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五羊城中(四)

    二十四、五羊城中(四) (第2/3页)

,双手撑着椅背站起身来,向那侍女点点头踱出花厅。站在滴水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不紧不慢报道:“湖南湘阴籍道光二十七年进士,候补广州道郭嵩焘——求见制台大人!”

    “是伯琛么?”书房里传来叶名琛的声音。似乎很高兴,“请进来吧!”便听屋里余保纯和胡庸墨也笑。

    郭嵩焘移步进来,看时,拜坛神像依旧,只那张请神用的八仙桌已经翻转四腿着地。乩架沙盘移到了神案西侧。叶名琛在神案东据案而坐,余保纯和胡师爷都坐在南窗下椅上。几上放着方才抄的乩语词儿。墙上除了神像,还有斗大的中堂幅,写着“精气神”三个字。若换一处地方无论谁看这都是一间道观精舍,半点涵墨书香味儿也是不沾的。肚里暗笑着要行庭参礼,刚说了“卑职”两个字,叶名琛已经过来亲手扶搀:“伯琛,私下见面不要和我闹这个!来——坐——看茶!……先不忙说公事。你是有名硕儒,穆相的高足,先帝也夸过你是‘通儒’。你看看这副乩仙词,品怦品评批解批解!”胡庸墨便将那张宣纸双手捧来。“学生于神道佛释一窍不通,何敢妄评呢?”郭嵩焘双手接过看时,却是一笔极漂亮的草书,或如林中老腾龙盘夭矫,或似织女投梭劲遒插天,惊蛇入草魑魅相斗,规矩制度布局章法皆如精心夙构,临机信笔之间有此作品,郭嵩焘不能不心下宾服,眉头一扬赞道:“好字好书法,胡先生自成一体!没有三十年功夫休想写得这样!”

    “哪里哪里……”胡庸墨被他夸得脸上放光,高兴得不好意思,“草书略能遮羞罢了。若论字,还要看叶大帅的——您瞧这幅中堂,是叶制军手书,气、韵、格、调,我都是比不了的。”郭嵩焘审视一眼那三个字,倒也是劲节苍遒,只是笔锋间游走略显犹豫,显见故作情调,但这些话断不能直述,因道:“我过湖广,胡林翼方伯堂中悬有叶制台的梅画,兼配咏梅诗,当时我就说,‘叶提督堪称书画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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