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梦六

    江都梦六 (第2/3页)



    “啊,对对,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征北侯请莫放在心上。”

    孟聚冷笑:“误会?”

    他盯着欧阳旻:“欧阳掌院,你通知末将到枢密院来参加会议,然后安排了一群人在这边对末将围攻,大打出手欧阳掌院,大唐倘若想要末将xing命的话,派兵过来一刀杀了我就是了,何必这样羞辱人呢?”

    说罢,也不等欧阳旻答话,孟聚反手把剑插回了剑輎,掉头就往外走。欧阳旻急忙追上,急呼道:“孟将军请留步,容老夫解释一声,孟将军~”

    孟聚脚下步子飞快,欧阳旻身胖年老,追得满头大汗,直到追出枢密院的门口,他才气喘嘘嘘地赶上,他抓住了孟聚的衣裳,急切地说道:“孟将军,方才的事情全然是威武侯自作主张,不是我枢密院的意思。威武侯说,他与将军您有私人恩怨需要了断,是他自己要与将军您做对,绝非我大唐的官方意思……”

    “威武侯?他是谁?”

    欧阳旻愣了下,像是他不相信有人居然不知道这么闻名遐迩的人物,但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威武侯就是襄阳大帅余淮烈,就是方才在里面与将军打斗的人。”

    孟聚恍然。原来方才那个一品老武将就是南唐的襄阳镇守元帅余淮烈。孟聚到南唐来。也数次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南唐军界泰山北斗的元老将领,威望很高,只是双方一直未曾谋面过,想不到他的真人却是如此暴戾和无礼。

    “余淮烈?我与他素昧平生。今天第一次见面,为何他无缘无故要殴打我?”

    欧阳旻擦着额上的汗水,脸上也露出了困惑之se:“这本院就不得而知了。余帅口口声声说与将军有私人恩怨,本院也不知详情……”

    孟聚闷哼一声。挣脱了欧阳旻的手,转身就走。送他过来的那辆博阳侯府的马车还在门口,孟聚径直登了车,把车门一关,喝道:“马上回府去!”

    辘辘车声中,马车开动了,渐渐加速。孟聚在车窗里望过去,只见欧阳旻站在原地望着他,满头大汗,脸se发白。那神情可怜巴巴的,像是一个自知闯了大祸的小孩。孟聚却没对他回什么好脸se。“砰”的一声落下了车窗,对车夫说道:“走吧。”

    回到了博阳侯府。孟聚一路气冲冲地回自己住处,把房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嘴角却是浮起了笑意孟聚不知道余淮烈今天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但孟聚却知道,这件事对自己是十分有利的。

    今天枢密院召自己上门去,说是洽谈结识,但孟聚已经猜到了,枢密院肯定会提出一些“合作”要求的现在大唐正跟北魏打得你死我活呢,枢密院不可能放着孟聚这支强力的生力军一直呆在北边观望风se的,肯定会代表大唐向北疆军提出参战要求的。

    到时候,面对枢密院的要求,孟聚会很为难答应下来肯定是不可能的,自己可没有兴趣出兵帮大唐打天下;不答应的话,又好像显得自己的归降很没有诚意似的。

    孟聚本来都打好了腹案,准备了一些推脱的说辞比方说东平军粮饷不足啊、将士疲惫啊、装备缺乏啊但孟聚也知道,无论什么样的说辞,只要自己不答应大唐的要求,大唐就绝不会满意的,他们也不会就此罢休,肯定会想方设法再次提出要求的,这件事始终会给双方的关系蒙上yin影。

    没想到的是,在路上碰到襄阳大帅余淮烈,跟他这样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事情倒是完美地解决了,孟聚一怒之下拍拍屁股走人了,枢密院那边也只能干瞪眼无话可说孟聚在枢密院的地头上被人围攻、殴打,这事本来就是枢密院甚至大唐礼数有亏。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还好意思向孟聚提什么要求呢?

    孟聚躲在屋子里悠然地看了一上午的书,午间又小憩了一阵。下午,他睡醒时候,管家来报,说是博阳侯世子徐彦来求见。

    徐彦进来时候,表情很是轻松,像是要跟孟聚报告什么好消息似的,他笑嘻嘻地说:“孟将军,听说上午在枢密院那边,你跟威武侯干了一架?呵呵,你可把他揍得不轻啊,我刚刚去看过他了,脸青鼻肿的,人头跟个猪头差不多了!

    听说,你还把襄阳军的一个校尉给打伤了?啧啧,孟将军你可是太猛了啊。”

    听徐彦那说话的语气,孟聚立即就知道他的来意了这家伙对双方冲突的起因只字不提,只说冲突的结果,说得好像孟聚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孟聚立即便心知肚明,知道这位世子分明是受了谁的委托,想来化解恩怨,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但孟聚好不容找到这样一个借口,怎可能就此放手呢?他低头在书桌上写东西,甚至都不抬头看徐彦世子一眼。

    徐彦呆了一阵,见孟聚不搭理他,他倒也不尴尬,腆着脸笑道:“孟将军在忙啊?我看看,将军你在写着啥啊?”

    孟聚停了笔,抬头毫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淡淡说:“我在给陛下写奏折。”

    徐彦一愣,随即笑道:“上折子?为今天威武侯的事吗?孟将军,没这必要了吧?军中好汉意气之争,这种事常有的,大家说开也就是了。没必要向陛下告状吧?”

    孟聚低着头摇摇头。他继续写。缓缓:“跟今天的事没关系。老家那边出了些事,我要赶回去料理一番,现在上折子是给陛下辞行的。”

    孟聚此言一出,徐彦顿时脸se大变今天上午的事。因为事涉威武侯和征北侯两名手掌重兵的勋贵大将,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江都,连陛下都被惊动了。仁兴帝紧急亲自召见枢密院欧阳旻询问事情经过。经过问询在场的几个枢密院官员,事情已经很明晰了。确实是威武侯和部下们无缘无故挑衅殴打路过的征北侯,孟聚虽然持剑伤人,但他的确是无辜的受害人。

    孟聚既然是受害者,那他肯定有很多的怨气和牢sao的。仁兴帝委托徐彦前来安抚孟聚,来之前,博阳侯世子徐彦已是有思想准备了,知道这趟差事怕是不容易。但他没想到是,孟聚根本不抱怨,而是直接要走人了。

    “孟将军,这……这……你刚来江都。怎么就要走了呢?”

    孟聚低头继续写东西,压根不搭理他。把徐彦晾在一边,手足无措,他心下冰凉:事情这下大条了,这可是要彻底翻脸的架势啊!

    博阳侯世子徐彦劝了很久,但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孟聚的反应始终是平静的:“我不生气,我只是想家要回去了。”无论孟聚发怒也好,骂人也好,都在徐彦的预料当中,他都可以随便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地把事情应付过去,但孟聚这样既不发火也不骂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回答,却让他有种兔子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人家都说不生气了,你还有什么好劝的?

    不过,徐彦这趟来,倒也不算白跑一趟,从他口中,孟聚倒是知道了不少信息,起码知道了余淮烈找自己麻烦的缘故。

    当年,余淮烈的儿子担任鹰侯行刺叶剑心身亡,有消息说是沈家的嫡女沈惜君干的。但上次余淮烈派人去北疆向孟聚求证时候,孟聚却是没说实话,包庇了沈惜君,但最后,事情还是暴露了。沈惜君杀害战友和未婚夫求生,她固然是身败名裂,沈家和北府为这件事也被牵连不少,余淮烈心中愤怒,甚至连作伪证的孟聚都给迁怒上了。

    “余帅以为,孟将军您身为北府鹰侯,在场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事后又包庇帮助沈家的小姐,这分明是你跟沈家勾结了欺负余家,所以见面时候,余帅一时火气上来,控制不住之下,就动起手来了。”

    徐彦把手一摊:“事情就是这样了,陛下也责备余帅了,他也表示悔改知错了。反正孟将军你也没吃什么亏,当前北伐大业正紧,正是需要各部兵马jing诚团结的时候,为了荆襄军和东平军两家的关系,请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就此罢休,两家和好如何?”

    孟聚这才恍然,事情原来是这样,居然是因为沈惜君那个蛇蝎女惹来的无妄之灾,孟聚不由得苦笑不过余淮烈的睚眦必报也给孟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喜欢迁怒于人,胸怀如此狭窄,这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样当上一镇大帅的?

    对于徐彦的提议,孟聚不置可否:“世子你说如何,那就如何吧。”

    孟聚这么好说话,徐彦大喜过望,他急切地问:“那,孟将军您觉得,要对余帅那边做什么惩处吗?或者,你需要些什么赔偿吗?”

    “威武侯是大唐的勋贵,如何处置,那是该陛下和朝廷做主的。无论朝廷如何决断,我皆无异议,也不会过问。”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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