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一、未着锦衣亦还乡(一)

    六六一、未着锦衣亦还乡(一) (第1/3页)

    “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

    “李老倌,让你去夜校识字吧,你这老汉就是不肯,每次都跑到这儿来问,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若是你自己能识字,岂不就可以自己看了,何必求人?”

    “廖小伢儿,你忘了早几年你饿着肚皮还是老汉我给你个菜兜儿让你活了下来,如今跟着学堂里的先生学了几天字,便敢对老汉我这般说话了?”

    梁山西北十八里许的耿楼村,被称为李老倌的老汉李养世向着姓廖的少年挥了挥鞭子,那姓廖的少年也不怕他,嘿嘿笑了起来:“一个菜兜子的事情,你可都记得,李老倌,难怪人家都说你是个好记性。”

    “连个菜兜都记不得,你这小伢儿定是个忘恩负义的,记不得老汉我的好没关系,可别连统帅的好都记不得了。若不是统帅,你这般的小子,哪里还有学上有饭吃,早就路边饿尸了……”

    老汉开始絮絮叨叨,他知道自己真的斗嘴是斗不过这个小伢子的,这五年里,托着华夏军略委员会的福,这些小伢子都入了学堂——虽然每所学堂只有两个老师,可是毕竟是上了学,识了字,还学会了算数。因此,这小伢子平时没少看报,晓得外边的事情,和他们相比,用小伢子常说的一句话,老汉是“跟不上时代了”。

    “公告牌上说了,今年村中收入是一千九百六十铜元。支出是两千五百四十一铜元,耿楼村的亏空是四百七十九铜元,亏空率是在百分之二十五之内……”

    老汉听得很仔细,然后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这一回事。

    村里的情形是不大好,原因在于村里新修了通往官道的砂石路。对于耿楼村来说,这是件大事,以往只靠着小道。想进一回城都得绕上老半日,现在则不同了,砂石道修好之后,至少老汉李养世是沾了光,他家里的大牲口每个月都往来于安平镇与郓城,倒是赚出了一些家当。

    不过老汉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赚得了这些家当又有什么用。自己……这家当可落不到自己儿子手中啊。

    他原有二子,早年时性子刚烈。好打抱不平。已经离家多年,一直音讯皆无,前十年乱世纷纷,也就这六七年里过上了好日子,想来这两个儿子早就死了。老汉这两年都在琢磨着要不要从侄子中过继一个来,待自己百年之后,可以给自己养老送终。

    “公告牌上还说。明年争取能将路面硬化,修成和官道一般的水泥路。”

    “吹呢。”老汉嘟囔了声。

    “你这老倌。什么时候见着咱们村署吹过?村署说的事情,啥时没认账过?”

    听到提及村署。老汉不出声了。

    对于整个山东来说,村署过去是一件新鲜事,但这两年大伙都习惯了。李老汉最初时对村署还有很强烈的抵制心理——自古以来,村中的事务,便是由乡绅和老人来专断,但是自从华夏军略委员会控制山东之后,却在每个村子都派驻村署,任命一个外人为署正,还任命一个退伍了的华夏军士兵为司缉,另外,就是派驻两名学堂先生、一名开小店的掌柜。一村的大小事务,便是由这五人来商议,最初时没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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