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七节 阴招

    五五七节 阴招 (第1/3页)

    刘黑da和窦建德有相似,又有不同。他比窦建德少了几分抑郁,多了几分豪情。

    他被推到今日的地位,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他明知明日可能去送死,亦是豪情千万。

    听弟弟说及生能尽欢、死亦无憾之时,他已被勾起昔日的豪情壮志、饮马悲歌,他那一刻,甚至有些惭愧。惭愧自己有时候,想的还不如弟弟。

    人终有一死,只要死的问心无愧,已无憾事。他刘黑从山东战到江淮,从江准又到了河北,这一生虽不得志,但做事堂堂正正。今日为知己而死、为战意而死、为兄弟而死,那不该有憾。

    罗士信本来脸沉如水,听到刘十善所言,竟也脸放光彩。

    望着弟弟双眸中的光辉,刘黑释然,微笑道:“我只怕齐丘抵抗不住强过沱水的李唐兵,亦抵不住李孝基手下的大将戚彦师和史万宝!”

    “我去!”刘十善道。

    “你有信心击败他们?”刘黑问道。

    盛彦师本是李孝基手下第一大将,作战经验丰富,李孝基派他强渡沱水,和刘黑对抗,可说是极为倚重。而史万宝号称长安大侠,在刘黑闼心目中,那也是勇猛过人,不容小窥。

    刘十善听大哥询问,摇头道:“我没有信心击败他们……但我有信心全力以赴!”

    刘黑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这时候也无须多言,拍拍弟弟的肩头道:“我修书一封命你为齐将军的副手,尽力抵抗唐军。”他坐下提笔书信一蹴而就又命亲信带刘十善前往齐丘部。等弟弟要掀开帐帘地时候,刘黑突然道:“十善!”

    刘十善止步,并不吭声不回转。

    刘黑眼含泪水,却还能沉声道:“你其实……不愧爹娘的厚望了。”

    刘十善一字字道:“你也不愧是我地好大哥!”他说完后也不回头,冲出了帐外,再不见踪影。

    他不想回头,也不必回头。男儿话已说完,何必婆婆妈妈,这也是他大哥教他所言。

    刘黑见弟弟离去,目光这才落在罗士信身上,“我听说你死了。”

    “眼见地不见得是真,何况是听说。”罗士信回道:“我路上遇到的你弟弟……”

    “不用说了。”刘黑闼缓缓道:“这时候不来的人我不会责怪。这时候来的人何须解释?”

    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锉锵有力,罗士信热血上涌,许久地沉闷亦是一扫而空,低声道:“你还信我?”

    刘黑望向罗士信的双眸,一字字道:“我信你的双眸。我只知道,问心有愧的人这时候望向我刘黑不会如此坦荡!”

    罗士信咬紧牙关,良久才迸出两个字“多谢!”

    刘黑笑起来,“这两个字,应该是我说才对。”

    他掀开帘帐,和罗士信并肩走出了营寨。

    天阴、有雨,雨若牛毛。

    牛毛细雨撒在脸上,冰冷中带着柔情。

    刘黑望着营中灯火,感嘅道:“我们没粮了,还有人,我们在争夺天下中失去了傲气,但还有傲骨。说实话,方才我还在埋怨,他们将我推到前面,承担着……我抗不起的重量,我累。”

    罗士信有些敬佩的望着刘黑闼,“但是你还在承担,因为你有义。有义有信的人,通常活着都累。”

    刘黑道:“你不错,所以你看似无信无义,但活的比谁都痛苦,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难解地结。若是无耻之辈,放开一切地坏,如何会有今天的罗士信呢?”

    罗士信鼻梁酸楚,抬头仰望苍穹,任凭雨丝落在脸上,感受那片清冷。

    “但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十善不错。”刘黑闼微笑道:“革活一秋、人活一世、平平淡淡、轰轰都是死。他们都期待我出头,我不能让他们失望。累也是一种快乐,尽欢就要尽性,我刘黑现在就想带着这些汉子告诉那些高高在上的阀门,我们这些泥腿子,亦是可杀不可辱!轻视我们,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像是对罗士信又像是自言自语。

    罗士信扭头望着远方的阴沉,突然道:“下雨了。”

    “下了有段时间了。”刘黑闼哑然失笑,不明白罗士信为何突然冒出这句废话。

    “河水涨了多。”罗士信又道。

    “可要想过河,还很容易。老天似乎也长眼,方便我们和唐军过河。”刘黑闼道。

    罗士信皱眉道:“戚彦师他们驻扎的是沱水地上游。”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黑问。

    罗士信诚恳道:“刘将军,你下营地地点本来不错,可眼下秋雨连绵,地势又低,对手若是蓄水而淹,只怕我军大败。”

    刘黑闼道:“不会!”

    “你为何如此肯定?”罗士信不解道:“他们这些门阀看似清高,可为了取胜,端是不择手段,各种方法无不用极。”

    刘黑闼道:“非我自信,而是我已派出探子,戚彦师驻扎大营的地方到我们这里,并没有蓄水地举动。”

    “再远一些的地方,你可曾探过?”罗士信问。

    刘黑笑起来,“如果在那里蓄水,岂不是将他们的大营也算计在内?其实秋雨连绵,我本来准备移营了,可见他们强渡沱水下寨,反倒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我们虽是哀兵,但可说没什么希望,他们总不至于为了胜我等,将自己余兵士,也算计在内吧?”

    罗士信道:“话虽如此,可要提防他们虚虚实实。”

    “你放心,戚彦师他们若移营,我当知晓。”刘黑道。

    罗士信这才舒了口气可眼中,总有着浓浓的忧意!

    深夜沱水对岸的李孝基亦是没有安歇。他喜饮酒可最近这段时间,可说是滴酒未沾。

    他地压力实在很大。

    秦王有命,让他明日,一定要击败刘黑闼!这个命令,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眼下地李孝基愁眉不展,眼中地忧意丝毫不弱于罗士信。他望着桌案上的一封书信,良久无言。

    忧愁是这封书信带给他的。

    独孤怀恩就在他的身边,亦是沉吟无言,甚至呼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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