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守灵

    第二百三十四章 守灵 (第2/3页)

到一年丧外,京城的昌龄也需为舅父守丧三月。

    因曹顺夭折时,年纪尚幼,按照“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这个说法,曹颙并未给弟弟服丧。

    单单是换了孝衣还好说,想到父母那么大年纪,也要如自己这样席地而卧三个月,曹颙对这繁琐的丧葬礼仪更加头疼。

    他翻身坐起,忍不住开口道:“母亲,您与父亲安置的垩室,都寻个木榻吧!父亲到底上了年岁,母亲的身子也不算好,若是二叔地下有灵,见您们如此,定会心中不安!”

    李氏坐在席前的小杌子上,慈爱地摸了摸曹颙前半拉脑袋上的头发茬,道:“你父亲就你二叔这一个兄弟,心里正不知怎地难过,哪里会同意如此?我这边,颙儿更无需担心,只是你现在脸色不大好。又是往返济南府,又是匆匆南下,看把你累成什么样子!”

    被当成小孩子了,曹颙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温暖,开口唤道:“母亲!”

    “嗯?”李氏慈爱地望着儿子。

    其实,他想对母亲说,让父母随自己一道回山东,等入了秋再回来,省得在这边因“疟疾”的威胁,使得他担心不已。但是话到嘴边,已觉得不妥,二房那边,兆佳氏病着不说,就是作为二房嫡长的曹颂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哪好将他们单独留这这边?

    想起昨天在灵堂没见到小五儿,曹颙便出口询问:“听说五儿当初也病了,现下如何?半年没见这小丫头,不知壮实点没有,过年时见她太瘦!”

    李氏道:“可怜的孩子,虽然病愈了,但是自幼就体弱,哪里经得起灵堂里的浑浊之气?叫**照看,安置在你三妹妹先前院子的隔壁了!”

    曹颙想起,昨日见兆佳氏,全无往日的伶俐,眼神木木的,看着有些不大对头。

    听曹颂提过,说前些日子,除了睡觉外,她还经常哭,情形很不稳定。有时候,就半夜哭醒,口中道“报应”、“索命”、“南院”、“北院”之类的话。

    因说不真切,大家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当她是哀伤过度,失了心神,精心照看。

    虽说对这个二婶并不亲近,但是毕竟是曹颂他们兄妹六个的嫡母,曹颙对母亲道:“二婶那边,要不再寻两个好大夫瞧瞧!实在不行,打发人送信给姐姐,请个太医来江宁给好好看看!”

    李氏听了,略带犹疑,思量了一回,叹了口气,道:“你二婶这是心病,一时转不过末来。待过些日子,丧夫之痛稍减,再慢慢宽慰吧!”

    “心病?可是埋怨二叔将金鸡纳霜让给五儿了,还是埋怨五儿不该害病?”曹颙想想五儿,庶出无母,又累及生父,嫡母怕是不能相容。想到这里,他看看母亲,不知她是否有抚养五儿之意;若是没有,自己将五儿带回沂州,也算全了二叔的爱女之心。

    李氏摇摇头,道:“她是埋怨自己个儿呢!那年你二叔纳路姨娘进府,她闹了一阵儿,终是没法子,只好认了,却不甘心,在路姨娘住的地方,动了些手脚,都是不利有孕的香料、盆栽等物。这个路姨娘,亦有几分见识,将其中几处都弄干净,后来就有了身子!想来还是身子有损,才会难产而死,连带着五儿,也先天不足,整日里拿药当饭吃!你二婶向来嘴巴上硬气些,却并不是心毒手辣之人,或许早间路姨娘没时,她就落了心病。如今,你二叔,又是因让药给五儿才去的,想来她心中将错儿都堆到自己个儿身上了!”

    如今,曹荃已逝,再追究谁是是非,又能如何?正唏嘘不已,只听“咕噜咕噜”,曹颙的肚子响了起来,仔细想想,除了昨天午后吃了些饽饽外,他一天半都没用饭了。

    李氏亦听见了,从小杌子上站起,对曹颙道:“你梳洗梳洗,我去唤人给你下长寿面,昨晚上就做了一碗,送过来时,你已安置。昨儿是你生辰呢,这府里忙忙遭遭的,也没顾得上!一会儿你吃过,过西府去,颂儿这些日子也没歇过。他向来听你这哥哥的,过去好好劝劝!”

    “儿生日,就是母亲受难日,有什么好过的?二弟那边,母亲不必担心,昨天瞧着他还好,逢‘七’才事多些,其他日子守灵,并不应付外客。儿子过去瞧瞧,与几个弟弟排排,轮班守灵,这还有近一个月才出殡,也不能都这样没日没夜地熬着!”曹颙说着。

    待曹颙梳洗完毕,李氏那边的长寿面也好了,娘两个一道用了。因前些日子压了一些差事,所以曹寅去前面衙门料理那些事务,并不在后宅。

    吃罢面,曹颙没有直接去西府,而是先叫人送来纸笔,给初瑜写了封家书,无外乎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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