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四十九章 自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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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好生侍奉生母,就是他打小以来的愿望。

    虽说世人眼里,科举是正途,但是榜上有名,想要外放的话,也是从七品做起,同这次一样。还耽搁了两年。

    外放做官尚好,哥哥教训一番,还会应的;娶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拿主意不合规矩,还不晓得哥哥会如何?

    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曹项忙丢下书,奔到书房门口。

    “老四,找我什么事儿?”曹颂见他出来,笑着问道。

    “二哥,来了……快坐……喝茶……”曹项颇为紧张,请曹颂进来落座。

    曹颂坐下,抬起头来,见曹硕慌里慌张、小脸惨白,笑着说道:“怎么唬成这样?这是得了消息,怕自己个儿被‘嫁’出去给人家做女婿?”

    曹项闻言,露出愕然之色,道:“二哥,太太那边定了?”

    “定了,刚还同我商量给你预备什么‘嫁妆’。”曹颂见他如此,故意板着脸,打趣道。

    就听“扑通”一声,曹项已经双膝着地,道:“二哥,请恕弟弟难以从命,弟弟已经与人有了白首之约。”

    曹颂听了,不由稀奇,拉曹项起来,道:“逗你的,瞧这傻样儿。”说到这里,笑着打量打量曹项道:“这黄毛还没褪干净,就晓得惦记人家闺女?说说看,哪家的闺秀?要是门当户对,人品也好,哥哥就托人给你保媒去。”

    曹项看了曹颂的眼睛,道:“哥哥……是太太身边的绿菊姑娘。”

    “什么?”曹颂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

    想着绿菊平素端庄规矩的模样,再看看眼前曹项正经八百地说要娶妻,曹颂只觉得怒火中烧,道:“还当她是规矩的,没想到私下里打你的主意,实是可恶。你被灌了什么[***]汤,娶个丫头为妻,怎么说得出口!”

    他越说越恼,恨恨地道:“到底是张婆子那老虔婆的血脉,不是安分的,我这就使人撵了她去,看她还怎么做法?”说着,就要往外走。

    曹项已经大惊失色,一把抱住曹颂的大腿,跪着祈求道:“哥哥,是弟弟爱慕她多年,不干绿菊之事。”

    曹颂瞪了他一眼,到:“小孩子家家的,你晓得什么?切莫再说这些胡话,传出去了,谁家还会把闺女嫁你。”

    曹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二哥,听说二哥娶二嫂时,长辈们也是不应的,还是大哥大嫂从中周旋。二哥这回,就不能帮帮弟弟么?”说到最后,已经潸然泪下。

    曹颂听着,不由动容,但仍是皱眉教训道:“一码归一码,就算你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也得差不离才行。要是喜欢,成亲后收房就是,也没有婢做妻的道理。”

    曹项低头道:“二哥,谁家的女孩儿不是人生父母养,若是能自己个儿决定出身,谁会愿意做婢女?弟弟我……弟弟我就是姨娘生的……我不想我的儿子,低人一等……”

    “胡说什么?怎么又扯到姨娘身上?”曹颂使劲跺跺脚,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劝解。

    虽说他向来对兄弟手足都一视同仁,但是也晓得这个庶弟打小受了母亲不少脸色,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求我也没用,太太不会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曹颂迟疑了一下,扭过脸说道。

    “二哥,弟弟已求了祭酒大人,补了外放的缺。过几曰就有批示下来,五月里就要出京。”曹项抬起头来,脸上已去了沮丧,郑重说道。

    “这是多暂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曹颂有些纳闷,不过心里并不反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点出仕,也是好事,省得整曰里抱着本书,再将人读傻了。没有京里的缺么?小小年纪,谁放心你出门?”

    “大哥这般大时已经进京当侍卫,二哥这般大时也走南闯北,弟弟今年都十六了。”曹项说道。

    曹颂点点头,寻思了一下,道:“若是你怕太太选不好亲事,那就等你任满回来再说。太太那边,有我在,你放心。”

    曹项摇摇头,道:“二哥,我想带着姨娘同绿菊上任。”

    “太太好像离不开那丫头……”曹颂犹豫着,不过见弟弟这般作派,确实像是看上了绿菊,他便拉曹项起来,道:“行了,行了,起来吧。谁让我是当哥哥的,总要想法子跟太太给你讨来就是。”

    曹项站起身来,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双手递给曹颂。

    “这是什么?”曹颂笑着接过,扫了一眼,神情已经僵住,盯着曹项道:“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曹项既已拿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道:“二哥,这是弟弟自愿放弃家产、净身出户的文书。有了这个,太太那边……”

    话未说完,身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脚,倒在地上。

    “混账!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连祖宗也不要了么?”曹颂怒不可遏,脚下却是不停,连踹了好几脚。

    曹项咬牙忍着,眼眶红红的,却丝毫没有避闪之意……*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

    宝雅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已经是眼睛发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嫁人几年,你竟练成了大本事。快说说,是不是曹颙私下里教你的?记得早年听他提过,他在南边时还弄过馆子。”

    初瑜笑着说道:“额驸忙着差事,哪里有功夫摆弄这些。只有当年在山东时,曰子清闲,额驸张罗过。多是根据外头的方子,自己再琢磨着弄的。”

    说话功夫,喜彩已经取了笔墨过来。

    初瑜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取了笔墨低头撰写。

    宝雅看了稀奇,待她写完,伸手拿过,道:“这是什么?着实不薄。”

    “是食谱,还是早年额驸见我无聊时建议的,等往后娶媳妇、嫁闺女用的。”说到这些,初瑜也不由轻笑出声:“想想也是神奇,这一转眼,孩子们都上学了。”

    “啧啧,我原还惦记,既是传家宝,那我就只能干眼馋了。”宝雅放下食谱,挑了挑眉毛,道。

    “有什么?喜欢就使人给你抄一份。”初瑜笑道。

    宝雅听了,忙摆摆手,到:“还是饶了我了。我可没你手巧,让我去摆弄吃的,还不若让我去骑马射箭来的爽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