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 惊讯

    二百零三 惊讯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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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本来是在陵署里定下酒宴款待钦差一行的。但因为白天出了高斌的事。魏平等人都觉得脸上无光,没了赴宴的心思,于是宴席也就取消了。只是在晚上八时左右,那位卫管领来找孟聚,通知他说,钦差魏中丞要见他。

    孟聚跟着匆匆。钦差一行人住在靖安知府衙门里,他跟着卫管领穿过了悬挂着“明镜高照”的前堂,来到了县衙后院的花园中。

    在花园的凉亭里摆着一张文案,大魏朝的御史中丞魏平穿薄青衫手持毛笔,正坐在案前写着,几盏灯笼在夏日的凉风中摇晃着。看到孟聚穿过花园的小径,魏平也不起身,而是用毛笔点了点对面的座位孟镇督,坐。”

    “谢中丞大人赐坐。”

    孟聚告一声罪,轻松地在座位上坐下。正是夏夜,夜空明湛,繁星若尘。花园中草木繁茂,不知名的虫儿在吱吱地鸣叫着,凉风阵阵,透出一股夏日夜晚的闲逸气氛来。

    听着那鸟声虫鸣,魏平盯着案前的文稿。久久没有下笔。孟聚也不敢打扰,屏息静气地看着。

    最后,魏平搁下笔,长叹一声毕竟老了,灵思枯塞,做不出诗来了。”他推过写了一半的文稿,在案边的水盆里洗了手,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孟聚,说孟镇督,这两天我们在靖安,承蒙你费心款待了。”

    “不敢,能接待中丞大人,这实乃卑职的荣幸。只是卑职年轻没经验,很多事都做得不够稳妥,让大人您见笑了,卑职很是抱歉,还望大人包容宽恕。”

    魏平微微一笑,我们打算就要离开靖安前往怀朔了。”

    钦差就要走了?孟聚微微吃了一惊大人,您就走了?这么急?”

    魏平微微颌首事情弄清楚了,我们也该离开了。今晚特意召孟镇督您,也是为了道别说几句话吧。”

    孟聚竖长了耳朵,等着魏平宣布朝廷对的处置。但魏平却是久久没,半天才慢慢说孟镇督,你对拓跋六镇,是看的?”

    孟聚吓了一跳拓跋雄?”

    “嗯,正是拓跋侯爷。我们就要前往怀朔,我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孟聚沉吟。然后说中丞,末将与拓跋元帅素有宿怨,这是北疆尽人皆知的事。所以,由末将来评述拓跋元帅的话,怕是有诋毁之嫌。所以,中丞大人最好还是另寻他人打听为好。”

    魏平捋着长须摇头道孟镇督过虑了。你与拓跋侯爷的过节,本座也略知一二。本座既然向你询问,就不怕你诋毁他。孟镇督你只管说出你的看法就好,真情如何,本座自会判断——何况,本座也孟镇督你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

    “如此中丞大人这么说,那卑职就孟浪了。”

    孟聚低头沉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本想趁机好好给拓跋雄上点眼药的,但事到临头,他想来想去,才对那个平生大敌的了解,竟是少得可怜。对六镇大将军的性情、脾气和作风,他是一点不知情——不过这也是难怪的,毕竟二人只见过一次面。

    “就末将看来,拓跋侯爷是一位胸怀大志与野心的枭雄。”

    “枭雄?”魏平的神情并不显得如何惊奇。只是淡淡问何以见得?”

    “侯爷胸有韬略,志向深远,颇有杀伐果断之风,行事果决,对政敌毫不容情,从不为朝廷的律令和戒条束缚。侯爷气魄宏大,将北疆六镇视为的私地,而把北疆边军当做他的私军。对于敢插手北疆事务的人,他一律坚决打击,毫不留情。

    拓跋侯爷善于收买人心。为笼络掌握实权的边军将领,侯爷常常放纵他们胡作非为,即使触犯了朝廷律令也照样包庇——比如申屠绝。北疆边军中,只要旅帅以上级别的军官,都由侯爷亲自任免,所以北疆边军中,侯爷心腹密布,爪牙无数。

    侯爷不但掌控北疆的官府和军队,还结交黑道,培养出了北疆势力最庞大的地下黑帮‘黑狼帮’,势力遍布北疆任何一个角落。侯爷在北疆权势熏天,北疆人素有‘只识大将军,不知有朝廷’之说。

    而对于那些忠于朝廷、不肯投靠的朝廷官员,侯爷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用尽各种手段打击,尤其是对付我们东陵卫!为了在北疆铲除东陵卫,侯爷用尽各种手段,弹劾、下毒、行刺、暗杀、煽动兵变,无所不用其极。

    以前申屠绝杀害叶镇督时,侯爷还假惺惺地向朝廷谢了一番罪;到最近赫连八山谋害江镇督时。侯爷连谢罪这个幌子都不要了,可见侯爷的势力在北疆日益坐大,他已不再顾忌朝廷。所以,卑职认为,朝廷对此应该有所考虑才是。”

    魏平不动声色地抬眼扫了一眼孟聚。这年青人比想象的要聪明,他没有破口大骂拓跋雄如何卑鄙无耻无耻、作恶多端,而是着重强调拓跋雄雄心勃勃、栽培黑道、大权独掌、收买人心、跋扈自用、残害忠良等方面——这是朝廷最为忌惮的人臣大忌了。

    魏平淡淡一笑:只是这么粗浅的伎俩,就想激得上当,这年青人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孟镇督,按你说,拓跋侯爷是别有异心了?”

    “这个,末将心中虽有揣测,但实不敢明言。”

    “你呢?孟镇督,你是朝廷的忠臣吗不跳字。

    的时候,魏平目光炯炯地盯着孟聚的双眼你与拓跋侯爷不睦,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的私利呢?”

    孟聚微微一惊,御史魏中丞的利害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他敢说真话,而目光犀利,直指人心。

    “中丞大人,末将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

    魏平紧逼不舍呵呵,拓跋侯爷也说他对朝廷很忠心!他还是陛下的叔叔呢!”

    “中丞大人。末将曾有闻,要真正认识一个人,不要看他说,而要看他做!拓跋侯爷把持六镇、一手遮天、残害忠良、包庇凶犯、跋扈无上甚至拥兵自重胁迫朝廷,这样的人,朝廷还他是忠臣吗不跳字。

    魏平漫不经心地说残害忠良、跋扈无上、拥兵自重?孟镇督,你是在说拓跋侯爷还是在说你呢?你擅杀长孙都督,这算不算残害忠良?你攻打武川边军,这算不算兴兵作乱?”

    孟聚脸红耳赤地起身欲解释,魏平摆摆手孟镇督,你不必解释。我事情的经过,也你是有原因。但无论原因,朝廷既然制定律令,那就得遵守。在我看来,你和拓跋元帅,都算不得谨守臣道的人。”

    孟聚起身深深鞠躬卑职行事莽撞,深感惶恐。但卑职确实与拓跋侯爷不同。。。”终于如何不同,孟聚一时却也说不出来。

    魏平摆摆手今晚不是正式场合,我们也不必拘这些虚礼。当然,同样是触犯朝律,你与拓跋元帅又有所不同,东陵卫在北疆处境艰难,连续有数位镇督遇害,此事要说拓跋侯爷一点责任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你做事出格一点,也是为了自保,这个,朝廷也是明白的。

    孟镇督,你的事,我以前也听过一些。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朝廷对你一直非常倚重,你也不要辜负了朝廷的这份信任才好。”

    刚刚还说孟聚乱来,现在忽然就说朝廷非常倚重他——倘若不是孟聚清楚对方的底细,他真要以为魏平脑子出问题了。好在孟聚清楚对方的底牌,朝廷最终在北疆还是要依靠的。魏平前面说得严峻,无非是怕孟聚翘尾巴,故意先敲打他一番罢了。

    “中丞大人明察秋毫,能了解卑职的苦衷,卑职实在感激不尽。”

    魏平微微捋着长须微笑着,他忽然问孟镇督,你说拓跋侯爷有不臣之心——倘若你不幸而言中,那你打算办?”

    孟聚响亮地答道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卑职身为东平东陵卫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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