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 遗愿

    二百二十五 遗愿 (第2/3页)

卑职见识浅薄,险些误了事。对了,说起苏镇督的事,卑职还有一件事要向镇督大人报告的。”

    欧阳辉告诉孟聚,盘踞洛京的慕容家又给孟聚派来了一个使者,还是上次金吾卫的那位卫管领。他来了有两天了,急着想求见孟聚。倘若不是孟聚很快就要班师归来,只怕他会一路追到武川去。

    听说是慕容家的人,孟聚闷哼一声,却不,脸上流露出厌烦。

    欧阳辉明白孟聚的心情,他翼翼地说镇督,慕容家做得固然可恶,但毕竟不是他们动手杀害白总镇。。。依卑职的想法,就算您不想理会,但见见他们,查探他们来意,看看他们有些想法,那也是好的。”

    孟聚哼了一声能有来意?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出兵去夹击拓跋雄罢了。”

    “是是,镇督大人明鉴。只是,以卑职的浅见,今后的天下,怕就是慕容破或者拓跋雄两家争雄了。我们已与拓跋雄结怨,倘若再得罪慕容家的话,只怕。。。不是很好。就算镇督您不高兴,但对着他们的使者,面子上的功夫,最好还是委以虚蛇一番,不要把关系闹僵了。”

    孟聚心情烦闷,只是说我了。再说吧。”

    回到家中,江蕾蕾、苏雯清和王九等人都是迎出门来。孟聚出征延桑,两个女孩子都颇为他担心,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月,现在他终于打完仗、平安无事地,两位少女十分欢喜,抱着孟聚的手又哭又笑的,象小孩子一样闹着。

    孟聚安抚了她们几句,见到王九尴尬地侍立在旁边,他想到一件事,问小九,最近可有柳姑娘的消息?她可在陵署里吗不跳字。

    王九愣了下,他没想到孟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柳空琴。

    “有的。大人,小的昨天还在院子里见到了柳姑娘。”

    “小九你跑一趟吧,去问下柳姑娘,问她可有空暇?就说我这边有要紧的事情,想请她商量。”

    王九应声而去。趁着这空暇,孟聚喝了两杯浓茶,那熏熏的酒意稍减。想了一下,他匆匆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素净的纯黑色长衫。待他出来,王九小声地禀报,说是柳空琴已经在会客厅候着了。

    一别月余,柳空琴依然容色清丽,气质恬淡。见到孟聚进来,她微微一笑,从座位上起身微微躬身行礼孟镇督安好,好久不见了。”

    这个素雅女子这么淡淡一笑,孟聚顿觉心旷神怡。尤其她没有和众人一般恭贺他的大捷,这更是令孟聚心情欢愉——恭维的话就象红烧肉一般,偶尔吃上两块觉得味道挺好的,吃多了就受不了。回到靖安以后,孟聚整天听到的都是恭贺大捷的颂词,他都腻味得要吐了。

    孟聚细细端详对方,他觉得,比起昔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仙子,现在柳空琴的笑容多了点很人性、很温馨的,令他看着十分温暖,就如寒冷的冬日里沁人心扉的暖茶。

    “柳姑娘安好。深夜叨扰,孟某深为不安。”

    柳空琴微笑道无妨,孟镇督远征归来,征尘未洗便召空琴而来,想来定有非常重要的大事吧?无不少字”

    “正是。有一件事情,要向柳姑娘您通报的。”孟聚顿了一下,他的表情转为凝重蒙叶镇督在天之灵庇佑,在下侥幸,在武川擒住了杀害叶镇督的凶手申屠绝,并已将他斩首。”

    听到这消息,一向镇静的柳空琴亦是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她惊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喜道申屠绝已被杀掉了?真的吗不跳字。

    “是我亲自监斩的。此獠的首级,我已带回,便在侍卫处,等下柳姑娘您可以亲自查证。”

    “既然孟镇督亲自经手的,这事自然是不了的,查验就不必了。”

    消息太过震撼,柳空琴像是还反应不,说完这句话,她坐在椅子发愣,神色颇为复杂。

    “孟镇督手诛此獠,为叶复仇,空琴在此谨代表叶家致谢了。有一个不情之请,申屠绝此獠的首级,空琴希望能将它送回洛京呈给家主,不知镇督可否允许?”

    “无妨。叶公爷要亲自过目,这是应该的,姑娘拿去便是。”

    房间里很静,两人都能听到灯花燃烧的噼啪脆响。

    柳空琴叹道为了追杀此獠,我从洛京专程至此,苦苦搜寻一年。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死在了孟镇督您手上。先前,申屠绝就数次被镇督您所擒、所挫、所败,看来冥冥中真有所谓天意,命中注定,镇督您是他的克星啊。”

    柳空琴脸露微笑,笑容里有几分枯涩。孟聚明白她的心情,她从洛京专门而来追捕申屠绝,但最后还是让孟聚得手了。虽然大仇得报是一件好事,但这么久的辛劳最后成了无用功,她心情的沮丧也是在所难免。

    孟聚安慰道柳姑娘,这种事,历来是一半努力一半运气吧。事实上,这一年里,柳姑娘您和麾下手足奔走跋涉,与申屠绝的爪牙多次交手,干冒巨险,大伙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孟某的运气更好些。。。这怕也是叶镇督的在天之灵庇佑在下吧,假手于我为她复仇。”

    柳空琴瞟了孟聚一眼,她说镇督,你明的,叶并未死,她正在洛京家中。”

    孟聚笑笑,他起身站到了窗前,负手看着窗外的明月出神。

    “我终不负迦南。”

    看到孟聚凄婉的笑容,柳空琴陡然醒悟,一时无语。

    对叶家而言,他们的女儿只是在东平遭了重伤;但对孟聚而言,他所爱恋的叶镇督却是已从此香魂缥缈,不复人世了。

    看着年轻武将悲伤而英俊的脸孔,柳空琴心中恻隐。她也清楚,身为一镇军阀,倘若孟聚有意的话,他完全可以三妻四妾,艳福无穷。但他并没有。自叶迦南“去”后至今已有年余,孟聚身边却是一个都没有。

    默然片刻,她微微欠身镇督,倘若没别的事,夜已很深,小女子先告辞了。”

    孟聚伫立在窗前,如水般洗练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听到柳空琴的告辞声,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头,身形依然伫立如松。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柳空琴心中叹息。迦南,能有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如此刻骨铭心地爱恋着你,那该是身为女子的最大幸福了吧?无不少字可惜的是,您对他一无所知。

    不知不觉地,柳空琴竟隐隐艳羡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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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九日,天气阴沉,小雪连绵不绝。

    早上,孟聚出门时,廉清处督察欧阳辉、搜捕处督察宁南、军情处督察许龙等众位中层军官已在门口候着了。大家都穿着一身纯黑的制服,神情很严肃。

    这种场合和气氛,也不方便寒暄,孟聚冲众人点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他望向欧阳辉,后者会意地站前一步,低声报告镇督,我们已经通知苏镇督了。她已在住处恭候,请允许卑职为您带路。”

    省陵署的院子很大,从孟聚的住处到招待贵宾的小楼足足走了一刻钟。天上下着密密麻麻的小雪,寒风割脸,一路上,军官们都保持着沉默,没人。

    事先已经通知孟聚要了,苏芮同知镇督早早就迎出门来。

    孟聚远远就望到她。苏芮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陵卫制服,窈窕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曳着,如柳枝在风中摇荡一般。

    孟聚加紧步伐,迎了上前去,隔着苏芮几步站住,看着眼前的风韵女子,从前的老上司,他感慨万千,一竟不知如何开口。

    “苏长官,我得迟了,让您久等了。”

    苏芮笑笑,笑容很枯涩孟镇督,外面风大,请进去吧。”

    按照东陵卫的规矩,二人都是同品阶的同知镇督,所以进门时,二人都客气地谦让了一番,最后还是孟聚赢了,作为客人的苏芮先进去。

    在会客室,苏芮和一众陵卫军官分主客坐定,孟聚把署里的高级军官给苏芮做了介绍,以示郑重。然后,他这才说苏长官,我昨天才从武川赶的,昨晚才您了。因为晚了,不好叨扰,今天一大早就了。

    因为打仗的事,我一直在外头,家里的事也不清楚。若早您了,我一定提前赶了,让您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心里不安。”

    苏芮摆摆手,言谈间豪气飞扬孟镇督不必客气。军务要紧,大家都能理解的。在这里先恭喜了,我已经听说了,镇督您在延桑大捷,挫败了六镇大都督拓跋雄。以东平一省之力对抗六镇兵马,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实在很不容易。孟镇督在北疆大展雄风,同为东陵一脉,我们亦为孟镇督你感到骄傲。”

    “侥幸罢了,不敢当长官谬赞。”

    两人寒暄了几句,孟聚的神色渐渐转为凝重苏长官,我听署里的人说,白总镇他老人家已经出事了?”

    苏芮默默点头,她站起身,向着南方深深鞠躬,神色肃穆。

    众位军官纷纷跟着起身,同样神情严峻。

    “孟镇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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