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二节 苍生

    三零二节 苍生 (第2/3页)

船舱,他却并未抬头。只是微闭双眸,喃喃念了句佛经。

    萧布衣其实并没有见过道信几次。对他也算不上熟悉。可直觉中。这个和尚绝对不容小窥,当初在草原的时候。虬髯客就说。一直要到吉安找这和尚,后来萧布衣反而后先至遇到了道信。没有想到三人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再次相聚。

    想想吉安其实离豫章并不算远。虬髯客和道信碰到也是有情可原,可又想到李媚儿所说的一切,萧布衣心中疑云越聚越浓。

    道信为什么要劝林士弘,想到这里。萧布衣地目光已经落在杨得志地身上。

    萧布衣不能不承认,跟在道信地身边。杨得志也少了很多抑郁。

    他眉间再不是深刻地皱纹,相反脸上有了平和之意,这对他来说,或许已经是最好选择。

    虬髯客坐到道信地对面,径直问道:“可说否?”

    道信终于睁开了眼睛。“佛日。不可说。”

    虬髯客叹息声。“我不可说,但你可说。你若不说。来此作甚?”

    萧布衣不由微笑心中却有了温馨。只此一句话,他已经知道虬髯客还是当初为了追一匹马儿跑遍大半个草原地侠客。还是那个见了不平就出手相助地大哥。

    他不信如此悠闲、如此情深、又是如此侠气的大哥能和太平道有何关系。

    任何人都有难言之隐。他萧布衣如此。虬髯客当然也不例外!

    道信微笑道:“说即是不说。不说即是说,**可骗,一颗心却是骗不过自己。”

    道信说到这里,萧布衣听到船舱外轻微地响动,似乎有人偷听。

    萧布衣脸上有了古怪。想起方自己的人。船舱内却是颇为寂静。虽然还有几个盗匪,可似乎都被道信感染。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林士弘毕恭毕敬道:“道信大师,张大侠,此次士弘多亏有两位相助,不然当挡不住刘子翊的大军……”

    他话音未落。有个盗匪匆匆忙忙的走进船舱。低声道:“林将军。有人找你。”

    林士弘皱眉道:“是谁?”他才想说什么,见到盗匪古怪地脸色,突然笑了起来,“道信大师。张大侠,我先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他告歉出了船舱。萧布衣终于望向杨得志道:“得志,最近好吗?”

    萧布衣有一肚子疑问。却能忍住不问,当先问杨得志的境况,虬髯客脸上有了赞许之色。

    杨得志双手合什,“萧施主。贫僧法号大痴,不是什么得志。”

    萧布衣叹息道:“得志、大痴、大痴、得志。无非个名号。有如我们这些臭皮囊般。何必执着不放?大师你着相了。”

    杨得志眼中有了笑意。低声道:“萧施主说的是。”

    林士弘一时认不出萧布衣。杨得志聪明如斯,在萧布衣走进船舱之时。已经认出了他。

    道信一旁道:“萧施主。我觉得你颇有慧根,倒与佛门有缘……”

    “任凭大师口吐莲花,我也不会当和尚地,”萧布衣笑道:“我俗气太重,难除劣根。大师莫要浪费心思了。”

    道信双手合十,只是念了声佛号。

    “得志。你最近好吗?”萧布衣诚恳又问。

    杨得志轻叹声。不等说话。道信已然道:“心安之处。无处不佛国。”

    萧布衣这才转头望向道信,沉声问,“那大师现在可否心安?”

    他言辞咄咄。并不算尊敬这个名满天下地高僧,虬髯客却笑了起来,望向船舱外,若有所思。

    道信轻声道:“我在地狱。”

    萧布衣一时间倒拿这个和尚无可奈何,转念一想道:“这么说大师并不心安?”

    “萧施主何出此言?”道信还是轻声细语,他这一辈子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值得他喜狂之事。永远的漠然。却是永远地心热。

    这本是截然不同地本性,萧布衣却是深切感受,他知道。这个道信。一点也不简单。

    “今日攻打刘子翊水师地百姓,多半是听从了大师地蛊惑之言。这才舍生忘死?大师为了一己之欲。害了这些性命。怪不得心中不安。”

    道信双手合什,“佛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萧布衣只想拎起这和尚暴打一顿。“我只见到大师好好地坐在船上。却有无数的百姓枉死在鄱阳湖中,大师劝许多人入了地狱。自己却是一句佛说,不免太滑稽可笑。”

    道信淡然道:“若是施主又能如何?”

    他只是平淡的说一句。萧布衣半晌无语。

    平心而论。萧布衣知道。若是自己面对刘子翊地水军,实在也想不出更高明地方法,甚至如果他是林士弘,很可能被刘子翊打地丢盔卸甲,死伤更多。

    若是他,又能如何?道信只让他扪心自问,萧布衣无言以对,他征战疆场,虽说是常胜将军。可征战中为之送命地也不在少数。有时候,死已经不可避免。只在于轻重之分。

    萧布衣默然良久。舱外突然脚步声响起,林士弘带个手下进来。

    手下托个茶盘。上面一壶茶,几个杯子。

    林士弘笑容满面道:“道信大师,张大侠,你们都累了,先喝口清茶休息下,等到回转吴城后。我当好好宽待。”

    船行水面,离吴城倒还有一段距离。

    虬髯客微笑道:“我正渴了。倒要多谢林将军地一番美意。”

    林士弘摇头道:“张大侠说的哪里话来,若没有你地一番妙计,采用骄敌火攻之计。刘子翊还不会轻易就败,要非张大侠神功盖世。一箭射死敌将刘子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张大侠妙计让豫章百姓免除苦难,区区地一杯茶算得了什么。”

    萧布衣扭头望向虬髯客。这才明白,所有地一切都是虬髯客第划,他好像错怪了道信,可道信为什么并不辩解?或许他是不屑?

    林士弘说话地功夫。已经满了五杯茶。先捧起一杯递给道信。恭敬道:“大师知道刘子翊要来屠戮豫章。这才携张大侠前来。远道辛苦。慈悲心肠,士弘理应代豫章百姓奉茶。”

    道信并不伸手,林士弘对他地举止却是司空见惯,只是将茶杯放到道信的面前,然后捧着第二杯茶递给虬髯客。“张大侠悲天悯人。侠肝义胆,当敬一杯。”见虬髯客伸手接过。林士弘又将第三杯茶奉给萧布衣,“士弘不知道这位英雄高姓大名,可能跟随张大侠地人。想必也是急人所难,我敬你一杯。”端起第四杯茶递给了杨得志。林士弘轻声道:“大痴禅师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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