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九章 攻势

    第五三九章 攻势 (第1/3页)

    玉熙宫中,檀香袅袅,嘉靖帝面无表情的打开鄢懋卿的奏章,戴上眼镜察看起来。看了一会儿,皇帝突然面露不耐之色,将那奏章扔到地上,哼一声道:“陈词滥调,一点新意都没有。”

    便又拿起林润的折子,打开一看,竟弹劾鄢懋卿的,嘉靖不由冷笑道:“看看吧,弹劾的折子马上就来了。”就细细阅读起来:‘臣苏松巡按林润,疏劾总理市舶、巡抚苏松、左副都御史鄢懋卿贪冒不法五罪……一、勒索属官贿赂巨万;二、随意受理词讼,搜括富民钱财。三、宴会曰费千金,用钱如土;四、虐杀无辜平民、商户;五、加额重敛关税,将原先的税率破坏殆尽,几至激变,以至于罢市现象时有发生,严重影响了市舶司的正常运转……”

    林润的弹劾折子,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除了列出一条条罪状外,还有详细的细节描述,由不得人不相信……他说,鄢懋卿倚仗严氏父子,所到之处鬻权纳贿,监司郡邑的官吏见他时都跪行蒲伏于地;而且此人生姓奢移,家里用彩锦装饰厕所,用白银制作便溺器皿。每年按时节送给严氏和诸位权贵的财物,不可胜计。他外出视察时,经常与妻子同行,[***]成五彩舆,让十二个女子抬着,道路上人们看到无不惊骇……当然,这些对嘉靖皇帝来说,都是可以容忍的;但唯有一条,挑起了皇帝的怒火——林润说,鄢懋卿将市舶司收上来的关税一分为三,三分之一送到分宜、三分之一送到丰城、剩下三分之一才送进京城!

    “怪不得才收上来一半呢。”嘉靖咬牙切齿道:“原来朕拿的是小头,大头都让人家拿了!”说着重重的一拍桌子,殿里的众人马上全部跪下,只听皇帝沉声道:“传令陆炳,命北镇抚司立刻查封江南市舶司账目,用最快的速度押运进京!”

    西苑发生的一切,很快传遍了京城。

    严府中,严嵩忧心忡忡的找来严世藩,问他道:“鄢懋卿的事情,真如那林润所说?”

    “**不离十吧。”严世藩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下首道。

    “这个林润是谁的人?”严嵩又问道。

    “不知道,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严世藩摇摇头道:“我让吏部去查了,先揭开那家伙老底,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严嵩缓缓点头,看一眼自己的儿子道:“前次科场弊案的还没过去,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严世藩摇摇头,眯眼道:“不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原先咱们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那怎会接连出岔子呢?”严嵩皱眉道:“东楼啊,你可不要一味护短,小心那些人把你害了呀!”

    “爹……你想多了!”严世藩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什么护短不护短!这次的事情也好,上次的事情也罢,分明就是有人在里面捣鬼……”说到这,他突然愣住了,手扶着下巴出神良久,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差点把严阁老给吓掉魂。

    严世藩却根本顾不上老爹,他从椅子上弹起,手负在身后,在屋里来回踱步道:“我们中了别人的连环计!这次的鄢懋卿贪冒案,和上次的顺天乡试舞弊案,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这两个案件一前一后,前者是后者的铺垫,后者是前者的目的!”

    严阁老年纪大了,思路跟不上趟,只好苦笑道:“你说简单点,我怎么听着像绕口令呢?”

    “很简单!他们先用顺天乡试弊案压制住我们,让我们在皇帝那里失了分,然后才亮出屠刀,指向鄢懋卿!这时候因为皇帝对我们还没消气,咱们也没法营救他,不然越描越黑,还会牵连更多的人。”严世藩说着咬牙切齿道:“这是逼着我们丢车保帅啊!”

    严嵩露出沉思的表情,好一会儿才道:“让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呢。”

    “当然了。”严世藩点点头,叹口气道:“那人很老道,分寸拿捏得炉火纯青!”说着坐回椅子上,道:“您想啊,上次乡试的事情陛下没处理,我们还庆幸了一阵子,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怎么讲?”严嵩问道。

    “如果当初皇上明着处理了乡试弊案,我们所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吴山,咱们再损点颜面而已,但可以让皇上消气。”严世藩为乃父分解道:“现在皇上没处理这事儿,他给搁置下来了,那口气可就消不掉了。而且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咱们的面皮也没保住……就连吴山,您觉着他在陛下心里种下那么坏的印象,还有可能留的下吗?”说着又是一叹道:“里外里下来,处理倒比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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