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七节 赴死

    五九七节 赴死 (第2/3页)

四个男人。三个男人是兄弟,另外一个男人却是这三兄弟的父亲,可你若是我,你如何来做?”见李靖不语,可敦拍案而起,直视李靖,嘶声道:“李靖,你告诉我,你要是我,你如何来做?”

    李靖道:“我不是你!”他说地比冰还要冷,丝毫没有被可敦的悲情所打动。可敦满是失落,缓缓坐下来,喃喃道:“你说地对,你不是我,就像我不是你一样。”她说的意思不同,李靖却已理解,可他不必回答。

    他认为没有任何回答地必要,他绝对是个冷静的人,可这种冷静,谁又知道要付出多少艰辛血泪才能换回?可敦地痛,让旁人见了多半于心不忍,可他的痛,谁能理会?

    “我做错了吗?我没有做错!”可敦只是片刻颓唐,转瞬又激动起来,“圣上待我不薄,我知道这辈子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所以我不惜冒杀身之祸听你话,欺骗可汗,所以我不惜暗中调遣,来维护中原的稳定,所以圣上就算已崩,可我还忠于隋室,立政道为帝!不忠的不是我,而是你李靖!想当年你也是忠于隋室,可后来呢,你和萧布衣一样,完全背叛了圣上,篡谋天下,做错的是你们,不是我!”她声嘶力竭的喊,和个寻常无助、蛮不讲理地老女人没什么两样,李靖冷静地望着她,见她急剧喘息,心情激荡,问道:“说完了?”

    “什么?”可敦不解问。

    “说完了,我就可以走了。”李靖缓缓站起,如伊始一般平静。

    “李靖,你不敢面对我吗?”可敦嗄声道。

    李靖道:“对于愚蠢的人,我惩治的方法就是让他糊涂下去,因为我没有责任让他明白。我唯一需要说的是,李靖忠于天下,做事无愧天地,足矣!李靖做事,不怕别人评说,也无需旁人评说!”

    他转身要出帐,可敦嘶声道:“李靖!”

    李靖止步,并不转身,道:“我时间有限……”

    “我知道,你们抓住了我,一定会杀我!”可敦望着那铁铸般的背影,眼中露出哀求之意,“你们怕我成为另外的一个千金公主,江山大局已定,你们利用完了我,我也该去死了。我并不奢望能活命,可你我……毕竟还有当年的交情,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见李靖不语,可敦清泪黯垂,恳求道:“政道毕竟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我求你……我求你饶他一命!”

    李靖不动,甚至连丝都不动一分。

    可敦绝望地望着那个沉凝的背影,心痛如绞。见李靖再次举步,可敦大声叫:“李靖!”她从桌案旁转出,踉跄向前两步,见李靖止步,寒气凛然,竟不敢上前。

    “你们……杀了我……已经够了,可政道无辜……”

    “你也知道政道无辜?你也知道他不过是个孩子?”李靖冷漠道:“他本来不必死,可因为你的顽固、因为你所谓的忠心,将他完全推到了死境!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皇帝,你硬塞给他这个结局,你觉得老天对你不公,但你却是亲手将这个不公塞给了杨政道!他死,和我无关!你若是在我们攻来,举兵投降,我或可通融,向西梁王请求免你一死,但你顽抗到底,自断生机,怨不得旁人!我不斩你们,死于此战地军魂何处喊冤?”

    见李靖要走,可敦缓缓的跪下来,泣声道:“李靖,我求你!”

    李靖一怔,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可敦,目光复杂。这是一个死局,注定了下场地结局,他也不能更改,更不想更改。他知道可敦是个倔强到顽固的女人,在所有隋臣都已识机投靠明主,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的时候,只有草原上,这个已被大隋遗弃的女人,还在苦苦守着一生效忠的对象。杨广死后,她立杨政道为帝,更像是一种寄托,或许本来那水乡文弱的女子到了这荒芜苍凉地草原,都会变得阳刚和血性,宇文三姐妹还有眼前的义成公主,无不都有着男儿地刚烈和视死如归,他可以说是命运如此,但她们的这条路,走下去,就没有了回头路!她们或许并不想走,但她们并没有选择!

    李靖没想到一向倔强地可敦,不顾自己的性命,却会为一个认识几载地孩子下跪求情。他震惊、感慨,但他不会改变主意!

    可敦望着李靖道:“李靖,临死之前,我可放下仇恨怨

    实圣上死后,我心已死,所尽之事,我承认是冥顽不子,自从到了草原后,就一直再未求过人。我只求你放过政道,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李靖道:“我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李某人从此不用领兵,你能给我?”

    可敦不能言。

    帐内一片静寂,李靖轻叹一声,“杨政道我可以不斩,但会交给西梁王处置,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肯定。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可敦表情复杂,知道李靖素来一言九鼎,杨政道交予萧布衣处理,多半能活得性命,嘴唇喏喏动了两下,挤出一个字来,“谢……”

    李靖不答,转身出了营帐,可敦这才坐在地上,仰望帐顶,神色木然。李靖出了帐篷,冷风一吹,恢复了常态。这时脸上微有冰冷,伸出手去,片片雪花落了下来,沁心的凉意。

    抬头望去,只见到雪花轻轻飘落,舞动在灰茫茫的苍穹之间。

    原来下雪了。

    李靖望着天空的飞雪,突然想到,这雪儿多半也是苍天地泪,可比起那秋日地泪水,多了分悲凉和无情。

    雪未停,天仍冷。日隐云后,四野苍寂,午时将近。

    西梁军肃然而列,可敦孤零零的立在刑场,并不下跪。刑场临时搭建,简陋非常,李靖端坐,凝望天色。徐世绩人在马上,四下望去,见突厥百姓畏惧而又自的聚在刑场东侧,望着场中的可敦。

    可敦是他们以前的寄托,就和可汗一样。可到如今,可汗下落不明,可敦要被斩,他们根本不敢反抗。

    徐绩那一仗,已让他们胆寒。徐世绩那一仗,已剿灭了绝大多数抵抗的力量。眼下还能活着的人,只能卑微懦弱地存在。

    徐绩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据他所知,可敦身边还有一高手,那人叫做青衫!可敦嫁到草原后,青衫一直跟随可敦左右,不离不弃。这人武功高强,当初乱军之中和可敦失散,下落不明。可敦要被斩的消息传出去,青衫只要不死,一定会来救可敦。

    徐绩不怕青衫来,他就在等着青衫来,刑场周围已是天罗地网,青衫若来,再也走不脱!

    天地静寂,雪落无声,李靖只是望着那飘落的雪,静静的等候。

    马蹄响起,众人扭头望过去,见西方行来一骑。

    青衫终于出现!青衫青马踏着白雪,从远方驰来。可敦听到蹄声,身躯一颤,徐世绩精神一振,可见青衫手无寸铁,衣衫单薄,不由又是一愣。

    青衫不像是来救人,而像是来送死!

    李靖仍旧脸色如铁。

    兵士听从徐世绩地吩咐,缓缓散开,已给青衫让出一条通道,准备围而杀之。青衫下马,对徐世绩拱手道:“在下请见李将军。”

    徐绩不等回答,李靖已道:“让他进来。”

    青衫弃马徒步,缓缓的走到李靖身前,凝望着李靖道:“你在等我?”

    李靖道:“你可以不来。”

    青衫叹口气,“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所以才布局让我来钻。当年舍弟对红拂一事,你当然还耿耿于怀。”

    李靖面不改色,“你错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草原。”

    “真地?”青衫双眉一扬

    李靖道:“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

    青衫叹道:“真的假的,已无关紧要。当年舍弟对红拂无礼,已被你所杀,我知道打不过你,是以费劲心力找李八百为他复仇,结果引出虬髯客。我害你仕途受阻,害虬髯客远遁,也害自己在草原逃避多年。害人害己,每次想起来当年的往事,唏嘘蹉,都是心有悔意。”见李靖沉默无语,青衫道:“往事如烟……可往事又是刻骨铭心。我没想到的是,往日欠下债,逃是逃不脱,终究还是要偿还,这或许就是命!”

    李靖道:“男人地路是自己来选,怨不得别人。我当日出手,得罪你们,就想到日后不会舒心。你当年请人出手,也应该想到结果。”

    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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