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4彻谈(二)

    NO.124彻谈(二) (第3/3页)

冤枉。我们卫府世代忠良,如今落得满门孤寡的下场。九郎承了忠武侯的爵位,又怎么会谋逆?卫氏历代先祖英魂,用性命换来的荣耀,终究还是……”

    廖月兮愤道:“可惜的是,朝中奸臣当道!”

    谢葭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这样的政势,要肃清朝堂,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谢葭又笑道:“月娘,你的胆子,实在太大!”

    廖月兮冷笑道:“我怕他们做什么?我们家,向来不在外戚面前摇尾乞怜。”

    谢葭便道:“黄大人是如今难得的纯臣!”

    廖月兮却面泛苦涩:“我家公公何尝不是纯臣。可若不是大郎自己争气考上了探花,如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二叔三叔年纪也不小了,前程都不知道在哪里。公公和大郎都有心扶持,然而这朝里内外,都是外戚的人,走动一步也难。”

    廖月兮又道:“公公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事事都忍了,息事宁人。宁愿这样相安无事一辈子了。相公空有一颗为君分忧的心,却不得其门而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谢葭就道:“黄大人也是个难得的才子,又是探花郎。雎阳馆的学生们想必都十分想见一见的。”

    廖月兮大喜,道:“大郎一直仰慕谢大人的才华,只恐贸然登门拜访不妥!”

    谢葭笑道:“我来写拜帖就是了!父亲最喜欢年轻俊杰了。”

    说话说到半夜。最终谢葭想起自己是个孕妇,恐怕不适合熬夜,便起身要告辞。

    廖月兮却看着她的肚子笑了起来,道:“老人说,看肚子尖尖的,应该是个儿子!”

    谢葭也笑,道:“是个儿子也不错。”

    廖月兮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若是孩子们出世以后可以一块儿玩就好了。”

    “那自然是好极了。”谢葭说着,神色却有些黯然。

    廖月兮自然明白,卫清风被流放了……

    她只柔声道:“我送你出去罢。”

    谢葭笑道:“嗯。”

    烛火下,两人默默对望了一眼。都是满眼的笑意。

    第二天,谢葭就写好了拜帖,让廖月兮给她丈夫送过去。秋季官员进京年审的时候,黄子涵应该会去拜访谢嵩。

    和庆那边不停的发来战报。援兵迟迟未到,廖夏威率兵苦撑,倒也持平不下。

    和庆已经彻底进入战争状态,城池也已经封锁了起来,现在除了官方谍报,连信都不能出入。

    徐氏心急如焚,道:“大人是个急脾气。又受了伤,在前线这样耗着。只怕……”

    廖月兮看了谢葭一眼,轻声道:“嫂嫂,您放宽心,大哥是久经沙场的人,不会有事的。”

    徐氏这两天都有些失魂落魄的。谢葭后来才知道缘由。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最了解丈夫秉性的人。廖夏威的性子很急。久等援军不到,又带伤在身,只怕会越来越暴躁。这一急一乱,就容易出事啊!

    此时她眼中就已经含泪,道:“虽说在身边觉得他难伺候得紧,可是大娘还这么小……他这么疼宠大娘,大娘日后也是要风风光光地嫁了的啊!”

    徐氏和廖夏威是少年定亲。可是她出嫁的时候徐家却败落了,一分钱嫁妆拿不出来不说,还拿了廖家送过去的不少聘礼。廖家两老是讲信用的,还是张罗着为儿子娶了这门亲事。可是徐氏在廖家,却一直抬不起头来。廖夏威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粗鲁汉子一个,哪里照顾得到她的自尊心!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她最担心的反而是女儿的前程!

    廖月兮忙道:“嫂嫂!您快别胡言乱语了,大哥回来了,等大娘长大了,自然会给大娘找个好婆家的!”

    徐氏看着谢葭,苦笑道:“卫夫人,也不怕您笑话。我和相公十年夫妻,哪里能不知道他的秉性……相公少年累功,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正所谓居安思危,可是这话我也不敢多劝!他再上战场,我心里就急着,只盼能速战速决。可是谁知道竟然拖上了!以相公的性子,只怕是要出事!”

    谢葭在廖府实在住了太久,廖月兮妯娌都没有把她当成外人了!

    此时,她闻言就道:“夫人,您先宽宽心,如今战场上如何我们尚且不得而知,您却不能自己先倒下了。”

    廖月兮连忙端了茶水来给徐氏喝。

    谢葭看了廖月兮一眼,对方对她点了点头。

    谢葭就轻声道:“夫人,如今兵部被萧家把持,廖大人又是个有气节的,一直不肯归顺外戚。只怕这次,真的事难!”

    徐氏顿时就泪如雨下:“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啊!”

    谢葭看她果然已经方寸大乱,忙道:“夫人您先听我一句。大人上书的折子,不一定能够抵达天听。我相公正是被流放在和庆城,恐怕京里我父亲也挂心此事。不如修书一封,快马送回京城到文远侯府,请我父亲想想办法,也如今苦等!”

    廖月兮立刻道:“是啊,嫂子,也好过如今苦等!”

    徐氏却犹豫了。半晌,看着自己的小姑子苦笑。

    廖月兮轻声道:“嫂子,树欲静而风不止……不如放手一搏。”

    徐氏喃喃道:“只怕你大哥会怪我。”

    廖月兮看她已经动摇,忙道:“那也要他有命回来怪啊!”

    徐氏于是下定决心。

    几乎是立刻,谢葭修书一封,让刺史府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有了刺史府的千里马,路上不计消耗,只怕半个月就可以走一个来回。

    谢葭又写了一封信到临州,横州。那里的袁刺史曾经是卫氏麾下。等到朝廷调兵真怕是来不及了。

    知画有些惊讶,道:“袁刺史若是擅自调兵,可是要掉脑袋的!”

    谢葭微微一笑,低声道:“父亲给了我拜帖,夹在书信里送过去便是了。来之前,父亲便说过了,要借兵,便找这个袁刺史。他是个狠角色,这种提着脑袋的事儿,只怕他就真的做得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