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哉玄真
第一章 大哉玄真 (第3/3页)
不想去呢！整天闷在山上，哪有这灵元城里自由自在的好，若是让我选择，我还是喜欢跟爷爷在一起……”
林小鱼眉飞色舞，话说的满满当当，一副做惯山间野人，不羡云中劳碌仙的老成模样，此刻却见一道虹光从远山飞过，像是有几位玄真宗的弟子正往灵元城赶的模样，林小鱼一时看的有些痴，到嘴的话还没说完便不知不觉的碎成话渣，却是怎么也听不清了。
老人看着林小鱼这幅痴醉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惜之意，忽而看到林小鱼小心的收起眼中的渴望，转头又向自己吹嘘如何不像那些俗人思慕仙道，心中不免为这懂事的孙儿有些心疼。
生老病死，凡人奈何？若是这孙儿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枯槁老儿，割舍了心中的追求，却是这杀鱼老头无论如何不想看到的。
时间荏苒，一月时光匆匆过半，仙山之中何种光景凡人不得而知，只知这毗邻仙山的凡俗之城，每日却是过的满满当当，充实无比。
只是这年月虽好，却也伤人。今日虽欢好，但不知几个充实岁月过去，便成迟暮之憾，便成死别之伤。
“小鱼我孙，见信勿念……”
阳光正好，风也清凉，林小鱼罕见的睡了个懒觉，正待往外赶，却见床边放了一页发黄的信纸，刚读了个开头，一种不好的预感便在少年心中生出。
“我一生寂寂寥寥，身边好友亲戚先后辞我而去，无有挂念，唯有晚年得养你一人，使我心中难安。
感念上天虽不赋我仙根，却使我晚年得孙若此，为晚年光景添了许多欢乐。我今虽年迈，曾也是少年郎，你有的志向我岂能不知？
我前七十年，受了许多苦难，流过许多些泪水，最是凡尘琐事伤人，方才有如此切切盼你修仙之心。后十二年，却有许多欢乐，时时感念上天，谢此恩德。
如今我已是黄泉路上客，你却有大好年华。这信纸乃是我在你六岁时所买，那时念你年幼，不忍让你小小年纪进宗入山，一直藏于床下，今已发黄，可见岁月有痕，凡人奈何？
如今却是正好了，况且你卖鱼如此技拙，早早收拾行当，好生去参加大选，他日名噪大陆，这份殊荣足以告慰我之一生。六年之后山门再开，那时无论你有何所成，我若不死，天涯海角也当赶回。大哉，玄真！安哉，我孙！”
风吹过堂，信纸随风扬起，林小鱼大脑忽然有些空，呆呆的站了许久……
到后来，林小鱼还是收拾些旧桶，抓起十来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径直走到那鱼摊前坐了一天，直到日落黄昏，闹市街道人影渐少，却再无人来此。
那一夜，林小鱼砸了鱼摊，拆了木凳，抱着一桶满满当当的活鱼哭哭啼啼的往那河边跑去，将那些活鱼尽数丢回河中。
月光照在鱼鳞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像是撒了一桶星辉。
“不卖鱼了，不卖鱼了……”
林小鱼哭哭啼啼的跑回去，大声嚎叫，夜空中回荡起少年呜呜咽咽的话，只是无人应答，月自清明，夜自凉。
而在林小鱼走后，他放木桶的河边，忽然出现一条灵巧的鱼儿，那鱼儿久久徘徊原地，一开一合的口中，闪耀着美玉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