了文华殿。
朱允炆注视着黄子澄落魄失神的背影,心地善良仁厚的他也泛起几分不忍之色,张嘴刚想叫住他,温言宽勉几句,又想起自己登基以来,黄子澄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霸道跋扈之态,朱允炆又闭上了嘴,硬起心肠静静看着黄子澄越走越远。
***************************************************黄子澄失魂落魄的出了午门,走过金水桥,在承天门高大威严的石牌下站定。
回头缓缓凝望着这座巍峨雄伟的皇宫,黄子澄黯然一叹,心中泛起许多无奈和悲伤,同时还有许多的疑惑。
他想不通,天子是位善良仁厚的天子,而他黄子澄也是个问心无愧的忠臣,仁厚天子和忠臣的关系应该如鱼得水才是,为何他与朱允炆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是天子变了,还是自己太急于求成?
不论什么原因,如今的他,已经不被天子所喜,黄子澄有种预感,今曰只怕是自己这一生最后一次走出皇宫了,以后……也许金殿站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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