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 出击
一百九十五 出击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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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柳空琴，孟聚急匆匆地召来了吕六楼、江海和王北星等部下。没等众人坐稳。孟聚就急不可耐地宣布我已查探到确凿消息，此次边军出兵的基地是乐平城！可以确定，边军将从乐平城出发来进攻我们。请大家，就请大家集思广益，我们该如何应对？”
有了确凿的情报，师长们很快想了几个对策方案。吕六楼提议，在敌人前往靖安的途中拦截他们，逼迫敌人来一场货真价实的野战；而王北星则认为劳师远征的优势不明显，他更倾向以逸待劳地在靖安城外等着敌人到来。
两人讨论了一阵，孟聚在旁边也插嘴说了两句，但他忽然觉得异样：自从讨论开始，江海就一直没开口，他坐在旁边蹙眉沉思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海，你在想呢？六楼和北星两个方案，你赞成哪个？”
孟聚出声问起，江海茫然地抬起了头。他说镇督，卑职觉得，王和吕的方案都不是很好。”
孟聚扫吕六楼和王北星一眼，他不动声色地说江海，说说你的看法？”
“镇督。王、吕，卑职冒昧了。这也是卑职刚想到的，未必很恰当——不过，既然已经边军要对我们不利了，我们为不能先发制人？趁着拓跋雄大军未集，我们先把乐平的这股边军给打掉！”
此言一出，四座震惊。
孟聚不敢置信地望着江海，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是啊，谁规定了只能困守东平等着拓跋雄来攻打？既然了拓跋雄的动向，完全可以先发制人的。
至于朝廷的反应——去他娘的，现在朝廷摆明在装聋作哑，指望他们是靠不上了，何必在乎洛京大佬们在想。
压抑住激动，孟聚说说说你的方案，江海。”
“镇督，卑职的方法也是刚想到的，未必很完善。倘有纰漏之处，还请大人和二位不吝指出。”
“你只管大胆说，不用废话！”
“是，镇督。按孟镇督说的，驻在乐平的边军也就两个旅，也就五六千人的兵力，出奇不意之下，我们有能力吃得下他们的。”
吕六楼平静地说但是要击败倚城坚守的两旅边军，我们要出动多少兵力？怕是东平署要倾巢出动了吧？无不少字出动这么多兵力，靖安城不就成了一座空城了？边军的新编旅还驻在靖安城郊，万一鲜于霸看到有漏子可钻。乘我们不在的时候攻打靖安城，那办？”
吕六楼语气很平和，他并不是针对江海，只是就事论事地指出这个方案的缺陷，江海也很客气地说吕考虑的很是，此次进攻，我们只能偷袭，不能强攻，须得速战速决。”
“偷袭？江，既然边军处心积虑要对付我们，肯定在靖安城里派了不少耳目和眼线。东平陵卫这么大批调动人马，瞒得过他们？只怕我们这边刚出动，乐平就得到消息了吧，偷袭呢？只怕我们大军刚出，鲜于霸就端我们老窝了。”
“关于鲜于霸的事，我听说，靖安守备旅肖长官与我们东陵卫关系密切，在我们主力离开的时候，孟镇督拜托守备旅负责靖安的城防，不知可不可以呢？”
孟聚点头这件事可以，守备旅应该肯帮我们这个忙。”
“那就好。有肖将军的守备旅留守坐镇靖安，威慑鲜于霸不敢妄动，我们的后顾之忧就解除了。吕担心我们东平陵卫大军调动会让边军——倘若我们真的要调动上万人的大军，那自然是躲不开拓跋雄的耳目。但如果我们只是调动五百精兵的话，混在商队里，那倒也不难掩饰。”
“五百精兵？”
众人都是一愣。江海正色道诸位，上次承蒙镇督大人的教导，告诉了卑职很多新奇的兵法，卑职受益匪浅。卑职觉得，您说得非常有道理。五百名精锐铠斗士，借助商队的掩护潜入乐平城中，然后突然发难。出奇不意之下，粉碎乐平的两旅边军不是难事。”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江海描述的战果激动人心，大家都在思索着此事的可行性。
王北星第一个赞同江说的事，我觉得这事能行。连我们都想不到先发制人，拓跋雄那边自然更想不到。凭我的经验来说，打仗只要能打得出乎对方意料，那就算赢一大半了，剩下的，就得看运气了。”
吕六楼还在蹙眉思索着，他是靠着经验做事的老兵，思想有点守旧。江海说得头头是道，但他还是觉得很不靠谱：靠着几百铠斗士就能击败六千边军？这事也未免太玄了，边军的两个旅，起码也有三百铠斗士，再加上几千步兵，看也不像是几百铠斗士能对付的。
没等他想出个头绪，孟聚已经拍板了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五百名铠斗士太少了。我们出动七百名铠斗士，留下一百名铠斗士协助守备旅看住鲜于霸就行了。大家注意保密，我们今晚连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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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聚想趁着夜色，领着几百铠斗士一路疾驰飞奔杀往乐平，于月黑风高之时如飞将军一般从天而降，杀得熟睡中的边军溃不成兵，也好让将来史书记上一段“孟镇督月夜下武川”的传奇佳话——可惜，孟镇督的满怀豪情遭到了部下们的无情打击。
吕六楼很坦白地告诉他，倘若就这么穿着斗铠一路奔，估计到不了半道，所有出击的东陵卫铠斗士都会很酷地躺在路边等着边军来收尸了——不是所有铠斗士的真气和契合度都象孟大人这么恐怖的，孟镇督拿能在魔族阵中来回冲杀的实力来衡量部下们，这实在让大家为难了。虽然大家都很敬仰孟镇督的超人战力，但孟大人倘若不希望一个人杀到乐平的话，他最好还是放慢脚步等一下大家为好。
太昌九年的七月三日清晨，孟聚率领着一路出击部队在黎明的晨曦中离开了靖安。
从外表上看来，出击部队跟一支商队没两样——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一支商队。队伍里的车夫、马夫、商队伙计、账房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常记商行雇员，马车、商旗也是从常记商行的，带队的头领就是靖安有名的大商人常天财——就是那晚在天香楼请孟聚吃饭的那个常天财。
商队唯一异常的地方就是队伍的保镖多了点，足有两百多人，而且这些保镖的体型和眼神都很剽悍，很不好惹的样子。不过。北疆民风剽悍，盗贼马匪丛生，大型商队出行都要雇上过百的保镖，这路商队的保镖虽然稍微多点，但最近局势不宁，商行出门多带几个镖师，这倒也是正常的事。
这次商队前往乐平，常天财非常重视，他亲自带队出发。
商行的掌柜和账房们私下都在议论，说这趟走商真是古怪，很久没出山的常老板亲自带队不说。队伍里还多了这么多生面孔的保镖，大家连车上装货都不。几个有分量的掌柜私下找常天财想打听这趟走商的底细，想问这帮保镖到底是人，一个个鼻子翘到天上去了？
常老板黑着一张脸把他们都骂了下去这是你们该问的事吗？要想长命百岁，大家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掌柜们都觉得很委屈，虽然是常老板亲自带队，但也是商行的掌柜啊，打听下走商的事，这算是分内事吧，能算多管闲事呢？常老板的脾气也太不讲道理了！
其实，掌柜们实在是冤枉了常天财。事实上，这趟走商去乐平到底要干，常天财都是一头雾水。
他只，昨天，孟镇督找到他说要雇他的商队运一批货去武川，要立即出发，运费从优给付。
上次请孟聚在天香楼吃饭吃出了祸事，常天财一直心中忐忑，他担心孟镇督对他怀恨在心，又担心孟镇督怀疑他勾结刺客，一直想找机会向孟聚解释，但又担心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到时孟镇督怀疑做贼心虚就更麻烦了。
左右为难，常天财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这次听说孟镇督有事要找他办，又只是走一趟商这件小事，常天财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拍着胸膛说，难得有机会能为孟长官效劳，走一趟商而已，运费这种小事就算了吧。
但孟聚的态度很坚决，他说运费东陵卫会照付，但这批货十分珍贵，价值连城，商行的护卫他不放心，东陵卫要派出好手亲自押车，孟聚要亲自随队押送。
孟聚解释说，其实这批货本该官兵押送去武川的。但因为货物珍贵，担心道上有贼人打他们主意，所以才委托常记商行运送。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招来盗贼，这次出动的陵卫官兵将扮成商队的保镖随行，此事要对外界绝对保密，连车队里伙计都不能说。
运送货物居然惊动一省东陵卫镇督亲自便装押送，这趟货也了不起了吧？无不少字
常天财暗暗吃惊，就是孟聚不叮嘱，他也此事非同小可，甚至连手下几个掌柜都不敢说。
常掌柜没想到的是，孟镇督所谓的“贵重物品”竟是两百三十件虎式和豹式斗铠——不过从价钱上说，两百三十多具斗铠确实也称得上价值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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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七月三日清晨从靖安出发，走了两天还没出东平省界。看着商队拖拖拉拉，走不到二十里路就要停下休息，每天晚上还要找村镇打烊，一天还走不到六十里路，习惯了军队雷厉风行的孟聚实在受不了，他找到常天财，催了他一下，队伍才总算加快了步伐，第三天才出了省界，到了武川境内。
有趣的是，这天中午，在小镇子的饭馆里，孟聚意外地碰到了江海和王北星。
这是一次意外的相逢，谁都没料到，在抵达乐平之前大家会提前碰到了。
江海和王北星都穿着商队伙计的短褂号装，跟着几个马夫一起蹲在门槛上捧着大碗吃饭，东张西望的，样子很猥琐。旁边还有个老资格的马夫一边吃饭一边用方言数落着他俩，说这俩个后生笨手笨脚的，连洗马槽都干不好，将来活该要去讨饭了——孟聚看得忍俊不止，哈哈大笑。
看到孟聚，江海和王北星也笑——孟聚故意留长的邋遢胡子，肮脏的保镖劲装、腰间生锈的铁剑和脚下开了口子的烂靴子，十足的落魄保镖打扮。
谁能看出，这个倒霉的邋遢武士，就是威震东平、文武双全的儒将孟镇督？
在这小饭馆里偶然相遇，顾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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