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 新的风云

    第1131章 新的风云 (第2/3页)

甲斐的小矮子吧。”

    “你是指山县兰郎兵卫?”德川家康冷哼一声。武田家的名将山县兰郎兵卫昌景,是个身长不足四尺的小个男子,穿上铠甲后,益发显得矮小。

    “你以为我会害怕昌景吗?”德川家康瞥了一眼神原小平太康政,将视线转往联结着甲斐、信州和远江边境的山脉。

    山那边的武田家无疑正在为进京作各种准备。只要武田信玄一出甲府,不过数日,这里便将迎来数万大军。

    德川家康现在的领地不过数万石,能够正面迎敌的军队最多五六千人。当然,他会向盟友织田信长求援。但此时正全力进攻伊势国的织田信长又能分出多少兵力来支援他呢?

    “经验果然让人畏惧。”神原小平太康政又说道,“狐狸年深月久会化为精,人类好像也一样。主公已变成另一个人了。”

    “小平太!你有绝对的自信击溃甲斐信州大军吗?”

    “自信?主公,小平太没有那种东西。无畏的人不需要所谓的自信。您担心的是武田信玄的经验,我却不如此看。”

    “你是说……”

    “他老糊涂了!我不认为冈崎血气方刚的男儿会输给那个老糊涂蛋。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乘势进攻;若是被追击,我们就迅速后退。只要坚持战斗——”

    “哦。如果被缠住,又当如何?”

    “那就去死。”

    “你不害怕死?”

    “不怕。小平太还没有死过。”

    德川家康愣愣地盯着神原小平太康政。叫神原小平太康政来,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想从他身上找回血性。但德川家康没想到会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

    “没有死过?”

    “在下不知为何生在这个世上。所以。从来不考虑生死。主公大概也不知出生时的事吧?”

    “浑蛋!”听到小平太如此诘问。德川家康故意呵斥道,“不要废话。所谓人生,是背负重担,一步一步艰难前行。只有作此考虑,才会反复思索、决断,不致稍有闪失。”

    “主公已作好迎战的心理准备了吗?”

    “那是自然!”德川家康不禁感到惊讶。这句话未经考虑,自然而然冲口而出。人生决定于努力与否,这点毋庸置疑。但不可否定的是,意志并不能完全左右人的命运。

    现在德川家康心中所想,正是那人力无法左右的东西。织田信长为何生在尾张,武田信玄又为何生在甲斐?德川家康并不认为武田信玄的兵法和织田信长的兵法有多大的差距。因此,若织田信长生在甲斐,而武田信玄生在尾张,现在进攻他的可能是织田信长,而正在企图从伊势国方向上洛的恐是武田信玄。

    如此说来,今川义元和织田信长的田乐洼一战,在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数。本来稳操胜券的今川家一败涂地。若不是,由于突然出现了那个今川葬零。恐怕今川家都要覆灭了,而自己的德川家也不会因此而受到了限制,,至于织田信长,自此却是越来越强大。

    “小平太,七郎右卫在近前吗?”

    “您想听听他的意见?我即刻叫他来。”

    神原小平太康政站起身,大声叫着大久保七郎右卫门忠世。忠世是常源老人之侄,虽然个性较其伯父温和,但在关键时刻从不妥协退让,可说是典型的三河人。

    “小平太,你嚷叫什么?”忠世拨开草丛走了过来,“原来是大人。”他看到了德川家康的身影。

    “是大人,快过来请安。”忠世转过身去挥着手。他身后有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大眼阔耳的少年,拿着根枯树枝,穿过灌木丛,跟了过来。

    “七郎右卫,他是……”

    “他是幼弟平助。平助,还不问候大人!”

    那少年漫不经心地单膝跪下,道:“小人不是平助,叫彦左卫门忠教,虽然还未举行元服仪式,但已经有名字了。”他好像很不满意兄长忠世的介绍,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甚四郎的小儿子!我问你。你认为我和武田家交战,哪一方会赢?实话实说。”

    “不,小人不想说。”平助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哦?为何不想说?”德川家康面带笑容,内心却在严肃地思考。

    “如实话实说,大人恐会生气。”

    “哦。那我无须再问了。不过,你为何认为我会输呢?”

    平助看了看兄长忠世,道:“不知。”他用枯树枝猛地抽了一下身边的草丛。

    忠世故意紧皱起眉头道:“这个平助真是败家子。”

    “我不是平助,是彦左卫门。”

    “将你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告诉大人。”

    “因为家臣们不好。”平助大声道,然后看看兄长,又看看神原小平太康政。

    “什么?小浑蛋。家臣们哪里不好?”神原小平太康政生气地盯着平助。

    “呵呵。”平助笑了,“我不能说,说出来你们会怨恨我。”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快说!”

    “不,我不想说。但如果将我留在身边当差,你们就会明白了。大人,请收下我。”

    “狡猾的小子。哈哈哈!”神原小平太康政大声笑了起来,德川家康却没有笑。连这个稚嫩的孩童,好像都在给他某种暗示。

    “好,我收下你了——七郎右卫。”德川家康转脸呼唤忠世。

    “在。”

    “你说,应战,还是避开?”

    大久保忠世看了看本多神原小平太康政:“在下和神原小平太康政的意见稍有不同。”

    “有何不同?”

    “神原小平太康政劝大人,无论如何都要迎战。在下并不这样认为。”

    “你反对迎战吗?”

    忠世轻轻摇了摇头:“在下既不劝说,也不阻拦。在大人作出决定以前。我心中只有一个字:无。”

    “哦。”德川家康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神原小平太康政高声大笑。“七郎右卫。你好圆滑。原来你要完全遵照主公的旨意。不过确实言之有理。”

    “主公,”平助又开口了,模仿着神原小平太康政的口吻,“在这次战斗中,请赐我长枪。”

    德川家康点点头,站起身来。他忽然间明白了,他不该询问家臣的意见。若是不听取他们的意见,则有可能种下纷争的祸根。于是他随即说道,“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

    他又抬头看了看联结着甲斐、信州的山脉。无论武田家取胜,还是德川家取胜,山脉依然会耸立在那里……想到这里,德川家康突然感到一阵悲悯。

    回到城里,德川家康破天荒地让下人端来了酒。食物依然是搀了一半麦饭的白米,另有三菜一汤。

    因为德川家康的节俭,冈崎的仓廪充实。没有山珍海味的饭食,咀嚼起来更加回味无穷,每一颗麦粒里都蕴藏着悠长的美味。其实。人生和战斗也是如此。

    “我今日想饮酒。”德川家康对在一旁服侍的下人道,表情苦楚地饮起浊酒。他并不嗜酒。只想了解那些嗜酒如命的人的感受。他们究竟在酒中得到了怎样的享受呢?在德川家康看来,酒除了使人东倒西歪忘记自我外,一无是处。饮着酒,武田信玄的影子又浮现在眼前。

    酒味苦涩,完全品尝不到甘甜。这样饮下去,唯一的感受只能是苦。

    “有甜味了。不太苦。”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叫西乡来。”他吩咐下人,然后大口喝起热汤来。

    西乡左卫门佐清员正要退出城外,却被德川家康派来的下人叫住了。

    “主公在用饭?”

    “马上就完。稍等。”德川家康说完,不再理会他,连喝完三碗热汤,才开口道:“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呢?”

    “东西?”

    “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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