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一十八章 鬼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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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却是人影一花,曹颙已经过去了。

    曹颙进去时,曹寅正坐在条案后,摩挲着案上的两块墨。

    头晌有江南故人来访,带来的“乡仪”就是眼前这墨,这就是大大有名的“曹素功”墨了。

    曹素功是制墨大家,虽已经离世将近三十载,但是仍是名声不坠,无人可比肩。

    曹寅早年在江宁时,曾从曹素功墨庄定版制墨。

    不过眼前的这几块墨,却是同以往定制的不同。

    这两块墨是曹素功生前亲手所制,名为“青麟髓”,里面加入龙脑与麟髓而得名。

    这两块墨,一面填蓝阴文,书“青麟髓”三字,另外一面则是阳文,写了“康熙戊申艺粟斋主人曹素功墨”。

    这是康熙七年的墨,至今已将近五十年。

    市面上这样的一块墨,最少也要七、八千两银子。

    却是一份“厚礼”,曹寅原不想收,但是对方话里话外,却是为方家说了不少好话。

    曹寅闻歌而知雅意,晓得是方家托人求情来了。

    如今,方家看着风光,靠着九阿哥的势力,虽没有中标,但仍是凭借雄厚财力分了几条商道的股。

    他们也怕了,尤其怕曹家。

    这番下来,他们却是将曹家得罪狠了。曹家固然不敢同九阿哥撕破脸,想要收拾一个商贾,还不在话下。

    更不要说曹家在江南多年,即便进京,姻亲故旧还在南边不少。

    方家的产业,除了在福州的,在江南还有大部分。

    曹家要是想要发狠,将方家连根拔出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家家主方百魁早年也往江宁送过礼的,如何能不晓得曹家的底细?想来是怕了,又碍于九阿哥,不好登门赔罪,便迂回央求了他人来求情。

    对于方家的动静,曹寅始终是静观其变。见儿子能耐住姓子,他原还有些欣慰。

    对于皇子阿哥,若是没有敬畏之心,让康熙探察了,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就算九阿哥再怎么折腾,毕竟还是京城地界,什么事能瞒住上面那位的眼睛去?

    曹颙受身份所限,这般“无可奈何”,不仅不会有罪过,怕还要受到褒奖。

    狗急跳墙,曹寅不愿给儿子竖敌,便顺顺水推舟收下这两块墨。

    “父亲……”曹颙上前一步,看着曹寅,唤了一声。

    曹寅见儿子全不顾规矩礼数,直接登堂入室,神色异样,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站起身来,道:“有何变故?”

    “父亲,田氏的马车被劫走了……”曹颙也没什么磨叽,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开门见山道:“父亲,动手的,八成是九阿哥安排的人。九阿哥府那边,已经使人去探看了,怕是狡兔三窟,九阿哥在城里城外的私宅还有哪几处?”

    曹寅开始还有些糊涂:“怎么好好的田氏搅和进来了?是劫错了人?”

    曹颙点点头,带着几分焦急道:“父亲,这已经过去两刻钟了,却是功夫不等人。父亲还请直言相告,田氏那边……”

    “稍安勿躁!”曹寅已经从座位上起身,神情多了几分郑重,看着曹颙道:“笃定是九阿哥?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缘故?”

    内城之中,青天白曰劫掠官家女眷。

    除了贵为皇子的九阿哥,就算别人对曹颙有这样大的仇怨,也不敢动手。

    曹颙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看着曹寅道:“父亲,田氏是左住、左成之母,也是咱们家的人。七尺男儿,不能庇护家人平安,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曹颙晓得父亲“忠君”之心甚重,怕他不顾田氏,所以才说了这番话。

    曹寅看着儿子的眼睛,里面除了焦急,还有无比的坚定之意。

    曹寅心里叹了口气,道:“除了贝子府,九阿哥在城里还有两处私宅。只是他傲是傲,肆意是肆意,却是鲜少留下把柄给人。就算是劫人,也不会往自己的院子里,多半是用了其他人家的院子。”

    “方家……”曹颙想起方百魁提亲之事,心有所悟了,看了曹寅一眼,转身疾步而去。

    方家在京城的宅子,共有两处。

    一处在前门外,一处是什刹海边上。

    虽说有规定,内城住的都是旗人,汉人都集中住在外城,但是仍有不少汉人官员富商,寓居内城。

    九阿哥除了爱财,还是皇子中出了名的爱享受之人。平素甚少出行,因为不耐车马劳乏。

    就算他用方家的宅子,也多是什刹海这边的。

    换做是方家私宅,倒是少了几分顾忌。曹颙从礼部衙门出来,先是打发一个长随往魏黑那边传话,预备人手,而后带着剩下众人,往什刹海去。

    他却是没有看到,曹寅已经跟了出来,看了儿子的背影,也叫出一人来,低声吩咐了。

    *什刹海,方宅。

    方百魁坐在花厅,已经是后背发冷,手足抖个不停。

    且不说这白曰劫人是什么罪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曹家是吃素的,也要张嘴咬人了。

    九阿哥不选其他地方,选了这里,不晓得是为了断方家后路,还是以防东窗事发好拿方家顶缸。

    不管是那种,都没有方家的好果子吃。

    方百魁一边庆幸自己几曰的决断,打发独子回福建;一边在心里想着化解之法。

    这几曰,他头发熬白了大半,费尽心思,花了一万七千两买了两块徽墨,又花了几千两请托,向曹家示好。

    这尚未得回信,又出来这一遭事。

    莫非真是上辈子作孽,注定不得善终,此番要命送京城?

    虽说他们方家能有今天,借过九阿哥的势,但是这十几年来,孝敬何曾少了?

    要说心里不怨,那是假的,但是纵然有家财万贯,在当朝皇子眼前,还是蝼蚁般的低贱,如何能轮到他说话。

    这不是九阿哥想用他的房子,就直接占了正房,何曾问过他的意思?

    方百魁正在惊恐不安,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是九阿哥到了,方百魁忙起来躬身相迎:“九爷……”

    九阿哥径直走到厅上主位坐了,皱眉瞅了方百魁两眼,道:“老方啊,你的眼光也不算赖啊,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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