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二章 抢戏

    第六二二章 抢戏 (第2/3页)

的,说是唐朝的谜语,至今没人对上。”这个年代,除了四书五经、朱子语类这种教科书外,其余的书籍流传范围很窄,大都以私人藏书的形式,彼此隔绝着。所以他出这种从书上看到的对子,也不怕被人笑话。

    “那好,我也出个从书上看来的,你要是能照着对一个,就算你赢了。”福建举子道:“要是对不上来,这场赌局,可就算我们福建人赢了。”

    “你出上联吧。”浙江举子点点头道,心说对对子总比猜谜语强多了。

    “我说的却不是什么绝对,而是一首联边诗,你听好了。”那福建举子便清清嗓子道:“逍遥近道边,憩息慰惫懑。晴晖时晦明,谑语谐谠论。草莱荒蒙茏,室屋壅尘坌。僮仆侍倡侧,泾渭清浊混!”

    众人一听就哗然了,这也太难了吧,联边诗便是说每句诗的偏旁相同,而且还得考虑到内容与语句的通顺,难度本身就很大了,更不要说这种,八句诗用了八个不同的偏旁,根本就是没法对的。

    浙江举子稍微想想便放弃了,这对他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有些不服气的道:“你会吗?”

    “现在不是我会不会的问题。”那福建举子呵呵笑道:“而是你会不会。”说着板起脸来道:“如果你认输,我便告诉你答案。”

    “这么说,你会了?”浙江举子道。

    “你得先认输我才回答。”福建举子双臂抱在胸前,有些得意的笑道。

    “认输、认输、认输!”那些福建士子便一齐起哄道:“浙不如闽!浙不如闽!”

    在这片肆意的嬉笑声中,那浙江举子面色涨得通红,嗫喏着嘴唇道:“我怎能代表全浙,浙江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即使我认输,也不能代表浙江不如福建。”这属于强词夺理了,但他万万不敢松这个口,不然会被父老乡亲的吐沫星子淹了的。

    “那谁能代表?”那福建举子傲气道:“这屋里谁能答上来,尽管开口帮他这个忙?”他那些同乡便起哄道:“怕谁也帮不了吧?”一时间,满屋子闽南强调,真是得意极了。

    就在这时,厅角突然响起一个浙江口音道:“这有何难……”马上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大伙儿只见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白胖子,正一脸挑衅的望着那福建举子道:“我随随便便对一个,你看如何?”说着便清清嗓子,拿腔拿调道:“循徊徒彷徨,蒲苇芦草荒;愈念怨悲愁,江浊滚沧浪;遥迢远道返,客宵寒窗宿。铁锁镇铜钟,伶仃佛侧倦!”

    他这边念完了,那边也有人记录下来,大家一看,果然是完全符合要求的联边诗,而且通顺有意义——是说诗人心情低沉,漫无目的的出来散心,结果来到深秋的江边,看到满眼枯黄的芦苇,江水浑浊的滚滚而去,使他的心情更加低沉,只好往回走。但在半路上天就黑了,只好在一家庙里投宿,夜里清冷,心中凄苦,只能伴佛而眠。

    众人皆道好诗,一下子,不分南北东西中,除了福建士子外,都一个劲儿的叫好……大伙儿也是存心,早看不惯那福建举子的嚣张,想找人压倒他。所以这白胖子一出生,风头便盖过了那福建举子。

    只有他边上的年轻人暗暗偷笑,心说:‘言为心声,看来文长兄相思成灰,已经快要为那女人魔怔了,我得尽快帮他促成这事儿。’

    那福建举子愣了一会儿,端详白胖子这一桌片刻,突然笑道:“原来是文名天下的文长先生,学生输得不冤!”说着躬身施礼道:“学生福州末学郑堂,见过文长先生。”

    一听这白胖子居然是徐渭,满屋子举人呼啦一声全站起来,登时把方才的意气之争抛在脑后,参观当世大名人为重。徐渭幼年成名,不到二十岁,便已经名扬全国了,与王世贞、李攀龙并称文坛领袖,有‘南徐北王中攀龙’的称谓,在读书人眼里,绝对是偶像级的人物。

    “不好玩,不好玩。”如果是被一群姑娘色迷迷的盯着,徐渭定然甘之若饴,可被这帮臭男人火辣辣的看着,他不禁浑身寒毛直竖,大摇其头道:“我是来吃饭的,你们当我不存在好了。”

    他的愿望很快得以实现。因为他的暴露,他所坐的一桌,自然成为了焦点,连带着边上幸灾乐祸的沈默,也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便有眼尖的举子认出了他,惊叫道:“天哪,竟然是恩师!”很快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响,有南直隶的、有浙江、有江西的、湖广的、甚至还有福建的。在确定是沈默本人后,众人纷纷离席,呼啦啦跑过来一片,满脸慕孺的跪在沈默桌前道:“学生拜见恩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